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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天下竟有这等奇闻怪事!但是我……”
封清耸然一惊,却忽然意识到这两年来过得也不算多么倒霉。
“想必你也意识到了,从他遇到你那一刻,你俩在一起,却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他的霉运竟影响不了你!甚至他的运道还在开始慢慢好转!仿佛……他的那种体质又回来了。”
百花公子眼睛一亮,看着小乞丐,嘴角露出一缕微笑。
“这……前辈可知这又是为何?”封清疑惑道。
“经过我这几年的推断,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我儿子的体质应该是传说中的天运之体!生而受上天眷顾,万物青睐,众生喜爱!”
“天运之体!”封清一惊。
“不错!这等逆天体质,仅仅出现在传说当中,东洲乃至其它地域,也鲜有传闻!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世间竟有这种体质!传说,若天运者不死,将来成就必然会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境地。可惜……他出生时竟遭遇先天雷击,使他运体残缺,纵然有大气运,也一泻千里,化为乌有!”
说到此处,百花公子满脸遗憾。
“先天雷击?那是什么?”封清一脸迷茫。
“体质逆天之人降世,遭到天妒,便会有劫雷降下,外人无法抵挡。若是扛过,便可拥有逆天体质。若是抗不过,身解魂销!我儿失败了,本应夭折,但其体质实在逆天!受到上天眷顾,竟然未死,仅仅是使体质残缺而已!”
百花公子惊叹,又说道。
“我这一脉,多是负心之人,便从我了结了吧……乞儿跟着你,或许有朝一日能够重新恢复天运体,是为最佳选择。从今往后,他便是你的徒弟,花乞!”
听了百花公子这一番话,封清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会选择他来照顾小乞丐了。
甚至,还不惜燃烧元神,趁着重获修为,施展了移宫换羽大法,将大量天地灵力炼化,再转接给封清,助他提升修为!
是因为他的禁体和小乞丐残缺的天运体之间,产生了某种变化,利于小乞丐今后的成长。
说到底,百花公子也是为了小乞丐的未来做打算。
移宫换羽大法乃是一种禁忌秘术,施展之人必须修为强大至极,至少也是元化境。
自身炼化大量天地灵气后,转接给他人,使他人获得一定的修为。
不过这种秘术之所以被列为禁忌秘术,是因为施展它不仅要强大的修为,炼化的大量灵力也只能被接受十之三四!
而且,这人接受之后,还会留下后患,很容易导致今后修为之路难以寸进!
好在,百花公子在给他转接时,再次精炼了一番,使转接的量只有十之一二,更用元神之力给封清梳理灵力,让他不至于留下任何后患。
“你体内的那道时间规则之力,在规则当中是属于极为强大的一种规则!规则之力乃是道境必然掌握的一种力量,我终究未曾达到道境,对规则的理解尚浅,只能举全部修为之力,将其镇压!今后,若你有缘遇到其他道境大能,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让他们替你化解这股力量了。放心吧,至少在百年内,这股规则之力不会再困扰你了。”
百花公子见封清不开口,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体内的情况担忧,解释道。
封清可不认为自己百年都找不到道境大能来替自己化解危机。
就算最后真的找不到,百年岁月,恐怕他都有机会破入道境了……
“晚辈还有最后一惑!”封清拱手道。
“讲!”
“敢问前辈是如何识破我七禁弟子的身份?”
百花公子听完,却沉默了起来。
半响,才伸出一只手掌,缓缓张开……
只见,一只绿色吊形玉佩在其掌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前辈你是七禁门人?不!前辈自有师门传承,不是出自七禁。那这……”
封清见到玉佩的瞬间,心中一惊。
拿起自己脖子上的翠绿玉佩,只见三年间毫无反应的玉佩,此时也散发出翠绿色的光芒。
“这是乞儿他母亲的……”
百花公子眼神痴痴地看着玉佩,仿佛在盯着黑夜里的一盏明灯,轻声慢慢说道。
“绯儿她祖上是五百年前逃脱的七禁外门弟子,传到她这一代,只剩下这一枚玉佩了。”
“原来如此……”
封清感叹一声,想不到遇到的第一个七禁门人,已经只剩下一块身份玉佩了。
正当封清两人在交谈的时候,睡在一旁的小乞丐终于苏醒。
百花公子第一时间察觉到,明眸微闭,身上微光流转。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他年轻的身体竟然开始缓缓老化!
皮肤逐渐干燥,起黑斑,红润的色彩逐渐被枯黄所取代,就连头发也变得花白……
待小乞丐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依旧是那个苍老、邋遢的酒老头!
他的明亮双眸没在老乞丐身上多做停留,反而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样盯着封清。
“老头儿,他是谁呀?怎么长得这么像小风?”
酒老头露出一个和蔼的笑脸,道。
“他就是小风,小风已经长大了。”
“你骗人!我都没有长大,小风比我还小,怎么会长这么大!”小乞丐满脸的不信。
“你去王员外家偷果子的时候,是谁在墙外看守?和大头他们在澡堂偷看女人们洗澡的时候,又是被谁抓住了……”
封清表情淡然地说着一件件事情,却被小乞丐骤然打断。
“停……我相信你就是小风了,可是你怎么会长得这么快,一下子就这么高了!”
小乞丐比划着封清的身形,一脸的不可思议。
“小风是修行者,修行够了就会长大,如果你修行到了他那个地步也会长那么大。”
酒老头咳嗽一声,给小乞丐耐心解释。
“修行?什么是修行?”小乞丐眼里满是疑问。
“这个以后小风再跟你讲,乞儿,你和小风玩个游戏好不好?”
酒老头闪烁浑浊的眸子,朝着小乞丐微微诱惑道。
小乞丐高兴地拍拍手,“好呀!好呀!玩什么游戏?”
“你和小风轮流当对方的师傅,徒弟要听师傅的话,谁大谁就是师父。现在小风更年长些,他就是你师父,以后你长大了,你当他师父,怎么样?”酒老头道。
“轮流当师父……像唱戏里的一样吗?好好!”
小乞丐看起来很是兴奋,满是笑容地一口答应下来。
在他眼里,这只不过是个游戏!
小风能一晚上就长大,他也能。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该是他做师父了!
“好!拜师按理是要举行仪式的,现在一切从简。你就给小风磕三个头,叫声师父吧。”酒老头对着小乞丐说道。
小乞丐听完,不疑有他,只当是一个游戏。
乖乖地跪下,给封清老老实实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欢喜道。
“师父!”
封清也转过身来,面对着小乞丐,神色肃穆地受了他的大礼,伸手虚扶,道。
“起来吧,入我门下,便要遵守我门下规矩!以后我会慢慢教你的。”
小乞丐从地上爬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在一旁躺着的张三娘和赵二,问道。
“他们俩怎么还在睡呀,天都快亮了,该去集上讨饭了。”
“今天不去乞讨,有其他的事情,你再去睡会儿吧。”
酒老头笑着耐心地解释,看着小乞丐那张有点脏兮兮的面庞,目中晶莹点点。
“喔!”
小乞丐就欲转身去睡下,酒老头突然出声道。
“乞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没叫我几声爹,今天我想听你再唤一次。”
小乞丐觉得今天很奇怪,小风莫名其妙地就长大了,酒老头的话也多了起来……
“爹,我去睡了啊。”
小乞丐打了个哈欠,便躺上了熊皮垫睡下。
“我这一生,还不了的便是那欠下的情债……”
酒老头抬眼望天,,看着微亮的天空,满天还在闪烁的星斗,酒老头沧桑的目光仿佛将这一切都看穿,看到了无尽的天空尽头。
在这一瞬,封清感觉,酒老头不止是外表幻化成一个老头。
此刻,酒老头整个人,就犹如是那活了上千年,将世间一切事物都看破的超脱凡尘之人……
苍老的头颅缓缓垂下,一滴老泪从他的眼角溢出,滴落在地。
“前辈?前辈……”
封清轻声呼唤,却再也叫不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