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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桃蓁画上丑妆,带着面纱出门。
陈氏见状,拉过桃蓁的手,“蓁儿,你又去当铺吗?”
“嗯。”
“蓁儿,怎么说你也是女儿家,不用天天守着当铺。不是有佟掌柜和钟管事吗?”
“娘,有些典当物钟管事估不定价格,我不大放心。”
陈氏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蓁儿,昨日你见到蒋公子了,你觉得怎么样?”
又来做媒了!桃蓁无奈地摇摇头,极力强调着,“娘,女儿说过不嫁给入赘叶家的男子。”
“娘知道,这话你说过不下百遍,娘听得耳茧都烦了。蓁儿,蒋公子是个有担当的男子,两人试着相处几天再决定行吗?娘也是看你到了宜嫁娶的年纪,才担心的。而且爹娘也老了,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啊。”
桃蓁无奈地叹气,“娘,女儿知道了。女儿要是有空的话,会让表哥安排我们见面的。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女儿先去当铺了。”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路上小心点啊!”陈氏拍拍桃蓁的手。
桃蓁便同月秋离开了叶宅。
在叶氏当铺的阁楼房间里。同往常没什么区别,悦诗看书打发时间,偶尔月秋拿着几件典当物让其估价。
中午时分。桃蓁本想午休一会。
月秋急急忙忙地敲门,推门而进,着急地看着悦诗,“姑娘,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悦诗不急不缓地开口道。
“是......是墨玉少爷的事情!”
悦诗不在意地哦了一句,便没有下文了。
月秋见状,更为着急,拉着悦诗的手,“姑娘,刚才醉青楼的**派人来说,墨玉少爷在......在醉青楼被扣留了!”
悦诗听后,眉眼带着怒气,真够不让人省心的!
月秋见到悦诗生气的模样,紧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期待她的下文。
悦诗不置一词,轻轻地翻了一页书,目不转睛地看着书。
月秋彻底急了,担心地喊了一声,“姑娘!”
悦诗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舅舅、舅妈知道了吗?”
月初摇摇头,“不敢告诉他们!”
“欠多少钱,给他送过去便是了!”
月秋结结巴巴地呃了好一会,“姑娘,这不是欠多少钱的问题!”
悦诗怔怔地看着月初,“那是什么问题?”
“墨玉少爷和落樱在.....在醉青楼吹牛吹大了。”月初注视着悦诗,小心翼翼地说。
悦诗不悦地蹙眉,“这和落樱有什么干系?”
“呃......他们一同偷了姑娘的画,把画折价抵押给醉青楼。有个懂画的公子见到姑娘的画后,便问是不是他们作的。他们说是!那位公子便让他们当场画一幅。”
“他们偷了哪一幅?”悦诗隐忍住心中的怒气,冷静道。
“姑娘最爱的那一幅:红梅踏雪迎春图!”月秋说完后,表情紧张地打量着悦诗。
“混账!”悦诗闻言,大力地拍了一下桌面,“他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那幅画也敢偷!”那幅画是她师傅赠与她的,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染了俗气被玷污了呢!
月秋低着头,“姑娘,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悦诗气得咬牙切齿,“走!去一趟醉青楼!”
月秋如小鸡逐米般地点点头。
在去醉青楼的路上,悦诗心急得脚下生风,快得月秋只能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醉青楼,一位画着浓妆的**站在门口的中心位置上,两边各站着两排观看的路人,好大的气场啊!难不成是专门候着她的?
**看着带着面纱的悦诗,挡住了她的去路,“悦诗姑娘,你终于来了。让我们等了好些时辰了。”
悦诗不急不缓道,“我并没有让你们如此恭候我大驾,不是?让他们都撤了吧。”
**笑容得意,“这我恐怖做不了主,我管不了他们的自由不是?”
悦诗轻轻一笑,“那到时醉青楼让人看笑话了,别怨天尤人!”语毕,悦诗绕过**走进醉青楼。
醉青楼里面更是壮观。
偌大的空间两边各站满了人。中间放置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
醉青楼的人看到悦诗后,小声地议论着。
墨玉和女扮男装的落樱看到悦诗后,喜形于色,得救了。
落樱眼神示意地看着悦诗。
墨玉看到悦诗后,着急地喊了一身,“蓁......”话还没有说完,悦诗眉眼带着冷冷的怒意射向墨玉。
墨玉即刻紧闭着嘴巴,死了死了!差点暴露蓁儿的真实身份!
另一方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白衣楚楚、温文尔雅的男子,旁边站着几个侍从。
此人身份非富即贵。悦诗心里估量着,看向白衣男子,“那两位是我的朋友,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公子的事情,让你如此为难他们?”
白衣男子从悦诗进来时,便一直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此人身上散发着翩翩出众的气质,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人们的视线,只是好奇面纱之下到底是一张怎么样的面孔?
白衣男子浅浅一笑,“得罪倒是没有?只是这幅画?”白衣男子边说边将手中的画对着悦诗摊开,“这幅画画得如此精湛逼真,有种让人身临其境的错觉,普天之下,竟有画功如此了得之人,我好奇而已。此红梅踏雪迎春图我问是不是你朋友所画,他说是。所以,为了想亲眼目睹此卓绝的画是怎么一笔一画画出来的,所以我想让你朋友另画一副一模一样的画。若是能画出来,今日醉青楼消费的酒钱,我替他们付了。”
“这幅画他们画不出来,你又该拿他们怎么办?”
白衣男子轻轻一笑,“怎么办?我暂时不知道!反正他们将此画以10两白银抵押给醉青楼,他们在醉青楼的消费是100两白银,而他们现在欠醉青楼90两白银。”
悦诗听后,眼神冷淡地看着墨玉和落樱,怒其不争!10两白银将其视为无价之宝的画抵押?脑子犯浑了?
两人看到悦诗的眼神后,像缩头乌龟地耷拉着脑袋。
“90两白银,我替他们还上即可。而你手中的画,既然他们抵押了,我不介意多花些钱赎回来。”
“钱不是问题!”悦诗威风凛凛地强调着。
白衣男子笑了笑,“悦诗姑娘想得倒是天真。此画,我已经从醉仙楼买下,我花了1千两白银。”
“那依公子的意思是?”悦诗不打算同他耍嘴皮子,只想尽快解决此事,拿回画,离开此肮脏之地,此时说话最有力量便是白衣男子,被他牵着鼻子走,只能听他的想法。
“此画何人所作!”白衣男子厉声问道。
“若我说了有什么好处。”
“他们两个在醉青楼消费的酒钱,我替他们付便是。”
悦诗冷声一笑,“那倒不必。既然我朋友能来醉青楼消费,这钱,我自然是付得起钱。”
“那按照悦诗姑娘的意思是?”白衣男子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他要听从她的意见了?
“将你手中的画还我!”悦诗不容拒绝地道,其实她想赌一把,比起画,他更想知道此画是何人所作。如果她赌错了,那她只能另想他法了。
白衣男子轻声笑,“悦诗姑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想从我手中一文不花地拿走此画?”
“若是能一文不花,我倒是乐意;公子如若不愿,我再付你1千两白银换回此画。”
“悦诗姑娘,既然我能不惜重金买下这画,钱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所以.....”悦诗点到即止。
“告诉我此画是何人所作,我便将此画还你,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一文不花?”
“一文不花!”
“什么要求?”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白衣男子看着悦诗,眸中精光一闪,唇边带着得意之色。
“那现在想。想到了即可告诉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
“暂时想不到,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也不迟,不是?”
悦诗最反感的就是这种要求!
“那行,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替我们做个证,公子的这个要求必须无关人身自由、不能违法犯罪!”
白衣男子听后,不禁莞尔一笑,她倒是想得全面!“我答应你便是。”
“此画是我所作!”悦诗语气极轻,却在安静得连空气都凝固住的空间里,掷地有声。
三秒后,安静的空间爆发出躁动的声音。
“真的假的!”
“会不会是故弄玄虚啊!”
“对啊......”
悦诗怔怔地看着不置一词的白衣男子,不理会周遭议论纷纷以及不可置信的眼神。
白衣男子定定地望着悦诗,若有所思着。
就连二楼一直静看好戏的皓翊眼神多了一丝玩味,其身边的知嫣居高临下地望着悦诗,如迷一般的女子,身上散发着令人移不开眼的气质,就连她都觉得她高人一等,倒不是身份上的,而是气质,那种妻子与生俱来,浑然天成!
突然,白衣男子轻轻一笑,唇边漾着好看的弧度,起身走到悦诗的旁边,近距离地低头看着她,看到她迷离深沉的眼眸,不禁被吸引得移不开眼。
悦诗看着前方,“公子不信我所说的?”
白衣男子唇边含笑,在悦诗的耳边轻声低语着,“我信,但在座的各位不信。”
“所以......”
白衣男子看向在座的各位,“既然你说此画是你所作,那可否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
在座的各位听到白衣男子的话后,蠢蠢欲动地煽风点火着,“画一幅吧!”
“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