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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花瓣,如同落雪,美不胜收。
为了躲避热情的小姐们,程曦只能暗示方子笙,随他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
车上有小炉,温着酒。看来他有许多话说。
花开躲了吴守颍,眼巴巴瞅着不远的马车。荼靡则被打发去陪同明穗。水秀同明穗的心情一样糟糕,三人坐在亭中,看那群小姐四处寻找程三公子。
程曦斟酒,普通的青瓷杯,透亮的米酒。
“先生说,喝上一两口米酒,对你的毒有好处!”程曦执酒的姿势优雅,惑人的眼眸幽暗深邃,唇角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花好,人好——
方子笙端杯,感受着体内力量的复苏,眼神坚定:“我有今日,多亏三公子,先干为敬——”
“嗳——”骨节匀称的手,有力地拦住方子笙纤细的手,“我可记得,你一杯酒倒,不急,品品即可——这是木月专门为你酿的,我不过沾光而已……”
搭在自己右手背上的手,温热有力,让方子笙从心底生出一股燥热。还未喝酒,她却有些醉了。
“我酒量很好!”她酡红了脸。
“酒量好?”程曦忍俊不禁,挑眉戏谑,“——也罢,这虽是米酒,却是先生配的酒方,专克你体内蛊毒,不过,还是不可多喝,浅尝辄止……”
方子笙却顿手:“你有事寻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况且于他们两人,程曦乃恩人。昨日从孟府离开时,程曦对她尚如外人般,今日却一反常态的亲近。
他一定有所图,或有所求!
“公子有事,但不敢推辞,还请开口!”方子笙举杯,红唇稍碰米酒,清香带辣,顿时勾起馋虫,亦想起旧日往事,眼神稍黯。前世她酒量如海,今生却成了一杯倒。
果真聪慧!
程曦越发觉得方子笙顺眼,晃动杯中残酒,瞥一眼方子笙,容光四射:“今日梅宴,神捕习萧之妻苏鸯也在。我想要你帮我打听,昨日无白送你归家时,金吾卫封了通达客舍,要捉的究竟是谁?”
看来无白已经告诉他,自己无故对通达客舍关注一事。
方子笙镇定地看过去:“我想,公子若想知道此事,用银子岂不更快?无白说过,通达客舍里的金吾卫很多,总有可以撬开的嘴!”
程曦摇头,叹气:“你不了解习萧。习萧做事,一向稳重。我早已打听过,那些金吾卫,只知抓人,可要抓的究竟是谁,什么身份,却谁也不知。但,习萧惧妻,他有许多秘密,只有苏鸯才知道。所以——”
单看习萧追击千山,便知习萧的目的是为了楚忆。可万水曾让方子笙许诺,不能泄露楚忆身份。程曦与楚忆,皆对她有恩。
这——岂不让她为难?
“你为何在意他要捉的是谁?莫非你知道那人是谁?”方子笙想起楚忆清风朗月的身姿,试探道。
程曦愉悦,笑开,容色耀眼:“只是怀疑,不好断定。所以才要你去寻苏鸯,帮我验证!”
“是谁?”方子笙脱口而出。
莫非他已知晓习萧要抓的其实是楚忆?那他和楚忆,是有仇还是有旧呢?
“关心的倒挺多!”方子笙在程曦眼中,像极了琉璃的模样,无端让人觉得可爱。他轻扣方子笙的头,眼含宠溺,“还是多关心一下你如今的处境吧。今日苏昔悦本也要来梅宴,我略施小计,拖住了她。否则见了面,你如何与她解释冯云之死,还有你郑家二小姐的身份?——我还没问你,你身体未愈,作甚大冷天的跑出来?”
方子笙腮边浮现红晕,无语又无奈。
程曦做出这个亲密的动作很快,她躲不开。如今,她只有一成功力而已。这个认知,让她多喝了半杯米酒,辣得通体舒坦。
来梅宴前,方子笙想过苏昔悦会来寻麻烦。可事关冯云遗愿,她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找到冯鱼,亲自照顾,此事不容她逃避。
“方才明家小姐丫鬟所说的话,我想你也许听到了。我与明家小姐相交莫逆,来此是为了她。”方子笙义正言辞,谎话张嘴就来。
“噢?怪不得秦桐羽一听我说习萧所抓之人,有可能潜入梅宴,他就急急忙忙来了!”程曦恍然大悟,“原来是怕佳人有失。”
“砰砰”两声,外面传来车夫恭谨的声音,分明是无白的嗓音:“公子,郑家小丫鬟说,明家小姐要走了,问郑家二小姐,是否一并离开?”
明穗要离开?
“告诉那小丫头,就说她家主子还有事做,尚不能离开——况且自有人会暗中护送明家小姐离开,你不必担心!”程曦朝方子笙眨眨眼。
“苏鸯?你不怕我套不出话?”方子笙起身,准备离开,“我去试试!”
程曦举杯,笑看方子笙离开:“静候佳音!”
跳下马车,方子笙亲自和明穗道别,看明穗上了马车,才四下望去。
程曦引起的骚乱已经平息。小姐们又开始了平日的吃酒玩棋,斗气看戏。
一阵笑声响起,不远处,秦家二夫人正和几位年纪相当的贵妇说着什么,她们不远有一架秋千,玩耍着几个年纪尚幼的小姐。
谁是苏鸯呢?
方子笙蹙眉,荼靡发愁:“小姐,你忘了我们来时,马车坏了,坐了明家小姐的车来的?如今明家小姐走了,稍后我们如何回去?”
方子笙瞥一眼程曦的马车,嘴里满满皆是米酒的甜香。看来又要坐无白赶的车了!
见方子笙回头看那辆马车,荼靡噘嘴:“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瑞雪宴上钓鱼的公子,就是左相之子程三公子?”
想起荼靡对程曦容貌的推崇,和那日瑞雪宴上程曦的无礼,方子笙坏心笑道:“我知道的,只比你早一点点——怎么,失望了?”
荼靡忽恼红了脸,跺脚嗔道:“小姐——”
方子笙故装深沉:“其实,我觉得他生的呢,的确好看,方才那些小姐争先恐后的样子,不也证明了此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