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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的门被重重的关闭,狱卒慢悠悠的往回走去。赵无铭露出一丝苦笑,千算万算居然忘了,这里可是古代王权当道的时代。私自在城外聚集军队,那可是死罪。
随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看着空空荡荡的大牢,百无聊赖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名狱卒端着食盒走向赵无铭旁边的那间牢房,几盘小菜、一碗米饭以及一坛酒被递了进去,随后拿起食盒转身往回走去。
正打算美餐一顿的中年人,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于是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微微邹起眉头:“你是不是饿了?“。
“恩“。赵无铭下意识的回答,完全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中年人把酒菜端向赵无铭,透过缝隙递过去一碗米饭:“吃吧、反正我也不饿,只要有酒有菜就行。看你的年纪也不大,犯了什么事情居然被押到了这里“。
“赵王说我在城外私自聚兵谋逆,明天大朝要历数我的罪状,午时问斩于王宫之中“。赵无铭端起米饭,直接吃起来。好像在说一个好不相干的事情,语气之中并没有半点惧意。
中年人听着赵无铭平淡的语气有些惊讶:“你在城外聚集军队?明天你就要问斩,不仅不怕反倒这么坦然,佩服、佩服“。
“我听说这里是死牢吗?你既然在这里,又是犯了什么罪“。赵无铭的目光看向那名中年人,突然生出了一丝亲切感。
中年人抱着酒,摸了摸下巴好像在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其实我也不知道,赵王那老家伙心眼小,所以让我下狱报复一下“。
“报复?不错赵王这人,不仅心眼小,胆子更小“。赵无铭突然生出找到知音的感觉。
中年人眼前一亮,连忙把一盘菜赶到另一盘上,拿起酒倒在空盘子中透过缝隙递给赵无铭:“就凭你这句话,我也要请你喝酒“。
“请“。赵无铭也不推迟,拿起那碗酒就喝起来:“这酒我怎么感觉,一点也不烈“。
“烈?这可是我从燕国宫廷里面带来的美酒“。中年人憋了一眼赵无铭,这人该不会是不会品酒吧。
赵无铭把手中的那碗酒放在地下,对着中年人一笑:“实不相瞒其实我并不会品酒“。
“刚刚我听你说,赵王给你的罪名是私自聚集军队谋逆。我自知自己还有几分眼色,可什么好像并没有见过你“。中年人一边说一边回忆,思索良久还是不明白赵无铭的身份。能私自聚集军队的人,在这邯郸城中可不多。
赵无铭上下打量着中年人:“不认识?邯郸城这么大,你又怎么认识的过来“。
“邯郸城中的人是很多,但是能调动军队的却很少,这么少的人我不可能不认识“。中年人听出赵无铭话中的意思,仔细观看一阵子还是摇了摇头,对于眼前的人毫无映像。
赵无铭也不在隐瞒,自嘲似的一笑:“无名之辈,赵无铭“。
“邯郸城外落魄的赵国四公子?“。中年人万万不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看赵无铭,目光中满是惊讶。
赵无铭把空碗透过缝隙递给中年人:“听你的语气感觉你很吃惊?“。
“要说太子赵语、二公子赵緤、三公子赵范他们在城外聚集军队,我还能相信。可是你这位四公子凄苦无依,仅仅凭借着公子的名分,恐怕还没这么大的实力“。中年人接过空碗连忙摇头,对于这件事情完全不相信。
赵无铭也不想过多解释什么,目光环视这大牢:“人赃俱获又有什么好说的,聊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是谁“。
“燕国副使云渺“。云渺听见询问也不隐瞒,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
赵无铭微微一愣,借了云氏这么久的名头,这算是李逵遇见李鬼了吗:“渔阳云氏?燕国副使“。
“正是“。云渺较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赵无铭,用手摸着胡须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赵无铭目光看向云渺,下意识的询问:“她还好吗?“。
“谁?你说的可是嫣儿?“。云渺嘴角浮现出笑意,看来他也不算无情之人。
赵无铭感觉刚刚的问题有些奇怪,可话已经说出口只能顺着问下去:“恩、承蒙你们云氏的照顾……“。
“四公子也许弄错了,我云氏从来就没有对你有特别的照顾。我刚刚入邯郸,就听人议论。都说我渔阳云氏给四公子赠送了十名侍卫一辆战车,让公子你在薛府宴会游猎之时大展身手。可据我所知,我云氏并没有赠送过公子战车和侍卫“。不等赵无铭说完,云渺站起来立即询问。
被正主质问,赵无铭显得有些尴尬:“其实这些战车以及那些侍卫“。
“战车、侍卫以及那些军队,公子不用解释。我云氏只想向世人证明,这些并不是我们做的。至于那些是从哪来得来的,我们不想参与同时也更加不想知道“。云渺连忙摆手,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赵无铭语塞对着云渺一礼:“你们放心,这些事情无铭会一力承担,并不会给你们渔阳云氏带来麻烦“。
“还有嫣儿之母突然离世,她守孝三年之后就会和我们燕国的太子订婚成亲。家主的意思是让我转告你,从经往后不要在打扰她的生活“。云渺沉吟半晌,脸上渐渐有些严肃。
赵无铭在恭恭敬敬一礼:“无铭明白,不会给你们渔阳云氏在添麻烦“。
“恩、公事已经说完,我们接着说私事“。云渺对着赵无铭一笑,刚刚的严肃瞬间化为无形。
见云渺变得这么快,赵无铭有些反应不过来:“私事?“。
“云嫣那丫头托我探望你,你和她?……“。云渺坐下去递给赵无铭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赵无铭也坐下来,下意识的摇头:“没有“。
“没有什么?我看的出来,她对你非常的关心。同时刚刚你问我的第一句话,也是她过的好不好。我告诉你,家主的命令你不用理会,真的想做什么就快点去做。记住了你只有三年,三年之后云嫣那丫头可就真和你无缘了“。云渺对着赵无铭,半是打趣半是提点。
赵无铭感受到云渺的好意,随即岔开话题:“你猜一下,我为什么对现在的处境有恃无恐“。
“能无中生有变出军队的人,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既然不简单,那你还这么容易被关押在这里,确实有点不正常“。云渺显然被这个话题给吸引到,顺便赵无铭的话往下仔细思考。
赵无铭露出一丝笑意,往大牢之外指了指:“因为魏国“。
“魏国?赵王狂妄自大修建高台,五国共同质问赵王,就他魏国好无动作?难道这其中会有什么变故。不对、魏国的肥、平阳两地与邯郸近在咫尺,难道他他们是想……“。云渺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无铭希望得到答案。
赵无铭在地下随手化了几下:“赵、魏、韩三国本来属于晋国。自从三家分晋之后,三国之间你争我夺,势力犬牙交错。魏王在登基之时,险些被我赵国和韩国联手灭国,你说魏王他会忘了那次危机吗?“。
“看来魏国没有出使前来指责赵王,估计打的是乘此良机奇袭邯郸灭亡赵国的决定“。云渺想着这些年,励精图治的魏国以及三国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倒吸了口凉气。
赵无铭一笑也不解释,刚刚在路上也想过逃跑。可是当他下意识的打开迁城令之时,却被提示邯郸已经处于战场状态所以失效,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