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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疾驰跃过信都城门,轻轻一拍马背,赵无铭按着当初郜诏告诉的地方奔去。一座府邸,出现在眼前。府邸上的牌匾,上书四公子府。
由于府门大开,可以感受到里面毫无人气,空空荡荡略显孤寂。赵无铭翻身下马,有两名亲兵见状走上前去,站立在大门的两侧。
见两名亲兵站好,赵无铭带着孙不二以及剩下的八名亲兵往里面走去。看一看自己以后的居所和以前比起来,到底有什么不同。
庭院之内,一个微胖的青年拿着扫把正在清扫,无精打采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脚步声传来,他仍然没有抬头:“云渺你不是回去了,怎么又来了?“。
“青雀“。不等赵无铭开口,孙不二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扫地的青雀。
青雀听着熟悉的声音,略微显得有些惊讶,连忙转过头来:“公、公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一丝喜悦中从中蔓延,虽然有无数个问题,但在嘴边却又化为了这一句话。赵无铭看着青雀,想到刚刚他的那句话:“青雀你刚刚说云渺?“。
“公子有所不知,明日云渺就要返回燕国,刚刚和我话别离去“。青雀解释,看着手中的扫把不好意思的一笑,连忙放在了一边:“公子光站着也不是一个事,不如我们去屋中详谈“。
“也好“。赵无铭、孙不二跟着青雀往一间屋中走去,亲兵见状并未跟随全部在庭院中自由休息。
三人落座,青雀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没得到公子的允许青雀自作主张,居住在这间房屋之中,还请公子恕罪“。
“这府邸中还有几间大的,你为什么不选?“。赵无铭的目光打量着这间狭小的房屋,目光渐渐有些疑惑。
青雀讪讪一笑:“那些房屋装饰精美,哪里是青雀这等下人能居住的“。
“下人?青雀你在本公子的心中不是下人,那些房屋除了你青雀又有谁有这个资格,从……“。赵无铭看着青雀,心中突然出现一丝疼痛感。
听着这番话,青雀从席位上站起来,对着赵无铭直接跪下:“青雀不需要那些房屋,若公子念及青雀这些年还有些苦劳,还请公子帮青雀完成一个心愿“。
“青雀你这是做什么?别说一个心愿就是百个又有何妨,只要我赵无铭能做到的必定去做“。赵无铭也连忙站起来上去扶青雀。
孙不二也是一惊,从来没有看见过青雀这副模样:“青雀到底是什么事情?难道是这段时间,有人欺负过你了“。
“青雀这段时间过的很好,特别是来到这信都之后,住着梦寐以求的房子又有云渺和我闲聊。除了没有范顺和我斗嘴,没有公子在身边,一切都挺好的“。一丝感慨随之发出,可青雀的眉头却渐渐皱起。
赵无铭有些疑惑:“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
“有一件事情在青雀的心中憋了许多年,本以为会遗憾终身。自从来到了这信都之后,听着公子在前方传来的一封封捷报,这才出现了一丝曙光“。青雀说完,好似陷入了回忆:“公子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相遇的“。
“当年安阳君健在,本公子在封地安阳,恰逢那年天灾。安阳君视察,见你孤苦无依,于是收留了你。又见你我年岁相仿,所以让你做了我的侍卫“。一幅幅画面从脑海深处浮现,赵无铭好似也陷入了回忆。
青雀语气渐渐低沉,一丝伤感渐渐弥漫:“当年若非安阳君收留,公子宅心仁厚,青雀只怕早已到了九泉之下。不知公子你还记不得当初青雀告诉过你,其实我还有一个弟弟。由于当年天灾,所以我和他便走失了“。
“弟弟?……“。赵无铭沉思,良久缓缓点头。
青雀深呼一口气,看着赵无铭:“这才从邯郸逃亡到信都的途中,青雀无意得知一个消息。我的弟弟在安阳,是赵緤手中的私兵“。
“封地安阳、赵緤“。一幅幅画面在脑海快速闪过,赵无铭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原本安阳君去世之后,这块安阳封地应该归于自己。但由于当时的赵緤早已对其垂涎已久。于是便策划出了祭祖大典的那一幕,赵緤也成功的那到了那块封地。
孙不二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连忙对青雀询问:“你弟弟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就是因为不知道真假,所以我才求公子派人。去安阳求证一下,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青雀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的期待。
汉城那边的局势即将发生大变,可青雀的事情也不小。正在为难之时,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青雀、本公子明日离开之后,你可以去前方找范顺和郜诏“。
“公子明天就走?“。青雀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孙不二不等赵无铭回话连忙解释:“青雀你可还记得邯郸城外的那三千精锐,主公奉赵王之命把那些精兵送还那些偏远的公族封君“。
“公子需要去多久,青雀也想跟着去,不知道行不行“。青雀听见解释,看向赵无铭。
赵无铭微微摇头:“此次路途遥远,短则半年,长则一载。若你和我们离去,那岂不是耽误了你寻找你弟弟的时间“。
“公子……“。青雀满脸的犹豫,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无铭对着青雀露出一丝笑意:“你去前方找到范顺和郜诏,他们会倾尽全力帮你的“。
“郜诏不是邯郸城中,臭名远扬的钻营之人吗?听说前段时间被二公子扫地出门,难道公子收留了他“。青雀心中一叹,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想到郜诏,露出一丝丝疑惑。
赵无铭:“小人有才,区区遐丝无伤大雅。从今往后他郜诏就会替本公子经验朝中势力,你若有事情可以去寻他“。
“青雀明白“。青雀见赵无铭说出这番话,也就不在对此多言。不管公子做什么,总是有他的道理的。
赵无铭站了起来:“这段时间太过劳累,明日我们送别云渺之后就各自离去,待半年一载之后相聚不迟“。
话音一落,一丝别离的气息悄然蔓延。三人同时沉默不语,屋中显得有些压抑。
“青雀、府中有没有吃的。奔波的这些天只能吃个半饱,可饿死我了“。孙不二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青雀讪讪一笑:“是青雀疏忽,这就为你们准备去“。
“快去、快去多拿点来“。孙不二催促。青雀连忙站起往屋外走去。赵无铭和孙不二相视一笑,一丝别离的气息瞬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