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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薛淮明的父亲薛文善对他也颇为重视。
因母亲和自身能力,薛淮明虽是一个庶子,但地位直逼嫡子。
不巧的是,二房的主母正是虞夫人,即虞湘君的姑母。
虞夫人娘家逐渐没落,膝下也只有薛淮润唯一一个嫡子。
她因生薛淮润坏了身子,之后再不能生育,故把薛淮润看得极重。
好在薛淮润也算争气,读书还可以,如今正在大梁最高学府国子监就读,若顺利的话,之后必能在官场上占一席之地。
但尽管薛淮润争气,虞夫人在薛府的处境仍不太好。
其实,最主要还是因虞夫人与薛文善生了隔阂的夫妻关系......
......
整个上午,那位顾夫子都没有再出现在学堂,而薛淮明也是如此。
经过别人的只言碎语,薛淮云才知道顾夫子是为薛淮明开小灶去了。
如今薛家最有可能进国子监的唯有薛淮明,因此顾夫子为他开小灶倒情有可原。
尽管顾夫子没在场,但他仍旧留下了作业。
所以今日除看书写作业外,薛淮云没干其他的事。
学堂第一天算风平浪静。
下学时,他余光发现薛淮明的狗腿们仍暗暗注意着他。
不过许是看着薛淮明不在场,他们只敢暗暗用眼睛看人,暂不敢上前招惹他。
见此,薛淮云未加理会,直接带着随从离开。
下午学堂没课,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
薛淮云在屋里用完饭,歇了半晌便再次出门,他这次去的是薛老夫人的院子。
到了淳熙堂,只见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婢正往外提着红木漆盒,想是老夫人也刚用完饭。
他掀了帘子进去,正见老夫人歪在小榻上闭目养神,身边还有一身姿窈窕的侍婢拿着扇子轻轻为老夫人扇风。
这侍婢正是掌管老夫人起居的碧玉。
碧玉看到薛淮云,对他无声摇了摇头。
薛淮云知道她的意思,遂只站在原地不做声。
不想薛老夫人已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她缓缓睁开眼,声音懒懒道。
“是谁来了?”
碧玉见老夫人醒了,轻声道,“回老夫人,是六郎君......”
此时薛老夫人已看到站在她跟前的薛淮云,她微微诧异道。
“六郎,找我有什么事吗?”
薛淮云弯唇,笑得乖巧,“祖母,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您......”
薛老夫人慈祥笑了笑,“虽知道你是贫嘴,但我这心里还是熨帖,这个时候也只你想到来看我......”
薛淮云看着薛老夫人眼角横生的皱褶,不由自主便想到了自己的祖母,心尖一下变得微微酸涩。
再开口时,语气带了不易察觉的亲昵。
“要是祖母乐意,孙儿定每天来看您!”
薛老夫人笑道,“行了,不用说这些好话......你今日不是去学堂吗,感觉怎么样?”
薛淮云未想到自己去学堂的事老夫人都知道,心里不由有些动容。
他笑道,“学堂一切都好......孙儿感觉能学到不少东西......”
薛老夫人欣慰道,“那就好......也不求你能如何出息,只要不堕了咱们薛家的名声就行,让你父亲脸上好看些......”
薛淮云眼神一顿,旋即笑着点点头。
薛老夫人凝目看着他,笑道,“好了,快说你有什么事......只要不是难办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薛淮云不好意思挠挠头,“还是瞒不过祖母......”
接着他语气一下变得郑重了些,“祖母,孙儿想习武......”
“习武?”薛老夫人面露惊讶,“你为何想习武?”
薛淮云神色认真道,“比起读书,孙儿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习武......”
薛老夫人问,“你是想习武从军?”
薛淮云郑重点头,“是的......”
听到这个答案,薛老夫人忽而叹了一口气,她眼神复杂地看着薛淮云。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想法......你知道咱们薛家原本以军功立家,为何到现在家族中人已无一人习武从军呢?”
薛淮云抿了抿唇,不答。
而薛老夫人也不是要他回答,她接着道,声音却充满萧瑟到心底的苍凉。
“那黎家便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家族虽有着无上荣光,在京中地位尊崇,但那可是用黎家一代代儿郎的性命换来的,这样的荣光就算再尊崇,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如今黎家传至今日,阖府上下只有一个幼儿尚存在世,其他的不是年轻丧夫的寡妇,便是还未长成的娘子......而支撑门庭的儿郎已全部埋在那远在边疆的沙土中......”
“就连那原本胜似男儿的黎家长女竟也在三月前意外离世......我有时在想,黎家这样的付出到底值得吗?于国,他们自然是忠君爱国之家,受万民爱戴,可于小家,他们连血脉传承都快要断了,更别说还有那一家失了父亲兄长,失了丈夫的苦命女儿......”
“我们薛家与黎家开国时同为以军功立家的家族,直到你祖父之前家中也和黎家一样有儿郎习武从军......但到我掌家之时,我却不许薛家儿郎再从军......”
说到这,薛老夫人蓦而凝眸看向薛淮云。
“六郎,你可知祖母的用意?”
薛淮云怔在原地,他看着薛老夫人满是风霜的眸子,心渐渐揪成一团。
他自然明白薛老夫人的言下之意,方才老夫人说到黎家时,他便清楚老夫人的态度......
老夫人说得没错,黎家虽有如今的地位,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自她晓事起,便很少见到父亲,再大些时,连一起玩乐的兄长也离开了她。
他们都去了那风沙遍地的边疆,为国为民世代守在那一处,赌上忠诚,赌上性命。
小时候,她不理解甚至怨恨父兄的爱家更爱国的心。
在她漫长的童年时光里,时常可见母亲灯下抹泪的黯然身影。
但随着她长大,她慢慢接触了兵书,知晓朝堂政事,于是她也能稍微理解父兄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