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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啸天脸色渐变为绿,将看雨的眸光移回来,盯着宽玉山丑陋却不自知的脸道:“宽师弟,你说话如此厉害,想必也花了不少功夫在唇舌上。常言道执剑者,君子也,虚怀若谷,不争唇舌。”
“哈哈哈,难道你没听过,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句话?”宽玉山每一次出口,都那么完美,无懈可击。
但现在的皮啸天不是以前,怀中也有点墨,依旧可以应答自如:“那宽师弟你就白活这么多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句话的意思并非要君子磨练嘴皮子功夫,而是君子泰而不骄,以理服人。刚才你说了那么多话,没有一句是真正的道理,这岂不是和蛮不讲理的小人一样了?呵呵。”
皮啸天尾声的轻笑,充斥着不屑。
宽玉山绵里藏针的笑容,终于涟漪一动,眸光凌厉,飘起一丝怒火。但为了体现他的君子风度,仍旧含笑如贻:“皮师兄说得对,君子应当少动嘴皮,免得成了轻狂无礼的小人。不如我们出去已真功夫,一较高下如何?”
屋内十九名学徒听了顿时倒抽一口气。宽玉山拔剑,对方的下场不止是跪服,还得擦鞋****。
景立秋立刻走过去,将皮啸天揽在身后,小声道:“谢谢你的帮助,但宽玉山针对的是我,所以你也到一边去。”
“大师兄,我……”皮啸天不忍景立秋单打独斗。
景立秋也不忍皮啸天被宽玉山折磨,将他矮小的身子骨轻轻一推,望着后面的许葵道:“看好你的兄弟,别让他生事。”
“好的!”许葵应允。
皮啸天还想上前,许葵立刻拉着他,小声提醒:“你这样是帮倒忙,激怒宽玉山,谁的下场都不好!”
皮啸天这才作罢,却双手握拳,乖乖地站在许葵身旁。
许葵眸光锐利盯着宽玉山,却附耳向皮啸天道:“我们先静观其变,如果宽玉山要和大师兄动手,我们可以去制服他身后几个狗腿子。”
不错,牵制不了宽玉山,可以牵制他的爪牙。
宽玉山不再理屋内的一群喽啰,直接将矛头直向景立秋:“大师兄,既然你还想回以前的寝室,那么我们就来比试一场,你若赢,大家心服口服地恭迎你回去,并不再说闲话。若输,就劳烦你收拾东西来此,永远别再回去。”
景立秋心寒。没想到宽玉山如此容不下自己,竟然想撵他走。既然情分到此,那也不必强求。
“来吧,比就比!”景立秋不卑不亢。
“好!”宽玉山拍起手来:“这一刻我等很久了!”
“等等。”景立秋忽然又叫停。
宽玉山笑容依旧,鄙夷:“等什么?”
“你的赌注太小了!我们赌大的!”景立秋沉面焕光,气势不逊。
“好,我喜欢刺激的!”宽玉山表示同意。
“刀剑无情,立下生死状,生死各安天命!”景立秋笑着,笑容背后隐藏着一张得意的脸,宽玉山啊宽玉山,一激你就上钩,你打不过我,我到时也不置你于死地,不仅显得我君子风度,还能让其他师兄弟刮目相看。
呵呵,大师兄伤势还未痊愈,功力一定大不如前,我趁此机会将他击败,并置他于死地,不仅使他颜面尽失,还显得我大度威风,让一干师兄弟更加贴服于我,真是三全其美。宽玉山的内心也得意地笑着。
二人眸光狡黠,心怀鬼胎。
旁人看了又惊又喜,恨不能加入,但能过个眼瘾也不错。
“外面一直在下雨,不如我们改天……”景立秋道。
“大师兄你怕了?下雨又有何惧,以前同门切磋,不都是不论刮风下雨?”宽玉山道。
“不,我是怕你倒在雨泊里显得太狼狈!”
“哼!大师兄多替自己着想吧!拿笔来,立生死状!”
一瞬间,室内空气变得严肃而冷凝,室外的雨却越来越大,老天爷似故意要给这场决斗增加难度。
也不知消息是谁人传出的,一盏茶的功夫女子宿舍那边也沸腾了起来。
“什么?大师兄要和宽玉山决斗?还立下了生死状!”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决斗岂不是很困难?”
“都要决斗了,还讲什么风调雨顺,只要大师兄没事就行。”
“怎么没有人支持宽玉山?宽玉山也很厉害,剑术排行第二,与第一名的大师兄相差不了多少。”
“哼,宽玉山有什么好支持的,长得不仅一般,人品也不好。哪里像大师兄,又高又帅……算了不说了,你们谁要广场那边围观?”
有人去,有人不去。
“倪雨真,你去不去?你不是一直都很欣赏剑术那帮君子吗!”
“我不去了,外面雨太大,打个伞看也看不到什么。”倪雨真坐在床头,抱着枕头,笑却带着一丝惆怅。
“你不去算了,我们走。”
也没人询问林苏雪。
林苏雪也觉得无所谓,拉着拓跋香道:“香香,你去不去?”
“我也不去了,外面雨太大,而且宵禁时间到了,我怕被宿管人员抓着。”拓跋香一边说着,一边朝倪雨真走去。
林苏雪拿着伞,点了点头:“好吧,那我走了!”说罢,她像飞奔的蝴蝶,朝广场上光明跑去。
二十口人的宿舍就剩下倪雨真、拓跋香极其其他两个女子。
拓跋香坐至倪雨真身旁,微笑道:“雨真,你为什么不去?是不是害怕看到大师兄受伤的模样?”
“我?呵呵!拓跋香你别胡猜,大师兄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倪雨真讪笑着,右手不自觉地给脸颊扇着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么热。
“你别装了,我人虽然糊涂,但看得出来你是除了林苏雪以外又一个十分在意大师兄的人,只是你比较聪明,怕招来其他女弟子的嫉妒与排斥,所以不将心中的爱慕表达出来。”
“一派胡言!这个玄机观里,我谁也不喜欢,我可是要去太虚观,修仙飞身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儿女私情就放弃前程!”倪雨真说罢,将怀中枕头一扔,走至门边看着外面势头强劲地簌簌大雨,郁闷道:“这倒霉的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