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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次的访谈,周闻和不知名初恋女友一同荣幸地登上了各大社交网站的话题榜,在a市的榜单上更是高居榜首。
沈清言内心:……为什么明星们都这么天下太平?让这种小访谈也能登榜。
直播的时候#听说周闻#这个话题就一路往上飘,聊到初恋女友的时候更是猛蹿了好几层,并且新开了一个话题#周闻初恋女友#。沈清言低头粗略翻了一眼手机微博,成千上百条的消息里鱼龙混杂,她眼尖找到了其中几条惹眼的猜测型微博。
大大你要吃鱼吗:你们还记得周闻说过的“那个野男人是我”那句话吗!当时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想,苏爆了啊!初恋女友就是孩子妈妈吧?#周闻初恋女友#
底下跟进了近百的评论。
寒寒之miao:他不是说只谈过一个吗?那只能是咯。
浮云:……你们说,他说的惹女朋友生气的事,不会是……没忍住把人上了,然后造了个娃吧?
小茶:卧槽,楼上!英雄所见略同啊!
……
不得不说,广大网友的想象力很丰富。
然而,那次的真相是她把他上了——
正如周闻所说,访谈一结束,他腿才刚迈下舞台,导演还在一边跃跃欲试想要和他说话,他却已经拨通了沈清言的电话。
“喂。”沈清言的声音听起来像埋在围巾里发出来似的,闷闷的。
“午饭吃了吗?”
“没……”
“饿么?”
“还好吧……”她越说脸越红。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地去听他的声音,发现他声音很低沉,有几个字眼会发出微哑的嗓音。他说话的时候很少有什么变化,除了平静就是时有时无的笑意,偏偏他的低音很撩人……非常。
周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听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便挑了眉淡淡同她说:“等我一起吃。”
一路驶上高架,周闻几乎是掐着最高的限速开回老城区。
到了公司,在陈斐像被抛弃的小猫一样的眼神里,周闻堂而皇之地载着沈清言扬长而去,身后陈斐发出期期艾艾的一声“嗷呜”。
他们很久没有这么尴尬了,确切来说只是沈清言独自感到尴尬。敛去一身骄傲的她,此时只剩下了不知道从哪儿聚集而来的羞,餐厅里偏冷色调的灯光投映在她脸上都遮不住从薄脸皮中溢出来的羞红。
周闻察觉了,不揭穿她,只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精致的容貌。
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好好的访谈活脱脱成了八卦节目,说这么多给旁人听做什么——”
周闻纤长的手指提着茶壶,倾侧往她杯中倒了大半杯,看她拿起咕噜噜喝完了,又再添上,如此反复。
“那你听进去了么?”他问。
“什么?”
他脱了西装外套,把衬衣的袖口挽到手肘处,解下领带,皱着眉解了颈下的三颗扣子,沈清言撇开眼。
周闻双手撑在桌面,眼睛直视她说:“你不是问过我当初为什么随便地就答应了你么?”
她点点头。
“那你听见了我在节目里说的话,还觉得我是随随便便就答应了你么?”
沈清言怔了怔,回忆了他刚才说的话。拒绝表白,运动白痴,打骂学长……
“我更觉得你随便了。”那些事情哪里像是会被喜欢的原因,她瞥眼问他,“你解释解释什么叫运动白痴?”
“噗。”周闻笑出声,约莫猜出了她心中所想,“喜欢是个过程,不是一见钟情,是慢性□□,等察觉的时候已经退无可退了。”
“唔。”这个回答差强人意。
“你呢?”他恰好也没打算放过她,“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她手一抖,茶水洒在木桌上,有些流到了餐盘底下,活生生地演出了一副洪水灌溉过木林的画面。
沈清言讷讷地看着抽了纸巾低头擦拭桌面的周闻,他嘴角衔着似有若无的笑,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惶惶不安,不安于一个她也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寡淡:“我也不知道。”
他故意冷了冷脸色,看起来很不开心,有些失望。
沈清言张了张嘴,急急忙忙地解释:“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喜欢把脚放你肚子上,我喜欢把你当做枕头,我喜欢抱着你取暖,我喜欢你笑的样子,我喜欢你的声音,我喜欢和你出去旅游,我喜欢你做的菜,我喜欢,我喜欢……很多。这些事换做别人我一定不愿意的。”她提了提气,脸孔憋得通红,“我很喜欢你,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她说着说着眼皮耷拉了下来,垂着眼睑数边上木凳上的年轮。
周闻看去,她就像一只垂耳兔,耷拉着两只耳朵,鼻尖红红的,自信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恩。”他话里带笑,低沉的嗓音里半掺着宠溺的笑,修长的手臂略过桌面上方,轻抚上她的发心,揉了揉,“我也是。”
沈清言抬起脸来,看到他浅浅的笑,咧开嘴,满眼都明媚了起来,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
沈清言最不骄傲的时候大概就是此时了。
“周末能让两方父母见一面么?岳父岳母我来约还是你去说?”周闻话锋一转,聊回正事。
“这周末?好快……”
“哪儿快了?”
“……我去说。”毕竟证都领了,实在算不得快。
-
晚上,沈卓洗完澡上床熄灯睡觉后,周闻二话不说挽起袖子走到了水池边,开始清洗浸泡了一段时间的碗筷。
沈清言不吭声地看着他的背影,百无聊赖,拿了浴巾去洗澡。
等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终于止住,她穿着宽松的睡衣裤缓缓走出来,水滴从湿漉漉的发尾静悄悄地滑落。
周闻听到动静,视线转过来。客厅里只开着一台小灯,暗沉沉的,他一双眼睛隐在黑暗里,锁住了她的身影。
“苹果么?”沈清言走进,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若无其事地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咬碎在嘴里,脆生生的带着甜味,她鼓着腮帮子满足地点头。吃了几口发觉周闻一直盯着她瞅,她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打算下逐客令。
“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周闻沉吟,声音有些沙哑:“吹风机在哪?”
“浴室。”她嘴里衔着苹果块,从长长的袖子里伸出手指了指,“我吃完再吹,你先回去吧。”
周闻没有回应,径直走到浴室翻找了下,在洗漱台边上的抽屉里找到了黑漆漆的小吹风机。他走出来,确定了沈卓的房门是关着的,才给吹风机插上电源,大手搭在她肩上把她摁在座椅上,调到热风中档“呼呼”地给她吹头发。
“谢,谢谢啊——”她嘴里塞着两块苹果,说话都不利索,热风时不时地吹过她的双颊,红晕悄然爬上脸。
沈清言的头发不易干,周闻又吹得特别仔细,从发根到发尾都不放过。他修长的大掌学着梳子捋过她蓬松的长发,每每从她颈项上端的发根开始向发尾眼神,每次凉凉的手掌心搭上她热得发烫的后颈,都会停留了一会儿,温度差让沈清言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嘀咕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差不多了,不用吹得太干,我还打算看会儿电视的,剩下发尾这么点让它自然干就好。”她把手伸过头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低了低头,把脑袋从他的臂弯里移出,心虚地看了一眼没剩几块的苹果,站起来拉开距离,客气地指了指水果盘,“我不小心吃多了,剩下的你吃你吃,吹风机给我吧,我去放好。”
她动作娴熟地拔了电插头,乘着周闻没有什么动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吹风机,笑盈盈地往连着浴室的卧室倒退。
等沈清言消失在眼迹里,周闻撇过脸瞧着碗里的苹果,面无表情地用她刚用过的叉起叉起一块放到嘴里。
她退到卧室里,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拨浪鼓在飞快地摇着,刚才的气氛……很不好很不好……
沈清言得意于终于得来的自由空气,拐过卧室一个门弯后,在拐过浴室门弯时心里一嘚瑟,拖鞋沾着水一滑,四仰八叉地地摔倒在了地上。
痛……
她捂着自己磕在地上的头脑勺,吹风机不偏不倚地砸在她脑门上,没散去的热度险些烫着她,膝盖很不凑巧地撞在了门框上,拖鞋飞出老远,落在洗漱台边。
砰一声,她刚半掩的卧室门被推开,重重地打在墙上,她窘地闭了闭眼,翻了个身手撑地面爬起来。虽然全身哪里都疼,但好在都没出血,也不是什么大事,稍微忍一会儿疼痛感就会消去。
她抬眼看到周闻紧蹙的眉头,不苟言笑的一张严肃脸,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往浴室里靠,把吹风机丢在洗漱台上就算作数了,关了浴室的灯和门,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客厅里透过来的一点灯光。
她深觉尴尬,便和和气气地扯开一个笑,用轻松的语调说:“搞定了,你回家吧,谢谢啊。”
沈清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周闻的严肃脸……
可他不动如山,她只好卷了卷袖子扶住他的两边结实的臂膀,给他转了个身,再用手抵住他的后腰,慢吞吞地把他往卧室外推,嘴里嘀咕着:“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你早点休息……”
一步步把他挪到门那儿,眼看着就要推出卧室了,周闻却一个反身,依然皱着眉,一手抵住门框,一手揽过她的腰,紧紧地往自己身上锁,力气大得沈清言双脚凌空了一秒,惶惶地抬头,嘴唇正中下怀落入他的。
软软的。
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