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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就有宫里的太监来接北乡公主入宫。英娥和母亲通过长长的大司马门,穿过省东门,到达尚书省后步行入宫。长长的汉白玉大街,四周的栏杆装饰着洁白的花朵,泛出透明的光泽。不一会儿到达大殿,只见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殿内坐着一位端庄美丽的女人,禅香缭绕,鸣钟击磬。
“参见太后!”
“公主远道而来,朕没有亲自迎接。实是招呼不周。”
“谢太后恩典。秀容川乃贫瘠之地,没有珍宝华物。尔朱川草原承蒙太后天恩水草丰美,牛羊满川。特敬献宝马一百匹,供太后遣用。”
“公主客气了。做臣子的对于皇帝忠心是最重要的。”太后似话中有话。
“尔朱川先祖跟随道武帝曾南征北战,每一次都是出粮出钱出战马出部落勇士,从未有过犹豫。孝文帝感念尔朱川族人世代的忠心,将水草丰美尔朱川草原赐给先祖,并下诏世袭酋长。皇恩浩荡,怎敢有二心?”北乡公主赶紧答道。
“公主所言让朕甚是高兴。”太后微笑。
”这就是菩提吗?来让朕看看,尔朱川的男儿竟是如此秀气吗?朕听说酋长尔朱荣也是美男子呀,公主真是好福气呀!”北乡公主不由得红了脸颊。
英娥抬头,见太后在眉心处涂抹着梅花的形状,这是宫廷中特别流行额黄妆,头上堆着繁琐复杂的朝天髻,暜上插着一枝插满翡翠的毛羽,长达一尺的凤凰爵黄金簪,身穿绛红色娟衣,青黑色拖地绫绸长裙,步态高雅庄重,神情端庄凝肃,美得异样灿烂。
“朕今日要在百官面前射箭,为天下人做表率,以显示朕重视武备的决心。公主和菩提随朕一起来吧!”
太后随即起身率百官前往法流堂,侍卫、宦官和宫女浩浩荡荡前行。一个光芒四射,英气勃勃的亲王一直在太后身边且不时温情地望向太后。
“这就是洛阳城王候百姓都赞不绝口的清河王。”北乡公主握住英娥的手说。
“清河王”英娥喃喃道。
太后命人在箭耙中间用针扎一个小孔,自己亲自引引弓放箭,一下子就射中了针孔,众人欢呼。只见她不无娇媚地望向清河王。清河王也对太后微笑,那种纯净赏识的笑,又让太后不由地又拔下头上的象簪当箭的,也是一箭射中。
此时的太后光辉明艳,清河王的温暖与微笑,让她在端庄威严中多了几分底气与明媚。
英娥在草原听族人说过清河王,但都是他和太后的不堪之词,今日所见,英娥只觉得美好在他们彼此心中流淌,英娥感受到清河王也是在用一颗晶莹的心经营着对太后的爱。世人的诽谤大概是这辉煌灿烂的宫廷,太后炙手可热的权利,容不得这份纯净的爱吧。
事实也如此,至高无上的权利给了太后无尽的风华,也会如一枚毒箭,很快会刺死她的心上人,夺走她全部的爱与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