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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汗,北妍摘下口罩手套,对呆立在台下的黑衣男子道,“等伤口长好了,去医馆拆线就可以了。”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男子激动的跪下直给北妍磕头撄。
“快带你娘子回去吧,她需要静养。”北妍扶起男子,笑道。
男子高兴的抱着妻子离开,激动之情,可见一斑。
“好,好。偿”
“神医,神医。”
“神医万岁。”
“神医……”
场面一下子沸腾了,所有人都大声谦卑的喊着“神医”二字,仿若面对至高无上的神抵。
北妍心里一颤,受此尊容,是福是祸呢?
很快,第三个人,第四个人,……名额越来越少,竞争的价格却越来越高。
直到第十八个人,已经是两百万两。
二楼缓缓走下一个人,月白色长袍,发如泼墨,气度雍容,深邃的丹凤眼永远深不可测,一举一动都透着自然而然的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优雅。
他的出现,使得周围的一切人,一切物,瞬间都成了背景。
北妍眼疾手快,不着痕迹的伸出手,死死的拉住差点冲过去要和墨台瑾拼命的无忧。
大燕太子,墨台瑾。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病?可是……蛊毒?”北妍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唏嘘声,不愧是神医,脉都未号,便知道太子殿下中了蛊毒。
墨台瑾白玉般的指肚轻轻摩擦手上的扳指,微垂着头,沉吟片刻,“神医,可能医?”
“能医,能医,不过这南疆迷幻林,我可进不去。”北妍将手里的药丸不着痕迹的收入袖中。那里,她不仅去过,还差点命丧迷幻林。
“我去过。”墨台瑾深深的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哈哈哈,那就祝贺殿下了,现在还活生生站在这里。”那笑声,不知是嘲讽,还是庆幸。不过看来,墨台瑾是已经怀疑她拿了迷幻林的八角兽的兽胆了。
哈哈哈,墨台瑾,你的蛊毒,如今除了我,可真的是无人可医治了。
这一次,墨台瑾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转身,上楼。
“太子殿下,这银子……”北妍看他要离开,适时的开口。
“自是神医的诊费。”墨台瑾头也不回,优雅的的向楼上走去,清冷如斯的嗓音,在夏日里,平白就有些冷。
北妍莞尔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如此,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好了,如今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最后一位,开始……竞价。”
六掌柜的声音实时的响起来。
“一千两。”
“两千。”
“一万。”
“不好了,不好了,神医快救人。”突然外面吵吵闹闹的,众人让了一条道,这才得以看清。
一个火球襄在一人的胸口,血染红了他的衣衫。火球距离心脏太近,根本无法强行取出。
“放平。”北妍镇定的沉声道,几个手起手落,迅速的封住了几处大穴,“无忧,凉水。”
一盆凉水对准那人的胸口浇了下去,伸手轻松的取出了火球。
取出止血药,贴在伤口,北妍才呼出一口气,“好了,没事了。”
“神医前辈,您为何要往伤口淋凉水呢?这不应该是雪上加霜吗?”一个白胡子医者不解的问道。
北妍擦了擦手,简洁明了的道,“热胀冷缩。”
不再理会众人不解的模样,转身跳下高台,上楼,休息。
有人眼眸渐沉,此人如此医术,若不能为我所用,便只有……毁了。
至于VIP的事情,交给小六子喽!不论怎样,都是卖钱而已。
“好了,神医今日已经医治了二十位伤患,大家想必都饿了,随便吃,今日免费。”小六子看到北妍走人,急忙安抚挤向二楼的众人。
“掌柜的,不是说有什么维爱屁吗?”有人喊道。
对啊,差点忘了,小六子恍然记起来,还有十张维爱屁牌子呢!
拿着维爱屁的牌子,以后找神医看病,不仅不会被神医拒之门外,还会打折。
十张维爱屁的牌子,竞价又一次火热的展开。
晚上,北妍看着满桌子的银票,心里那个乐呵啊,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些权贵,不吭他们,坑谁呢?
“吼吼吼。”夜半时分,窗外响起一阵野兽的嘶吼,吓得睡梦中的人都抖了抖。
尚在梦里的北妍跳下床,威武俊美的白虎赫赫然就在窗户下。
“小猫,赶紧给姑奶奶上来。”北妍招手,这臭老虎,出去也不打声招呼。
白虎鼻子里冷哼一声,傲娇的不理会她,自顾自的转身融入茫茫夜色当中。
报仇,这女人怎么就不相信它的话呢!墨台瑾给她的休书就一张白纸,那些人也不一定就是墨台瑾杀的,本王还是散散心去吧,不管如何,它总得站在她的身后,唉!谁叫她是它的主人呢!
北妍愣愣的看着白虎优雅的走了,半饷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白虎呀,你不会懂得,人心,到底太过薄凉。”
去今,隐藏在这幅皮囊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好歹也是一层保障。
只是……,北妍的眉头深深皱在一起,那张从来带笑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愁容。
翌日清晨。
“小六子,我问你个事。”北妍低垂着眉眼轻声问,可她夹菜的手,却不可抑制的颤抖。
“主子您说。”小六子晃着二郎腿,喝着北妍酿的竹叶青。
深深吸了口气,这句话似是用尽了她全身力气,“左相凤宁远与皇室是姻亲?”
“是啊!”小六眯着眼睛茗了口竹叶青,惬意极了,丝毫没发现北妍突变的脸色。
握着筷子的手,指节泛白,北妍大脑一片空白,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凤小姐凤倾灵和太子殿下……嗝……都成亲三年了。”小六子打了个酒嗝,接着道。
“凤倾灵?”北妍惊愕的睁大眼,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对,对啊!”小六子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说话开始不着调了,“主子,咱大燕的太子,那可有艳福了,这太子妃,就有两个呢!另一个那可是燕京第一才女,也是第一美女,乃是平南侯的嫡女柏莱雅。”
“柏莱雅?”北妍此时哭笑不得了,这柏莱雅不是神农他老人家给她取的名儿吗?看来,这天命皇后,还真有蠢货敢冒充。
“是,是啊!这柏莱雅可了不得,嗯……呼呼呼。”
北妍半天没听到下文,转过头,发现小六子已经歪在椅子里睡熟了。
“唉!这老头。”北妍笑着摇摇头,拿了条薄被给他盖上。对盖帮的那些老顽童,北妍对他们看似横眉竖眼,可实际上,在她心里他们就是她的长辈,她的……亲人。
北妍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刚进燕京,她就听说左相嫡女凤倾城离家六年回来了。当时她挺高兴的,倾城终于放下了,可细细想来,以及那些蛛丝马迹,让她不得不怀疑,倾城口中的未婚夫便是墨台瑾。
如今,看来是她猜错了,这就好,不然她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实施了。
“吱呀”门被推开。
“无忧,你干嘛去了?”北妍看着一脸蔫蔫的无忧,不解的问道。
“怎么哭了。”北妍看到无忧竟然哭了,这孩子,除了那天,再也没哭过了。
“妍姐姐。”无忧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我其实一直不信的,可是如今,容不得我不信,容不得我不信啊!”
北妍轻轻拍打无忧的手,一下子僵在她的背上,大燕太子墨台瑾,回京当日就血染金銮殿,后来更是几乎血洗皇宫。朝堂之上,若是有人逆他之意,就会遭到屠杀,更甚者灭门,他手上的人命何止清水湾百十口。墨台瑾,你在朝堂结仇众多,怎么还不死。
“无忧,仇,定会报的。”北妍揽着无忧的肩,强忍着悲恸道。
“嗯,一定会报的。”无忧从她怀里抬起头,一抹眼泪,“妍姐姐,咱们那么多钱,雇几万个杀手杀杀死他。”
北妍失笑,她的钱确实不少,不仅酒楼遍布四国,就连制药厂也在盖帮的管理下,蒸蒸日上。
“傻丫头,你以为一国太子是想杀就能杀的吗?”看着无忧垮下的脸,北妍拍拍她的头,“报仇的事有我呢!”
何况,她怎么会让他死的那么轻松,好过呢!
“可是……”
“别可是了,快去弄点醒酒汤来,六叔喝醉了,早说过,我酿的酒纯度高,让他少喝点,还偏不听。”北妍对小六子嗜酒如命的精神彻底无语了。
“那我去给六叔煮点醒酒汤去。”无忧说着下楼去了。
北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稍微改变一下。
神医雁北的那间雅间,上至屋顶,下至窗口,都有人死死的监视着。可是,那些人不知道,在神医的姊妹出去不久,屋里便只剩下小六子一个人了。
繁华的燕京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红砖绿瓦,无一不透着奢华。
一个大约二十一二穿着水绿色衣裙,梳着柳云鬓的女子,从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慢慢踱出来。
“哼,监视姑奶奶,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绿衣女子冷哼一声,眼里是浓浓的不屑。
这个女子,正是易容后从暗道出来的北妍。
“小姐,小姐行行好吧!”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跑过来抱住北妍的脚裸。
北妍的脸绿了,“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不理会满脸茫然的小乞儿,恶狠狠的抽出自己的脚。
却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扔下了一锭银子。
小乞儿感恩戴德的连连叩头,“谢小……噢,不,恩人,谢恩人。”
“自食其力,用你的双手去打拼吧,本姑奶奶相信你会有所成就。”清丽的嗓音犹在小巷回荡,可那抹淡绿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小乞儿喃喃自语,“姑奶奶,小的,小的定会报您的大恩大德。”
出了小巷子,北妍经自向最繁华的地段而去,过了一条街,便是这燕京高官所居之地了。
青石板铺就的行道,一座座壮阔气派的庭院。
“凤府”两个滚金大字,仓劲有力,朱红的大门前两个威武霸气的守门石狮子。而此时,门前还站着一条趾高气昂狗眼看人低的看门狗。
北妍站在左相的府邸大门前,气的咬牙切齿,“我是你们家小姐的朋友,还不快去通传。”
“哼,冒充我家小姐朋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至于你嘛……”小厮鄙夷不屑的看了一眼她朴素的装扮,“我家小姐可没有您这样的朋友噢!”
“我是……”
“砰”北妍气急败坏的看着那紧闭的朱红门,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暗自道,“狗东西,你姑奶奶的这件衣服,可以抵得上你整座丞相府。”
“正门进不去,难道要爬墙???”北妍边走思索着,这好不容易斯文一回,难道还得破坏形象不成。
突然,北妍眼前一亮,因为她看到了一座朴素至极的庭院,说是朴素,不过是在这满街宏伟的庭院里而言。
“首辅,哈哈哈,天助我也。”北妍大笑两声,这朴素的庭院住的人可不朴素啊!那是三朝元老,皇帝见了都得让他三分啊!最重要的是,这个首辅大人待人可亲,为人更是刚正不阿。
“啪啪啪”
“来了,来了。”门被由内而外打开,露出一张略显稚嫩的脸,看到北妍,礼貌的问道,“姑娘,您可是有事?”
“我找你家首辅大人。”北妍在门前站定,从容不迫的说道。
“好的,您稍等。”门又被关上了。
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打开,“首辅大人有请。”
北妍目不斜视的跟着小厮一路到首辅大人的书房门口。
还没通传,屋里便传出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吧!”
北妍悠哉悠哉的漫步进去,一个头发花白,穿着随意的老头,趴在书案上看公文。
北妍进去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厮已经端茶放在她的面前。
老人抬起头,和蔼可亲的问,“姑娘找老夫有何事?”
“姜老头,你痔疮好了?”北妍不答反问。
问这个问题,不被暴打一顿都算是好的了,哪知首辅大人竟然激动的站起来,“您,您就是神医雁北?”
北妍点点头,“正是鄙人。”
“来人,快快准备晚膳招待恩人。”首辅大人激动不已。
三年前,首辅出使流云国,不料身负重伤,被路过的北妍所救,还治好了他多年的痔疮。
“不用,不用,我此次前来,有事相求。”北妍摆摆手,故作为难道。
“神医请讲,老夫定当竭力。”姜首辅保证道。
“我与凤倾城有过一面之缘,听闻她回京,想去探望,哪知看门小厮不让我进去呐!”北妍气的直拍桌子。
“这有何难,老夫让人带你过去就是了。”姜首辅笑道。
“多谢,多谢。”北妍高兴的道谢,看这首辅府冷清万分,不由问道,“家里其他人呢?怎么这么冷清?”
姜首辅本来已见皱纹的脸瞬间更加苍老了,许久,沙哑着声音道,“都死了,战死了,就剩我老头子一个了。”
北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笨拙的劝慰,“您,您想开点。”
老人摆摆手,摸了一把浑浊的眼睛,“无事,无事,老夫注定无子无孙。”
北妍到底愧疚难安,犹豫不决道,“若是大人不嫌弃,雁北来时救了一名姑娘,您可以认她为干孙女,承欢膝下,噢,她还有个妹妹。”
“如果有个孙女,老夫也算是有个亲人了,以前倒是没想起来认个干亲,她叫什么?”姜首辅满是皱纹的脸,终于笑了。
“长姐名叫北妍,如果您同意,我改日让她来认亲。”北妍低头,掩过眼底的苦涩,北妍你终究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嗯。有劳神医了。”
“不客气,那麻烦姜老头派人送我过去了?”北妍抬起头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颜,“我的身份不要透露出去。”
姜首辅一边点头,一边吩咐姜戈也就是刚刚开门的那个孩子,带她去左相府。
“这位姑娘是我家大人的坐上宾,烦请通报。”姜戈说的不卑不亢。
“是是是,姑娘快快请进,小的去通报。”还是刚刚鄙视她的小厮,还是刚刚的朱红大门,可是这态度嘛,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姜戈对北妍弯腰行礼,“姑娘进去吧,小的也就回了。”
“嗯,多谢。”北妍对这个礼貌又不势力的孩子很有好感。
“不知姑娘找我家哪位小姐?”走在前面的小说谄媚道。
“你们家很多小姐?”北妍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四周。
不似首辅府邸的低调简朴,这左相府,处处透着奢华,单是这一路走来,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假山莲塘,看的她眼花缭乱。
“我们家有十多位小姐,这……”
“咳咳咳。”
“姑娘,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北妍感叹,这左相可真能生啊!
“我家二小姐如今是堂堂太子妃,三小姐是尚书公子的夫人,这三……”北妍抬手制止了那人的口若悬河。
“我找凤倾城。”北妍有着淡淡的忧伤,再听胡吹下去天都黑了。
“凤倾城,凤倾城。”小厮抓了抓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不过对她的态度却明显不那么恭敬了,“噢,原来是大小姐啊!这直走,然后转弯,再右拐,穿过水榭,就是大小姐的闺房,小的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看着那小厮秋风扫落叶似的离去,北妍一口老血卡在喉咙,狗仗人势的东西,她真想喂他吃几条毒蜈蚣。
看着那九曲回肠的鹅卵石小道,北妍犯了愁,这对天生路痴的她绝对是个挑战。
从手里拿出一枚铜钱,“老方法,正面左,反面右。”
“哐当。”铜钱在空中转了几圈,掉到了地上,北妍急忙弯腰趴在地上去追铜钱。
咦?
“麻烦您高抬贵脚。”北妍眼前出现了一双雪白的高筒云靴,铜钱正好被他踩在脚下。
“抬起头来。”声音清冷似万年寒谭不带丝毫情感。
北妍心里像是瞬间被塞了一团棉花,没有重力,往上飘,又好似被灌了水,往下沉。苦笑一声,墨台瑾,我们这是不是冤家路窄呢!
缓缓的抬起头,北妍便看到了一众人前,一袭白衣不染铅尘的墨台瑾。
“哪里来的丫头,如此不懂礼数。”他偏过头,似乎多看一眼,都污了他尊贵的眼。
“还不快下去。”他旁边一个而立之年的人对她喝道。
北妍敛了眉目,正要离开却又听得那清冷的声音道,“你的铜钱不要了?”
北妍转过身,却见那人转腰捡起铜钱,示意她伸出手来。
一枚铜钱也是钱,也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怎可便宜了他人。
是以,北妍听话的伸出手,墨台瑾将铜钱放在她手心,又重新合上了她的手。自始至终,北妍都是低垂着头。
“走吧。”说完率先负手离开。
北妍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良久,展开自己的手,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落叶。
北妍耻笑一声,“墨台瑾,你可真是有闲情逸致,一个丫头都不放过。”
秉着破罐子破摔的由头,北妍干脆胡乱走。突然,“哎呦。”一声惨叫,某个倒霉催的人摔下了莲花池。
北妍在水里扑腾了两下,气的直拍打水面,这下好了,除了特意画柔和了的眉眼,其他的易容全毁了。这次她贪图速度,易容不像是往常需要药物才能洗掉,随便用水一泡就掉了。
“小妍?”一个如同黄莺出谷的女音带着不可置信。
“快救人,快救人。”反应过来,那人又急忙吩咐随侍。
等北妍被捞上来直接成了落汤鸡,坐在凤倾城的闺房,她抱着凤倾城,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诉自己的遭遇。
什么恶仆不让进府啦,什么翻墙而入啦,什么迷路啦,什么摔下水池啦!乱七八糟的胡扯。她对着凤倾城总能放下心防,轻轻松松的开玩笑。
凤倾城给她擦干头发,笑着听她说。
等她停下来了,才问,“你怎么到燕京了?”
北妍抱着她的胳膊一僵,眼里悲恸一闪而过,随即平静的说道,“夫君跟人跑了,我被休了,家被烧了,孩子被带走了,我来燕京告御状,讨个公道。”
---题外话---纯属胡扯噢!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