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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銮云宗弟子闻言,神情微变,连忙捂着胸口艰难连滚带爬地跑了。
夜风雨却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柳淑琴,说道:“真想不到你在江湖上名声这么显赫,随便一说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就知道是你。”
“走吧!”
柳淑琴没有搭理他,转头朝公墓里走去,对于江湖名声显赫这种事情,她也不是很放在心上,更是不可能会去在意这些。
她不是那种追逐名利的人,只一心求道修仙,就连她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出名,想到这些,心中甚至有些无语。
夜风雨连忙跟了上去,行走在小径上,更添几分闲情雅致,若是在夜晚,这公墓里必然是一片阴森恐怖,但现在天光大亮,倒也没有了诡异的气氛。
来到一处墓碑旁,夜风雨俯身下去扒开枯叶杂草,眼眸里有思念,也有几分迷茫的哀伤,毕竟从未亲眼见过母亲一眼,那种母子的情分说到底还是不如寻常人家的孩子。
夜风雨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依稀能看清母亲的身形,面容也早已模糊。
“母亲,我带我朋友来看你了!”夜风雨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平静说道。
柳淑琴沉默不语,就站在他身后。
夜风雨从小包裹里取出几根香和一把纸钱,烧了之后却依旧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只得随柳淑琴缓步离去。
片刻后,两道身影出现在了这处墓碑旁。
其中一道白发苍苍,应该是上了岁数了,只是其身形依旧挺立,毫无佝偻之态。
另一道面容坚毅,始终平静,双唇上下有一层浅浅的胡茬,应该是好久都没有刮了,只是眼神里没有半点沧桑之意,有的只是明亮与不屈。
“公子,您真的不打算跟小少爷见面吗?他可是一直想念着您……”
黎老的声音却忽然被夜幽打断,只听他说道:“我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我也很想站在他面前,但是你知道这种时候不合适,毕竟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再盯着他,万一出了纰漏,我们反而害了他。”
他抬头看了一眼墓碑前正在一点点燃烧的香,说道:“他现在有风月谷的人庇护,应该算是安全的,我们就不要去趟这趟浑水了,就让他好好享受现在平静的日子吧。”
黎老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伫立在一旁,望着深秋腐叶里的土堆,夫人已经逝世十八年之久,这墓碑却依然挺立。
十八年前的事情,黎老忘不了,夜幽自然更不可能忘。
而夜幽,每次来到这处墓碑前,似乎总能看见十八年前的画面,看见妻子在自己面前断气的场景。
他当初没有能力反抗,但如今隐姓埋名悟道十八年,总算破境,也是时候把那些耻辱讨回来了。
夜幽接过黎老递来的纸钱烧了之后,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轻声说道:“萍儿,你的仇我会给你报的,要是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儿子一生平安。”
随后站起身,带着黎老离开了公墓,来到车子所在处,上了车驶了出去。
车子直接绕过了明月市,一直朝北方而去,历经数日时间,总算抵达了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名为銮云市,是銮云宗所辖范围,才进入其中,夜幽和黎老两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阵法波动,也只有修仙者能够察觉,普通人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保护在这座大阵之中。
“真是大手笔,看样子这大阵比以前加强了不少!”
黎老开着车忍不住赞叹。
夜幽却不以为意,冷笑一声说道:“龟壳自然是硬一点的!”
黎老倒也没有多震惊,十八年前这座大阵能被面前这个公子打破,今日自然也不会怀疑。
十八年前那件事之后,夜幽曾拜访过所有参与的仙门,讨了一点利息,当然也只是利息。
“公子,我们要怎么做?”
黎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如今面前的公子比十八年前要冷静得多,自然不可能再用那种蛮横的手段。
然而他听到夜幽的回答之后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只听夜幽说道:“当年他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黎老点头道:“明白了!”
十八年前,各大仙门领袖直接闯了夜宅,杀妻夺宝,最后竟引得老爷子夜天出手,以自爆的方式掩护了夜幽逃走,要不是夜幽和黎老还有点修为,想必现在的小少爷也早已葬送。
这么多年来,夜幽每念及此都不免心生愤恨。
由于那件事的发生,之后夜家在江湖上便消失了,而幸存下来的三人只得隐姓埋名。
数年前小少爷夜风雨被明月学府保送,夜幽便有了几分警惕,知道夜家余孽还活着的消息藏不了多久,于是只得连夜离开了明月市。
今日夜幽要做的只有一件,那就是独闯仙门了!
车子穿过銮云市,来到了一处山脚下,夜幽下了车。
“公子,还是让我跟您一起去吧!万一有什么不测也能相互照应!”
黎老语气中满是担忧,他还是觉得闯仙门这种事情太过冒险,实在不忍心看着公子一人面临敌人。
然而却听夜幽说道:“黎老,你就留在车上吧,万一我出事,那臭小子还需要有人去照顾,不必多言!”
夜幽话音未落,身形便已从车旁消失,黎老忧心忡忡抬头看了一眼山上各处仙气萦绕的仙家楼阁,咬了咬牙还是开车退到了约定的地点,静静等待。
夜幽出现在一处山道上,闲庭信步走着,此时已经进入了銮云宗所在范围,再施展身法狂奔很容易被发现。
他虽然不用刻意隐藏,但也不至于那么无脑招摇。
不多时夜幽便来到了山门前,望着山门上一道隔绝的法阵,不由轻声一叹,自语道:“要我说,銮云宗还真是土木学院的,学到的东西都放在这些建筑上了。”
心中又不由冷笑,建了十八年,又能强到哪里去?
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山门上的无形壁垒,明显见到一道阵纹如水波般荡漾开去。
确定好位置之后,夜幽从腰间掏出了那把这十八年不知道擦了多少次的左轮手枪,这枪通体的精钢泛着淡淡的银光,在烈日之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杯口大的枪口对准山门上的隔绝法阵,毫不客气就是一枪!
银白色的元气弹冲出弹膛,稳稳落在了法阵上。
“嘭!”
随着枪声响起,法阵瞬间崩毁,露出了山门之后到处高耸的仙家大厦。
銮云宗中的弟子有的还在自己房间里打着游戏,有的还在跟男女朋友恩爱缠绵,有的则还在拿着手机看着近日江湖新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醒。
能看到山门的人纷纷朝那方望去,然而却什么都见不到,因为夜幽已经从山门里走了进来。
保安处的人想要上前查看究竟,却只获胸口一记沉重的撞击,随后身形不受控制朝后飘去,落在地面滑出数米之遥。
他的速度很快,这些普通弟子根本无法看清。
他的身影不时出现在绿化带旁,不时出现在恩爱缠绵的男女弟子面前,消失,然后后出现在某处楼阁里的走廊上,闲庭信步,就像走在自己家里一样。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破我銮云山门?”
一道恢弘的声音在銮云深处响起,响彻在所有弟子的耳畔,所有弟子瞬间紧张起来,准备战斗。
夜幽却兀自散漫走着,丝毫没有将这声音当回事,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待得那声音止息,又抬起手枪朝一众弟子的宿舍楼击去。
又是“嘭”的一声枪响,元气弹在空中不停放大,当抵达宿舍楼前时已经涨大到十米多高,重重击在宿舍楼上。
宿舍楼登时瓦石纷飞,烟尘弥漫,整栋楼直接颤了三颤,随后缓缓倾倒,变成一片废墟。
无独有偶,宿舍楼、藏书楼、办公楼等各楼房纷纷中枪,所有弟子四散奔逃,有些弟子一时躲避不及,只能在爆炸的威能中灰飞烟灭,连一丝痛楚都感受不到。
数道身影忽然从銮云深处冲了出来,凌空而立,望着下方已经成废墟的宗门,所有长老怒火中烧。
其中为首那人更是愤怒得恨不得将肇事者拉出来碎尸万段。
“到底是谁?有胆量就现身说话,只会偷施暗算算什么本事?”
大长老任玉盛吹着鼻子愤怒吼着,若不是有几分修为,恐怕嗓子都被他喊哑了。
“宇文熠那乌龟缩哪里去了?”
夜幽的声音平淡在宗门中回荡,语气中似乎还带着没有见到想见到的人的不悦,而他的身影也缓缓从角落里飘了起来,凌空而立,同一众长老对峙着,丝毫不示弱。
任玉盛看着这道身影,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于是皱眉问道:“你是谁?我銮云宗与你有何仇怨,非得如此大打出手?”
夜幽冷笑说道:“对了,十八年不见,各位想不起来也正常,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夜,黑夜的夜!”
“夜……”
这个字一出,所有长老噤若寒蝉,没有人会忘记十八年前那场江湖浩劫,更不可能会忘记那场浩劫的肇事者。只是如今十八年过去,夜幽看上去更加成熟更加稳重,更主要的是,修为更加深不可测,是以一时间没能被人认出,倒也不奇怪。
大长老脑袋有些犯浑,愤怒真的很容易冲昏人的头脑,只听他说道:“夜幽,何故要毁我宗门?总得给个交代吧?”
“交代?”
夜幽闻言不由哑然失笑,轻蔑说道:“你跟我要交代?”
他环顾已经成废墟的銮云宗,心中已经有些满足了,这次讨的利息有点多了,正想着下次再来,不料这长老竟然说这么愚蠢的话。
他停顿片刻后又道:“十八年前的事情,我找谁要交代,你们只能怪那个姓宇文的不敢露面,关我什么事?你们不会觉得只允许他上门找我,却不允许我上门找他吧?”
众位长老眉头紧锁,脸色极为阴沉,大长老再次开口道:“两家的恩怨,十八年前不是了了吗?”
夜幽听着,越发觉得可笑,道:“要我说,你们这些老家伙到底还是只知道闭门修炼,竟然连账都不会算了!你们宗主害得夜某家破人亡,甚至想要将我夜家从江湖上抹除,要说了结恩怨,最起码得先将銮云宗抹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