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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赐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猩红色的太阳,已经从海平面缓缓升起。他睁了睁眼,只觉得浑身酸软得厉害。
大海是神秘的,也是危险的。陈天赐许久以来便一直听人这样说。他们虽然生在海底城市,长在海底城市,但对大海还是充满了畏惧。
“呵,该死。”陈天赐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缓缓坐了起来。他往后挪了挪,依靠在身后的岩石上,微微地喘着气。
他环首四顾了一下。姜天并不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生着一堆篝火,篝火上正烘烤着几条大鱼。那几条鱼大约是长吻剑鱼。
陈天赐这样想着,撑了撑身下的地面。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在他身下并不是坚硬冰冷的岩石,而是铺着一层干燥的稻草。
陈天赐心中微微一暖,缓缓起身,走向了烘烤着的鱼肉。他取了一只烘烤得八九分熟的鱼肉,迫不及待地啃吃了起来。
但才吃了几口,就不得不吐了出来。
太腥!
陈天赐丢下手中的鱼肉,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太过安静。微风轻轻吹过,刮动着火苗。干燥的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四下里除了树叶摇动和海浪拍岸的声音之外,就没有了其他的声音。陈天赐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有些不对。”他自言自语道,“姜大哥是个老手,不应该就这么放任食物自行烘烤,他到底去哪了?”
陈天赐低头仔细看了看地面上的痕迹。篝火旁边有一行脚印,他看了看,感觉应该是姜天走路时留下的痕迹。
但奇怪的是,他发现这行脚印朝着他睡觉的地方走去的时候,突然间转了个弯。“发生了什么?”陈天赐不解地循着这行脚印看了过去,发现姜天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树林当中,且每一步之间的间隔也越来越大。
“他已经跑起来了。难道他是在追什么东西?”陈天赐喃喃的说着,起身循着这行脚印追查了下去。他一直顺着脚印追进了树林,蹲下身再次查看起了地上的痕迹。
树林内的情况有些复杂。因为密集的植物,陈天赐不得不在一个地方仔细查上许久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沿着能找到的痕迹,一直追了下去。突然间,他在一棵大树上看到了一个微不起眼的箭头标记。箭头的方向指向着他身侧的一片密林里。
陈天赐略想了想,迈步钻了进去。这一片密林似乎是异变后的荆棘树,每棵树上长的并不是叶子,而是一根又一根的尖刺。
这些尖刺和陈天赐知道的松树叶子又完全不同。它们具有很强的穿透性。陈天赐才走了一阵,就被这些尖刺刺得体无完肤。
他眉头微皱,有些不解了起来。他是一阶六级的武者,修炼的第一阶法诀是《金身决》,这种法诀的威力,就在于强悍的防御力上。
但到了这片林子里,他的防御力却似乎不存在了。这让他不敢小看这些毫不起眼的荆棘树树叶。但让他困惑的就是姜天的行踪。
陈天赐一直以来都以为姜天只是个体格强壮的猎鱼人。虽然他猜到姜天身上或许隐藏着某些秘密,但当他进入到这片荆棘林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些震惊和不解。因为他没有闻到血液的味道,也没有看到有血液的痕迹。
而这种情况只会说明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姜天是个隐藏极深的高手,另一种,就是姜天并未进入这里,而是有其他人在这里故意留下这个标记,借此来误导陈天赐。
但不论是哪种,对陈天赐此时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因为他感到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逐渐地侵蚀着他。
一种麻麻的、痒痒的感觉,缓缓地向着他全身蔓延了过去。陈天赐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都在渐渐消失一般。
“该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陈天赐努力调动体内的元气,却发现他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这让他的心里顿时感到十分不安。
他立刻放弃了追寻,朝着来时的路就急急地返了回去。但不等他走回,猛然间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朝着他急速逼近。那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一群人的脚步声。
陈天赐眉头紧皱,意识到他很可能是进入到了某个陷阱当中。而他此时的情况很不容乐观。
他才刚刚经过一场和海兽的大战,元气损耗严重,更是误入了这处荆棘林陷阱,身中不明毒素。此时的他,和普通人相比,只是身体条件稍微好上一些而已。
“不对,我还有无极。”陈天赐脑中忽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嘴角微微一翘,调动起了体内所剩不多的元气,用无极的形体变化出了一把短刀。
在变化出了这把短刀之后,陈天赐体内所剩的元气就彻底消耗干净了。钻进他体内的不知名毒素,在元气消耗一空的瞬间,也停止了运作。
这个意外的发现并不能让陈天赐好过,反而让他更加不安了起来。他试着缓缓汇聚元气,顿时发现那股不知名毒素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
“该死,这东西看来是专门用来对付修炼者的。”陈天赐低声咒骂了一句,手握短刀,迅速在地上挖掘了起来。
他陈天赐从来不是一个肯束手就擒的人。在棕榈岛上是如此,在淮水城是如此,在琼州岛上也是如此,在这里,他更是如此。
他快速在地上刨挖出了一个大坑,用手里的短刀削砍了一些拾捡来的荆棘枝叶。这些荆棘树的树枝很坚韧,陈天赐用手掰了掰,无法掰断。
他粗略估计,这种特殊的荆棘树有可能也是经过了某些变异,产生了一些不为认知的进化,使得它们的结构和密度上都发生了变化。这样的材料,正好是他现在需要的。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让你好好疼上一疼。”陈天赐喃喃的自语着,一边仔细听着远处的声音判断着未知敌人的距离,一边将这些荆棘树的树枝削成了尖利的尖刺,倒插在了陷坑里。
他布置好了陷坑,脱下上衣,用上衣盖住洞口,再用泥土和枯枝败叶掩盖了痕迹,这才再次给自己挖了一个藏身的深坑,躲了进去。
他用泥土和碎石堵住了洞口,只留下几个窟窿作为观察和透气之用。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陈天赐一手握着短刀,一手抓着一把采集来的荆棘尖刺,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