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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我。
这两个字入耳,谢长宁差点忘记自己在演戏了。
她小脑袋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时都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小海棠更是有什么宿主有什么系统。
【怪暧昧的。】
看样子是怕她疼得咬舌所以用这个方法来帮她止痛?
谢长宁只犹豫了一秒就咬了上去。
但像是奶猫戏耍一样,咬的并不重。
陆连舟声音又冷了几分,口吻像是命令:“咬重些,咬破了喝血。”
“......”
谢长宁满脑子疑问,但还是咬了下去。
【陆连舟小时候被雷政试毒,倒是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他的血应该能有点用。】
尖锐的小牙咬破了他冷白的肌肤,唇齿间品尝到如铁锈的味道。
“......”陆连舟呼吸有一瞬变沉,扣着她的头压向自己,“喝下去。”
谢长宁并不喜欢这种喝血的感觉,他的血入口后她身体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本未中毒,这种反应实在不对劲......
【雷政练得功法就是吸食人血的武学,你少喝血。】
谢长宁不敢再喝了,调息压下体内升腾翻涌的内力。
见她安静下来,陆连舟侧眸打量着她,一时没动作就这样抱着她。
久久......
久到他手臂发麻。
谢长宁差点把自己玩进去。
她脱力地靠在他肩上,视线中是他颀长的脖颈,冷白的肌肤上被咬出了痕迹,咬破的地方冒出血珠。
她眯着眼,鬼使神差地凑上去轻轻舔了一口......
!
抱着她的男人轻抖,僵硬好似无措。
粉嫩的小舌将血珠舔去,她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眼皮沉重,困倦袭来。
“谢谢......”
“......”
陆连舟沉下眼,再度握上她垂落在身侧的手腕。
脉象虚浮是中毒的迹象不错。
他虽然只是懂些浅薄的医理称不上精通,但还是能看出些门道。
可昨日他也给她把过脉,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眼下......
唇角微微上扬两分,他侧眸睨了她一眼,将她放回床上躺好,为她盖好被子他转身离去。
她可真是,
不简单。
......
谢长宁睡了个饱,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裴望川。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睡了一个时辰,陆连舟早走了。】
谢长宁记挂着自己还中毒的事,她柔柔弱弱地撑着床坐起来,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看向床边靠在椅子上的裴望川。
“你怎么......”
“听说老不死的给你服了牵机?”
消息可真快。
谢长宁贝齿咬唇,轻轻点头。
虽说披头散发穿着单薄的里衣看起来是很柔弱,但小脸白里透红不见什么病态。
裴望川想了想,取出一个熟悉的小盒子打开。
谢长宁看着他掌心盒子里那只艳丽的小蜘蛛,八条腿微微一动,她头皮发麻,有种不祥的预感。
裴望川解释道:“我养的青斑蛛虽剧毒无比但也可解百毒,寻常人被咬一口必死无疑,中毒的人被咬一口即刻痊愈。”
“......?”
谢长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意识往床里挪了挪。
“我好多了,就不用麻烦青斑蛛大哥......”
裴望川板着脸,态度强硬不容拒绝:“胡闹,你当牵机是什么儿戏的毒吗?不解每隔十五日就会毒发一次。”
“......”
谢长宁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厉声厉色的裴望川。
“虽不知陆连舟今日做了什么帮你压制了毒,但治标不治本,你总不能以后每隔十五天都让他来吧?”
“让青斑蛛咬一口不疼,乖点把手伸过来,听话。”
他年少时可是被那毒折磨的生不如死,每一个十五天就是一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噩梦。
因为这毒他不得不对雷政的话言听计从,扮做乖孩子百依百顺来获得他的满意和信任。
事到如今回想起来裴望川都是心有余悸,对雷政恨之入骨,毒死雷政都是他慈悲了。
裴望川有些后悔没将他碎尸万段了。
谢长宁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哄着她来帮她解毒。
他担心她的心不假,谢长宁愧疚之下说了实话。
“其实我......没中毒。”
“......”
沉默太过于漫长,裴望川是个聪明人,在这无言的期间猜到了她的意图。
啪嗒。
掌心的盒子扣上,他收回手起身走了。
一句话没说,离去的背影品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她的坦白不欺瞒本该是好事,但并没有让他觉得好受。
只有那么一瞬的欣喜是因为不用担心她被毒折磨而松了口气。
可余下的都是可笑。
可笑他听闻消息刻不容缓地带上青斑蛛来给她解毒,可笑他在床边守了她这么久。
可笑他半点不像自己,竟对她牵肠挂肚。
而她呢?
演的这出戏是和她的狗屁陆郎‘调情’呢。
裴望川扬长而去,小海棠说风凉话。
【伤心了。】
谢长宁轻叹:“男人好奇怪啊,要和他双修不愿意,我去找别人了也不愿意,他想干嘛!”
【要你的真心呀。】
“......没有,做梦去吧,梦里啥都有。”
【心疼你的男人们,就一秒。】
......
入夜,谢长宁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她干脆披了件衣服去庭院里赏月了。
刚推开门出来走了两步,身后房顶传来声音。
“大半夜不睡觉,去哪啊?”
是无意。
谢长宁意外:“大半夜你也不睡觉?”
无意坐在房上,手里匕首一下一下明晃晃地动着,像是在雕刻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觉?我就睡这,眼一闭就睡。”
谢长宁无奈道:“明明给你准备了房间,回房睡啊。”
“睡不惯床,习惯了天为罗盖地为毯。”
“......”
仰着头这样聊天实在有些累,谢长宁轻功跃上房檐。
白影蹁跹,掀起的清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清香。
无意手中匕首一转甩回腰间的鞘中,他把刻了一半的小木雕塞进怀里。
谢长宁什么也没看清。
“神神秘秘的,不让看?”她在他身边坐下,投来好奇的目光。
无意坐直腰背,点头:“不让看,什么都想看,胆子真肥啊。”
她哼了哼,转头看月亮去了。
“......”
身旁视线落在脸上未能挪开,她若有所思地一笑:“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如此气氛缺点什么。”
无意看着她狡黠的模样,恍然明白她的意思。
“缺什么?”他笑问。
她眼眸弯弯比天边那轮月还缱绻,转头看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