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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这一剑挥下,根本就没有瞄准任何人。因为他不需要瞄准什么人了。乖离剑的刃锋所斩裂的,绝不仅限于什么‘敌人’,而是整个世界。
一剑挥落之前,森罗万象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一团混沌——
一剑挥落之后,新的法则分出了天、海和大地。
开天辟地的激荡之力奔流而出,这早已超出了对城宝具的范畴。有形无形的森罗万象都在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下分崩离析。这才是让英雄王自诩为超越者的「对界宝具」的真实面目。
天空坠落、大地崩裂,一切归于虚无。在无尽的黑夜中,只有吉尔伽美什的天地开辟乖离之星灿然生辉。它的光芒,正如照亮新生世界的开辟之星,堂堂宣告着破灭的终结。
这一击给王之军势这件固有结界造成巨大的伤害,空间崩塌,万物消泯。征服王的王之军势是固有结界,凭借结界内他所召唤的军队一起支撑的心象世界,但是在这一击之中,半数的军队已经随之被消灭。
所以,征服王的‘王之军势’已经彻底崩塌,受到扭曲的宇宙法则再次回到了应有的姿态。
荒漠的景象褪去,仿佛送梦中醒来一样,载着两人的布塞法鲁斯在夜间的冬木大桥上着地了。
在大桥对岸,吉尔伽美什手持乖离剑,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吉尔伽美什手中的那把仍在旋转低吼着的乖离剑。
“看吧,这就是本王的力量!”吉尔伽美什微笑着说道,“怎么,看到这样的力量,你们还不臣服吗?”
“哈哈,哪怕你是开天辟地的创世神明,也不能让我屈服!”征服王哈哈大笑着说,“你所具有的不过是能够开辟世界的神器而已,你自己真正的力量,不足以开创出一个世界来吧!英雄王!”
“哼!”吉尔伽美什知道不可能让征服王臣服于自己麾下的,所以也就懒得再说许多。
“韦伯·维尔维特,你愿以臣下的身份为我所用吗?”征服王突然对身前的Master询问道。
“……哎?”韦伯浑身颤抖着。随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虽然心知绝对无法实现,但自己还是暗暗期待着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考虑回答方式。它正像宝物一般深藏在自己心底。
“您才是——”被直呼姓名的少年不顾两颊的泪水,挺起胸膛毫不动摇地答道。“——您才是我的王。我发誓为您而用,为您而终。请您务必指引我前行,让我看到相同的梦境。”
听到对方如此起誓,征服王微微笑了。他把少年从马上放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他说道:“展示梦之所在是为王的任务。而见证梦的终焉,并将它永传后世则是你为臣的任务。”
在马鞍之上,征服王爽朗地笑了笑,毅然绝然地下令:“活下去,韦伯。见证这一切,把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达尔飞驰的英姿传下去。”
伊斯坎达尔一夹马腹,布塞法鲁斯载着他想吉尔伽美什冲了过去。
吉尔伽美什不慌不忙看着征服王,背后荡漾出一个个金色的涟漪,上百个巴比伦之门被他打开,星罗棋布地在虚空中散布开来。那耀眼的光芒下,征服王回想起了往昔曾放眼遥望的东方星空。
宝库中的宝具尖端伸了出来,宝具之群的前段在巴比伦之门的金色光辉中熠熠生辉。
点点星雨如同群星陨落,毫不间断地朝着征服王射去。森寒的杀气蹂躏着他的皮肤,带起一个个伤口,手中宝剑不断挥舞,将射来的宝具格挡开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征服王的身子一歪,整个人翻滚落地,他的爱马被射出的流矢刺中,翻身躺倒在地。但是征服王并不放弃,直接翻滚一下,立刻站起身来朝着吉尔伽美什奔去。
前方连续不断的射来宝具,伊斯坎达尔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征服王的宝剑并非什么高等级的宝具,只是他随身的一把宝剑而已,化为宝具之后等级也不高。所以现在,他的宝剑和王财中射出的宝具相互碰撞,早已砍出了一些豁口,还有一些裂纹,仿佛在下一刻,这把宝具就要崩裂了一样。
征服王并没有放弃手中的宝剑,而是顽强不屈地朝着吉尔伽美什奔去。
宝剑射来,磕飞!长矛射来,劈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诸般武器,轮番上阵。全都被征服王打飞出去。
“哈~~~~!!”伴随着直冲于际的呼喝之声,凯尔特长剑一挥而下。
就在剑锋即将触到敌人的瞬间,征服王的手脚、肩头、腰间直至剑身都被坚固的锁链束缚住了。
天之锁——英雄王的秘宝中的秘宝,连天之公牛都无力挣脱的束缚之链。
“——你这家伙……总是拿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嘶啦——”一声穿肉裂革之声,圆柱状的乖离剑捅穿了征服王的胸口,从他背后刺穿出去。
嘴角溢出鲜血,征服王勾起一抹苦笑,那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自嘲。
“——从梦中醒来了吗,征服王?”
“……啊,嗯。是啊……”征服王满是遗憾,这一次,又没能成功。未尽的梦又这样遗憾地结束了。
“本次远征,也……让我心潮澎湃了一回……”伊斯坎达尔眯起血雾中愈发模糊的眼睛,满足地低吟道。
见他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吉尔伽美什郑重地点了点头:“征服王,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
对于这位可敬的对手,英雄王不吝自己的赞叹:“直至时之尽头,这个世界的每一寸都是我的庭院。所以我敢保证,它是决不会让你感觉无聊的。”
“哦……那可、太好了……”最后,伊斯坎达尔面带遗憾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韦伯,化为红色的光子静静地消失了!
吉尔伽美什目送着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化为灵子消失,灵核进入了小圣杯,等待圣杯战争最后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