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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还不够。
陈荒盯紧床上的玫雨香,凝神戒备,特地走过去试了试床的温度。
幸好,还不够暖,应该还有5分钟左右的机会。
确认时间陈荒赶紧坐到电脑前,以平生最快的手速打开淘宝,搜索“单体杀人道具”。他动杀心了,无论对方再漂亮,在生命威胁下,和野兽无甚区别。
鼠标翻下,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比较,陈荒匆匆找到家靠谱的店铺,粗略看过,拍下一件名叫“唤冥”的针状法器。
淘宝上面介绍此针威力无比,蕴含“死亡”的规则,只要刺中,乘鼎之下秒杀,乘鼎期也能造成巨大伤害,搞一个区区凝体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这破针有个缺点是不能被灵气催动,换句话说,就是不能用作武器,只能自己上去刺。
这就很傻¥逼了,实战里屁用没有,阴人都难中。不过也正是这样,价格才便宜到陈荒能买下,况且,在这种情况下,其实也挺适合的。
一咬牙拍下,30W灵石不见,屋里灵石地毯瞬间少一大层,本来因为灵石涌入显得十分拥挤的杂货间,也总算稍微像个杂货间,而不是集装箱什么的。一根银针,也同时坠地。
然后,陈荒就觉得自己真是傻#逼了。
又废了半天功夫找到“唤冥针”,陈荒如临大敌,小心翼翼拿着针,走到仍在床上的玫雨香旁边。
玫雨香明显认出这针是什么东西,这破针似乎在圣界也是臭名昭著,玫雨香看到这根针,联想到自己的情况,眼神渐渐黯淡。
“没想到妾身竟然死在这种荒唐的地方。”她自嘲。
陈荒不说话,轻捧起玫雨香的一只玉手,拿针在上面比划,似乎在迟疑怎么下针比较好。
“你在试什么?”玫雨香眨着眼睛,生死之间,她却没有丝毫恐惧。
“我在想怎么扎不疼。”陈荒老实回答。
“你是蠢货吗?”玫雨香忍不住讥讽。
“稍微有点儿吧。”陈荒憨厚老实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邻家脑子有问题的大哥哥,在给感冒的妹妹打针。
玫雨香咬牙,“蠢货,白痴,笨蛋,直接扎就好了,扎完生机就会被吸光,扎哪里都一样疼,你别乱碰我,我不想死前留下的感觉是杀我的人在摸我。”
“哦,好的,谢谢告知,冒昧问一句,你不怕死么?”陈荒如话放下玫雨香的手,出于人道主义,他说话想引开对方对死亡的注意力,挥针随意就要扎下去。
玫雨香却怔住,长长的睫毛微眨,眼眸间,像是临终返照那样,露出回忆过往的泛黄色彩。她语气突然有些哀戚,带着些许解脱。
“死了其实是赎罪吧,对妾身这种只会给至亲之人带来痛苦和灾难的家伙。”她喃喃。
捏紧针的手忽然抖了抖,下意识停住。
“你在说什么怪话?”陈荒慌忙掩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情绪异变。
玫雨香突然像发现新大陆般,惊讶作出“喔”的口型,吃吃笑起来,“小帅哥,你刚才手抖了对不对?你激动了对不对?你这种死同性恋肯定不会心疼妾身,所以......你其实和妾身一样?被妾身无意说中了心事?”
“闭嘴。”
“......任性妄为,直到造成后果才开始悔恨。看着他们的尸体恸哭,偏偏还要装出坚强的样子。一次还不够,还要再伤下一个人,才真的明白道理,明白自己的原罪......可是这有什么用,错误已经铸下,没有反悔的余地......”
玫雨香轻声自语,明明是在回忆自己,可她却发现陈荒也在发抖。
“果然你和妾身一样。”玫雨香又笑起来。
屋里有些暗,正午的灼眼阳光,却被斑驳玻璃阻着,照不到,丝毫照不到阴晦之地。陈荒脸上是阴影,眼睛也陷在阴影里,在阴影中他和玫雨香遥遥相望,好像隔了一条银河。
“你曾经后悔么?”陈荒突然开口。
“现在也在后悔,但行房事的时候会忘记,所以,房事对妾身来说比一切都重要。”玫雨香眨眨眼。
陈荒面无表情,“是吗,你真幸福。”
撂完话,陈荒突然用力挥针,终于下定决心杀死对方。
可突然地,唤冥针竟在半空停住,陈荒震惊地发现自己手臂突然不受控了,用力挣扎,照样怎样都刺不下去。
是谁?玫雨香?
一开始陈荒以为是玫雨香从中作梗,可他看到床上的妙人,却是一副“任君随意”的模样,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正静待死亡来临。
不是玫雨香?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无缘无故肢体无法行动,甚至根本没感觉到灵气波动,这到底是......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陈荒惊讶,面前的杂货间,突然降下片片雪花,雪花竟是从半空而落,不一会儿,小小杂货间里独留一片银白光景。雪花很古怪,明明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可落在陈荒身上,照样会冷,会化,会沾湿衣襟。
紧接着,是踏雪而来的,一个女子。
白衣绣花,长长裙摆拖在地上,****的玉足和长腿,在裙摆乱舞中隐约可见。白衣松垮,****随意半露,除了这一袭白衣,她竟是没穿任何衣服,连鞋子也没有。
陈荒看到她仿佛无视重力般,直接踩在雪覆盖的玉石与玉石之间,没有一块玉石因为她的步子被踩下。她轻盈而飘近。左手折扇,右手血流成一把长剑,清冷亦绝美的脸庞上,却是残忍,癫狂,桀骜不驯。
在陈荒眼底,她像头任性妄为的疯魔,正是陈荒最讨厌的那类。
“吃掉她。”
女子折扇指着陈荒,剑指着玫雨香,毫不客气。
陈荒想说话,却发现嘴巴和胳膊同样像是被种奇异感觉控制,但这种控制似乎并非锁定,他挣扎,使出所有力气,牙齿因为用力而打战。
“你...是...谁......”终于能说出话。
“我是......哥哥最重要的人。吃掉她,哥哥能冲到筑基,消化她,哥哥能到魔丹,我不会骗哥哥的,我们才是亲兄妹,陈兰兰不会关心哥哥,只有我会关心哥哥,我会帮哥哥......君临天下......”陈荒听到那个女人用着十分温柔的语气,说出令他无法理解的语句。
哥哥么?我才没有一个吃人的妹妹。这种控制力......等等,我懂了,让我无法动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什么外力,根本就是自己的肢体因另一个意志不想动。
人格分裂......饲魔......
所以这就是我饲出来的魔么?为什么是个女人,还要自称是我妹妹?
陈荒头脑混乱。
不过知道不能动的原因,陈荒反倒有了应对方法。说到底还是意志力,曾经为了训练自己不屈服于身体欲望,陈荒可是做过很严苟的训练。
但就在他准备用意志挣脱这种鬼压床一样的状态时,所有的枷锁突然一松,陈荒发觉眼前一切古怪都突然消失了,自称他妹妹的女人,飘落的雪,他一个打战醒过来,床上的玫雨香不知何时不见了。
陈荒瞳孔猛然扩大,耳朵传来黏湿的感觉,似乎正被人****吮吸。
发觉陈荒从发呆中清醒,耳朵处的感觉也慢慢停滞,轻软的鼻息,柔媚的声音,同时被耳朵所接到。
“你......刚才在因为什么停手发呆呢?”
“是在对妾身同病相怜?”
“有没有人教过你......同情敌对势力的大姐姐......可是行走江湖的大忌。”
“不要说话,妾身有把握在你下令前割断你的喉咙。”
......很明显,玫雨香似乎理解错了陈荒,她以为陈荒刚才的发呆犹豫是因为同情,这说明他没有看到陈荒刚才看到的东西,也说明陈荒和那女人的交会也是在幻境里,或者说脑海里。
但这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因为从任何角度,目前的情况,
都是严肃的扑街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