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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越是觉得不会见到的人越是会很巧地出现。她又见到了离琛。
命运这种东西或许是不存在的,可是它运行的轨迹却会留下来的,牵丝线长,拉拉扯扯,再次绕了回来。
“那你怎么到这来,这是思思的家。”
女孩漆黑的头发在月色下散发微微的清光,流水一样披散在腰间,一双清亮的瞳孔里满是惊俱。“出事了?”她咬着牙齿,强迫自己镇定地问道。
短短几天,已经发生过太多的事情了,从来都是安安乐乐的她开始接触到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她从未想过,一个人的生命可以那么轻易地就消失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虽然没有承认,但是她的生活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似是还没有从刚发生的命案阴影里走出来,竟然连害怕这种东西都有点麻木了。
“出事很久了。”像是被什么惊扰到,他突然回头快速地看了一眼,拽过林兮云就跑。
“你要不要报警?”她本来就没穿好鞋子,离琛也没注意看,这样跑两步脚就从鞋子里脱了出来,硬硬的小石子硌在了了脚上,刺得碎碎密密的疼。
“思思呢,思思不知道去哪了,她怎么办?”刚才那一声惨叫,她肯定也听到了,那她人呢?
但是离琛不搭理她,她急得要甩开他的手。而她越是挣扎,他掐得越紧,“还有人在这。”
“我说过,顾好自己你再顾别人吧。”他的声音一改平日的轻松随意,变得冷森森的,林兮云听着不由怔了怔。
“那要是有人丢下了你,你不会害怕吗,你不想活命吗?”察觉到离琛手松了,她赶忙抽出去,顾不上看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就往屋后跑。
我在这……
我走了你会害怕吗……
是她,曾经说过的话……更遥远的,不知道是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轻灵的,温柔的,说—我等你,我陪你。
一刹那的失神让他松开了林兮云,直到看见她跑了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黑沉沉的暗影自空中落下,罩住了她,林兮云感觉脚下一软,顷时陷了下去。动作快得离琛扑了个空,竟然跟着凭空从地上消失了。
风滤过树叶间,发出沙沙的声音,依然一片平静。
平静,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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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的,朦胧的,悠远的,诱惑的,极致的……一个梦境吧。
发生了什么?发生过什么?
她想不起来,感觉不到自己这是死了还是活的,做梦还是……现实?甚至,自己又是谁。
梦到深处可真亦可假。
她不喜欢梦境给她带来的那种不安全的感觉,那种压抑的窒息感。
空气中氤氲着一种淡淡的像草叶,像木屑的香味。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香味,她知道自己应该没有闻过,但是潜意识地觉得熟悉。似乎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跟这种味道有关的记忆被锁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不管是不是她自愿的,她都不记得了。
隐约感到自己落到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里,她本能的反应是挣开,可是她没有。
她是依恋这个怀抱的,她恐慌地要回头看抱她的人是谁,可是,她也没有回头。
或者,这个身体不是她的。那种依恋是由这个身体产生的。难道是灵魂穿越了?这么荒谬的解释谁信啊,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腰间一松,那人的手按在她的腰际,一点点把那带子拉了下来,落到地上,泛起了一个朦胧的弧度。
微妙的真实感,完全不像是在做梦。可是如果不是在做梦,怎么解释她为何动弹不得,任凭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褪了下来,身后那人的唇落在颈项上,起初是温柔地试探,随后是加重了的厮磨,转而游移到了耳垂下,好像被轻轻咬了几下,安静的静夜里只听见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不均匀地洒下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子蹿了出来,她的身子软软地歪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抱了起来。
意识渐渐地下陷下去,她躺在床上,极力地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可是眼前只是暗暗的夜色。
他的衣服也落了下去,那一地散乱的衣物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是她的手环上了他,密密麻麻的吻从脸上掠下来,他吻得细致,像是想记住她所有的味道一样,渐而是压制不住的火热,她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时候,里衣轻巧地绕开了,炽热的吻擦过肩上的丝带,跟着被咬着带下来,他突然轻轻喊着“青音,青音”。
是这样吗?这具身体的主人叫青音。
可是,为什么,会有她?她想逃,全身却像是被什么吸附住了一样,完完全全地被埋在里面,而因为这个身体,她的心里其实是在迎合这个男人的。拒绝不了,自然也逃不了。
她叫他什么来着,她听不清了,她想不得了,她的大脑仿佛悬浮在真空中,无论是什么没有知觉了,直到突然的一阵撕裂的锐痛刺醒了她。她疼得下意识地就缩在了那人怀里,一时竟然忘记了他才是罪魁祸首。
模糊地想道,一个女人这么依赖于一个男人,那她一定是很喜欢的他的。
可是,那又不是她。
时间在她的脑海里几乎静止了,她心里把要求放到了最低,只巴望着快点清醒,快点离开这个荒唐的春梦。
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像是什么器皿摔在地上的声音,她发觉眼前一亮,已经不在那片夜色中了,她身上还好好地穿着衣服,只不过不是她的衣服,是几千年前的人才会穿的衣服。
她的腹中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绞痛,那疼痛极度的绝望,世间不会再有更甚的痛了,是在身上,是在心里。不像刚才的,还渗透着说不清楚的甜蜜。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没有半分生机。
面前的人一身雪白的袍子,林兮云不由地怀疑是不是刚才的那个人,但是这具身体的直觉告诉她不是。
这个男人有一张极其干净的脸,眉目之间,出尘得不染半点尘埃。说不出是哪里,但他站在那里,犹如雪山终年不化的冰峰,虽高,虽洁,却不带半点温度。
他冷冷一笑,“是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肚子里有什么,我这杯酒里就是什么。”
她的手指无力地蜷曲着,天青色的裙角猩红一片,“白……泽……你,害我,你……为什么?”
“为什么?”他好像听到了最荒诞的笑话一样,“一个孽种,也配被带上天庭吗?让你带到昆仑山,天天脏我的眼睛。”
为什么啊,她看着他,眼里连绝望都不剩下了,我们明明是修行千年的同伴不是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背叛我?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她,“你最好祈祷,瑶池能把你这一身脏都洗掉。”
她愤怒地看他,那是真的被人逼到了绝路的愤怒,再退一步就会被烧个干净。
“乾坤印,”她拼尽了一切也要站起来,疯了似的扑向他,“你把乾坤印还给我。”
他嫌恶地躲开,“行了吧,事情了结了我就带你交差了。”
他炫耀地把玩着手里的乾坤印,“瑶池的水是最养人的了,什么邪魔歪道进去,保准化成血水流个干净,就跟你肚子里这个孽种一样。”
不,不要!
她还想再见他一面,她还想跟他解释清楚,她不想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希望他死,她不想让他觉得,天下之大无他高辛翊,无他陵晨的归宿。
我,我去求娘娘……她踉跄着站起来,却再也飞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