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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号一早,天才微微亮,周稻就抱着尚富余出发了。临出发时,才被喂了一碗白粥,因此困倦的尚富余还没有睡着,正捂着干瘪的肚子在回味白粥的香甜。眼睛好奇的看着周边过于高大的树木,当看到树上的累累硕果,那双眼睛便瞪得大大的,眼里透露出满满的饥饿。他的身体也随之向外倾斜,伸出手想要去够树上的果实。然而他被周稻抱着,周稻又在不停歇的快速前进着,他只能看着那些水果,离近了又远离了,却一个都摸不到。
“想吃?”
尚富余赶紧回头,见周稻看着他,小脑袋顿时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肚子饿。”
稀疏的没剩多少的头发被厚实的手掌摸了摸,暖暖的很舒服,很让人依恋。“回来的时候给你摘,但要等牧大夫说你可以吃了,才能给你吃。”
眼中立即出现不满,但很快又给藏起来了。他知道什么是大夫,那是古时候对医生的称呼,而医生是给人治病的。生病会很难受,就跟他被人打伤了一样难受。他第一次被村里人打的时候,还不懂得躲,被打得很重,差点就被过世的父母接走了。是个老中医看他可怜,救了他。可惜老医生太老了,手脚不利索,眼儿也花,已经极少有人找他看病了,自己生活都过不下去,更不可能收养他。不过每当他受伤,老医生遇见了,都会给他医治一下。
所以对于即将见面的大夫,他有种特别的好感。也略微有些期待。不过,现在还是看看树林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一会回来好去摘。
没多久,他们到了树屋。尚富余好奇的四顾,大夫原来是住在这样的地方的吗?好特别的房子,居然是在树上的。这样的房子要怎么烧火做饭呢?不会烧掉屋子吗?
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事时,周稻已经敲响了门扉。很快的,那扇紧闭的门就被人从里头打开了。看到有个人影从里头出来,他不自觉的就把自己蜷缩起来,像一个球一样,这样的姿势能让他在挨打的时候少受点伤。但出来的人很可能是周稻口中的牧大夫,他又忍不住抬起一点点脑袋,就露出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
随着门大开,里头的人也显现出来了,是个很好看的男子,手里拿着个大肉包子,塞得嘴巴鼓鼓的。看得他直流口水……
包子,还是肉馅的。他有多久没吃过了,似乎是在儿时,双亲都在的时候,他才吃过这样的美味吧。眼睛忽然被捂住了,闻到的包子的香味更浓了。掰掰捂在脸上的手,他要看肉包子,不能吃,给看看还不行吗。
好委屈的转头,发现可以转,看到了周稻的脸,也是很好看的一张脸,但那张脸好吓人,黑黑的。他瑟缩了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很惊怕,怕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不好的周稻会打他。好想逃走,可是周稻抱的很紧,他就像被禁锢了似的,完全无法挣脱周稻的怀抱。
“收起你那张黑脸,看看把人吓的。”牧惜春,也就是昨天的短尾男子,周稻口中的牧大夫。很是不满的训道。周稻的脸更黑了。看到尚富余怯怯的样子,又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可是笑容僵硬,看着更吓人。
牧惜春很不厚道的笑了。“我叫牧惜春,是个大夫。一会要给你治伤,要针灸。”边说边把他们让了进去,示意周稻把人放到小床上,在一旁的水盆中净了手,便来到床侧坐下。不满的看到周稻还把人抱在怀里。“你把他放下来。你这样,我不方便给他针灸。”
周稻挣扎了两秒,沉默的把尚富余放到了床上,然后站立在床侧不动了。
牧惜春看他那副占有者的姿态,满满的酸意,又看那小家伙虽然害怕,但还是抓着周稻衣角的依赖姿态,明白自己已经失了先机。也不多做言语,开始了针灸。
针灸的过程并不顺利。尚富余虽然相信大夫,但于他而言,眼前的这人是个陌生人,还是个长得很奇怪的陌生人,头发上居然长着两个黑乎乎的带毛的耳朵。这样的人,拿着细长的金针扎他,虽然不痛,但那扎针的过程,看着就很有心里压力。而且以前被打的多了,他对人有种从底而生的恐惧,这扎针的心里压力便会更大。所以,他已经很努力在配合大夫针灸了,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紧绷。
原本预计半个小时的针灸,拖来拖去,一个半小时才完成。
牧惜春擦擦头上的汗,给他的小病人诊了诊脉,发现这样针灸,疗效有限。想了想,说道:“这样,每日的针灸就不做了。我配点药,你拿回去,每天熬上一副,给他泡澡半个小时。泡完擦上我昨天给的药膏。然后每三天带他来我这里看一次诊。下一次过来,就十三号那天吧。”
周稻好心情的点点头,针灸完后,尚富余就自动的缩进了他的怀里,这依赖的表现,让他喜不自禁。等牧惜春把打包好的几包药材给他,便离开了树屋。想着一会多给富余摘些他喜欢吃的水果,让他开心开心。
然而一出树屋,尚富余自觉离开了会拿针扎人的大夫的住处,心神一松,人就困倦的晕晕欲睡,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可他又不甘愿这么睡着了,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手抓住周稻的衣领,尽全力揪紧。“摘水果。”
周稻见他一副要睡不醒的样子,却还惦记着摘水果,顿时不想去给他摘水果了。富余是他的伴侣,在富余心里,那些个水果的分量哪能比他重呢!
久等不到回复,尚富余的手揪的更紧了,眼皮打颤了半天也没睁开,声音也小的说道:“摘水果。”
周稻气笑了。无奈的说道:“这就去摘。”
话才落,尚富余的手就松了,仔细一瞧居然睡着了。周稻无奈的摇摇头,长得丑就算了,还那么会惦记吃的。……算了,会惦记吃的也好,多吃点,才能快点长肉。
回去的路上,为了信守承诺,周稻路过结有果实的果树,就会摘上几个果子。因为一手抱着人,只有另一只手可以摘水果,又要赶路,一棵树上摘下来的水果并不多,也就一两个的量,但长青森林物产丰富,果树也是非常的多,这么一路摘回去,收获的水果也是非常多的。
尚富余一觉沉沉睡了不知多久,醒来已经在山洞的床上了,身上紧紧的裹着一床棉被,身下还垫着一床,热得他出了一身的汗。周稻不在,山洞里又黑乎乎的,他顿时有种又只有他自己生活的感觉。这让他感到窒息。
周稻说了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他翻身下了石床,朝着记忆中门口的方向寻去,要找到那个给了他承诺的人。因为手脚无力,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奔过去的。又是黑暗中看不清路,他摔了一跤,听得“咚”的一声,脑门顿时疼得厉害,脑子阵阵发晕,眼前发黑。
不行。他晃了晃头。还要去找周稻,不能晕。
似乎听到了些什么声音,山洞里出现了光明,然后有什么东西快速的冲了进来,抱住了他。晕懵懵的看了一眼。“周稻……”你没有抛弃我,真好。
他这一晕,差点没把周稻吓出好歹来。抱着他横冲直撞的就奔往树屋,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半个小时不到就赶完了。直接踹开了树屋的门,巨大的响声,惊得躺在内屋床上的牧惜春弹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出去一看,又是周稻这个臭小子,正抱着他捡到的小家伙,一脸的着急。
“这怎么回事?他脑门上怎么这么大个包?你打他了?”牧惜春打趣的说道,动作却不慢,立即给小家伙诊查了一番。“没伤到要害。但是脑门上撞出这么大一个包,他这两天肯定会不舒服,得让他多休息,多躺,少走动。”
“你们的关系确定了?”牧惜春突然问道。
“嗯。”“那我们来说一下治疗费的事。”大夫有责任和义务救治掉进这个世界的男人,免费的。但是当这个男人和救了他兽人在一起了,大夫就可以向兽人收钱了。如果两人没在一起,反而是大夫和男人在一起了,大夫还要给兽人一份谢礼。现在谢礼他就不需要备了,治疗费可以收了。毕竟他也是要存养家费的。虽然他家男人还不知道在哪。
“要什么?”交易可以使用黄金,银子等货币。但多是以物换物。
“这个可以看你的情况给。”牧惜春拿出纸笔,唰唰唰列出一张长长的单子。“这上头的药材,你只要给我找出十分之一,每样十斤,这治疗费也就消了。若是凑不够数,到时再收钱。”
周稻没有多话,拿过单子,抱起尚富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