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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偏就装作一脸毫无邪念的样子,还伸手把手指放在了龙皎月的腰窝上,只恰到好处的问了一句:“师傅,你来这里干什么正事?”
这句话一出,龙皎月的额头沁出了一滴汗,两个人的肌肤相贴之处传来灼热的温度,她竭力维持的矜持神色有了些松动,理智差点就被这把火烧成灰烬,只说道:“师傅觉得,这尊者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要不你先从师傅衣服里出来?”
白露微动了动身子,蹭了蹭,略带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道:“啊?可是那个老者看上去道行高深,必是五感敏锐之人,白露这一动,估计就让他发现了。要是发现师傅在这里,这可不好说啊!”
要是你师傅我在这里,那本菊苣想单独和北陵城说的话估计就不行了。而且第二天全长流都会知道,你师傅我是个偷窥狂,之前来拜访走得恋恋不舍不说,还半夜来陌生男子院子里偷看了一晚上。
尼玛!前有狼后有虎,还是站这里当人形抱枕得了吧!
为了节省空间,两个人贴的紧紧的,中间一丝缝隙都没有。两个人的体温心心相印,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龙皎月被那股电流给酥的,真是一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房间里,窗扉剪影处,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换成了尊者,而那个弟子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尊者背后。
龙皎月抱着白露,看见里面有了动作,连忙转移注意力,竖着耳朵去偷听着他们谈话。
尊者静默了一会儿,先和那个站在他身后的龙套弟子低声交谈了片刻。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尊者终于抬了头,朝床上说道:“今日里龙庭那丫头没有生气,也不知道你那个故人有多大来头,竟然使得动龙庭的嫡小姐。”
床上北陵城似乎开了口,但声音有些微弱,让站在凉台花丛后的龙皎月听不大清楚。几句话里,只有不知道和年少时两词听得略清晰。
那尊者听完后冷哼了一声,只不屑道:“你可真是命中多贵人。”
北陵城似乎又开口问了什么,那尊者从鼻子里哼了两声,只冷冷道:“芸娘听说你被龙庭丫头打伤了,死活求着上来照顾你,哼,整日里只知道儿女情长,能有个什么出息!”
北陵城的声音带着激动,尽管虚弱却依然微微大声了点,只略带激动说道:“是吗?芸娘要来长流?那家主他...........”
声音到了最后,却有点忧愁,只是朝那尊者说道:“家主他,怕是又要大发雷霆吧。”
那尊者只冷哼了一声,说道:“家主的性子摆在那里,你还以为芸娘来的成?没算什么大发雷霆,只骂了她两句败坏家门丢人现眼,关院子里去了。”
龙皎月站在那外面,只啧了一声。这对小鸳鸯的故事,光听这么几句,都真比她当初从白芷嘴里听到的精彩啊!
怀里的白露在衣服下轻拉了拉她的亵衣衣角,问道:“谁是芸娘?”
小祖宗你扯哪儿啊喂!你有啥不好扯的扯我亵衣干嘛!
白露见她一脸惊骇,只得吐了吐舌头:“没办法,师傅,你看我在你的衣服里面伸不出手,指头也只能扯扯里面的衣服了。”
龙皎月满心无力,心说芸娘是谁?芸娘是你的情敌啊小公举,但她嘴上还是淡淡说道:“北陵城的未婚妻,齐云府的三小姐。”
白露凝了凝神,半天才说道:“齐云府的三小姐,是瘸了腿的那个三小姐吗?”
屋里的谈话时断时续,龙皎月一听白露这貌似知道事情的样子,连忙朝她问道:“这三小姐,你还认识?”
白露抱着她的力度又大了一分,只傲娇说道:“师傅想知道那三小姐的事情,直接来找白露便是,何必跑来这里偷听呢!”
是了是了,本菊苣怎么会知道你个养在深闺足不出长流的小团子还知道这么多事情啊!
话说起来,你们人皇族的天机阁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吗?那知不知道本菊苣其实不是龙皎月呢?
她这才刚凝神看向白露,恰好白露也抬着头看她,猝不及防间,一个轻若花瓣的吻便落在她的青丝之上。
龙皎月一呆,僵在了那里。白露也是始料未及的模样,瞪着一双又圆又黑的大圆杏眼,半响才傻眼道:“师傅.........”
龙皎月反应过来,尼玛,那只是唇擦过了白露的头发,什么叫吻,那只是摩擦!
她连忙说道:“打住!别说其他的,赶紧和我说说,那个三小姐的事情。”
白露脸上有些发烧,烫的打紧。这下绊子给师傅,反倒把自己给套进去的事情,真是让人脸红发烫。她只低了头,回忆着天机阁给她传来的消息,轻轻道:“那个三小姐,和北陵城是一见钟情私定终身。”
她抬头偷看了一眼龙皎月的眼色,见她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道:“据白露所知,北陵城在齐云府不大受待见,三小姐和北陵城私定终身,一时惹怒了家主,被家主执了家法活活打断了腿。”
卧槽!怎么会有这么劲爆的八卦?本菊苣听白芷说的时候,还以为是家主特意赐婚给的北陵城啊!
白露继续小声说道:“而且那个三小姐,是西北齐云府家主早年在外寻花问柳之时留下的........血脉,这些年才接回府里的。是以,三小姐身为庶出孤女,身份见不得人,在府上也没什么分量。”
难道北陵城是因为这场定亲而不满?或者是他之前在西北齐云府不受待见,所以怀恨在心?可是再怎么怀恨在心,也恨的也不该是本菊苣吧?难不成是恨本菊苣把他送到了齐云府上?
龙皎月深深地思考了起来,片刻后只思索出来一个结果,她非得找北陵城好好谈谈,弄清楚原因,不然就今晚脑袋里想着这些,她龙皎月真是睡不着。
龙皎月只这样想着,那房间里的谈话也总算是结束了。尊者又问了几个无关轻重的问题,抛下了一句早早歇息便走了。那个龙套弟子也跟着狐假虎威的叽歪了两句,也跟着尊者身后走了。
眼看着尊者走得没影了,龙皎月再等了一会儿,确定尊者不会再回来了,这才松了衣襟,宽了衣裳:“出来吧。”
白露从她的胸口离开,看那模样还跟受了委屈的小猫似得,龙皎月就差没抑郁了,只对白露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女主和男主相遇了,万一他们一相见,那激情的火焰真燃烧起来本菊苣抵挡不住怎么办?
白露犹豫了片刻,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龙皎月刚想走,白露却突然扯住了她的袖子。
龙皎月刚想问一句怎么了,白露却低下头,只伸了手把她腰间胡乱系好的腰带仔细的扶正了,这才满意笑道:“师傅去吧,白露在这里等着师傅。”
龙皎月点头,提足轻跃,便跨了那花坛周围的台子,落到了走廊上面,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灯火还未熄灭,北陵城听到响动,还以为是尊者去而复返,只转了头道:“尊者......”
面前龙皎月正站在他的面前,只带了一丝淡然。北陵城看见她,先是脸色骤变,再是浮了一丝悲哀的神色,只冷冷的朝她道:“你来做甚?”
好家伙!敢情之前还真是装的,现在看本菊苣单独一个人,连尊称都给免了。
龙皎月看着北陵城那脸上难以言说姹紫嫣红的表情,只拉了把椅子,在他床前约莫一丈的地方坐下。这个距离,北陵城就是突然暴走,除了扔床扔枕头,其他都伤不到她。
龙皎月看着他,北陵城只冷硬的说道:“这么晚了,龙师尊还来这陌生男子房里,孤男寡女,不怕传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吗?”
嗯,不错,很不错,至少没有一上来就像今天早上一样扑着来咬她,骂她,咒她日后不得好死。
看来这陵城小伙子的情绪已经镇定了下来,可以认真的交谈探讨一下问题的所在了。
龙皎月只端坐在椅子上,半响才情真意切的诚恳问道:“今早比试之时,你何以说出那种话?本尊记得,我龙皎月受故人之请,将你托付于西北齐云府上,嘱咐他们好生待你,丰你衣食,宏你前途,算是你的恩人吧?”
北陵城转过头来,脸上神色一言难尽。他只苍白着脸,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
龙皎月坦坦荡荡的看着他,她自问作为知晓原著的剧情党,对北陵城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将她托付于白芷的家府,算是顶天立地坦坦荡荡的君子行径,如果北陵城真对齐云府有不满,那也不该怪在她身上不是?
两人对视了数秒,北陵城终于哑声道:“我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这事与你无关。”
毕竟是男主,也不是脑袋里只有一根筋的人。眼看着龙皎月这坦荡之色不是伪装,又听说了北冥的名字,他心里早已信了七八分。
只不过是四大修真世家之间的争斗罢。他北陵城由龙庭嫡小姐所托,却挂名在西北齐云府下,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去。既不是龙皎月做的孽,那他心里大概也知道是谁了。
龙皎月还想再问,一听北陵城哑着嗓子这样说,心里转念想了想,估计西北齐云府有人打着她的旗号欺负过北陵城。看北陵城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只琢磨着他可能是想明白了。
只是这个欺负的方式,她龙皎月却是实在想不到的。
龙皎月为了防止万一,又加重了语气,斩钉截铁道:“若是谁欺负你,你大可告诉我。”
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是哪个不要命的货竟然敢欺负到男主身上来,还tm竟敢把这罪名给扣在本菊苣身上,看本菊苣不用雷霆轰得他渣渣都不剩。
北陵城听了此话,悲凉的摇了摇头。就算龙皎月再有通天的本事,那些年受过的屈辱,三小姐已经截掉的腿,他们所相依为命的苦,都已无可挽回。
他只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凉凉道:“是吗?若是在下告诉龙师尊,欺凌我的人是西北齐云府上上下下百来口,那龙师尊会替我杀了他们吗?”
龙皎月顿时哑然,只说道:“你可以选一两个具有代表性的,我可以替你教训他们,他们怎么欺凌的你,我就十倍还给他们。”
北陵城坐在锦被中,只苍凉的闭着眼摇了摇头,像是好笑一般说道:“十倍又怎样,百倍又怎样,千万倍都再无济于事了。这事不关龙师尊的事,龙师尊也不必再问了。事已至此,陵城已经不得不放下了。”
他就算记恨又能怎样?就算他有能力能杀了西北齐云府的那帮人,可是满身鲜血的他,又该如何面对阿芸?往日已然过去,该做的,只是珍惜当下吧。
龙皎月想着他今早那态度,有些担忧。这男主哥早上还气势汹汹的,怎么晚上就说要全放下了?总不是缓兵之计吧?
见龙皎月那微抬的眉梢,北陵城苦笑了一声,知晓她在怀疑什么,只淡淡道:“陵城今早说出那些话,只是一时气愤逞逞口舌之快。早在上山之前,在下就答应了我那未过门的妻子,自此平心静气过我们的小日子。何况,在下也知道,我是杀不了龙师尊的。今早上,我只是想和龙师尊拼尽全力过几招,就当遂了陵城的恨心,自此之后,再不想这些事情,只和阿芸过上平静的日子。”
龙皎月见他说的情真意切,虽不知道在齐云府上是受了什么欺凌,却还是信了他放下仇恨的恳切言辞。她坐了片刻,只从袖子里又摸出来一个白净瓷瓶,扔给他。
北陵城诧异的看她一眼,龙皎月只朝他点点下巴:“我刚看放这儿的白瓷瓶不见了,想必是你那个同门的师兄给顺手牵羊顺走了吧。”
北陵城默然。
龙皎月站起身来,只说道:“对了,你是不是想让那个芸娘上山来?”
北陵城的眼睛亮了亮,龙皎月一看,心说你这思念若渴渴得也太夸张了,你这才上山几天啊,这竟然就两眼发光了。你这要是离别个十天半个月,还不得得相思病而死。
龙皎月继续道:“若是你想让她上来,我倒是可以跟齐云府的家主说说,送她上长流来。”
北陵城看她一眼,却摇了头:“不必了,她身体不好,车马劳顿,我怕她受不了这苦。”
卧槽,你这护妻狂魔,不愧是爱了就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天崩地裂对象为大的专一小忠犬。
龙皎月看着这小忠犬相思苦苦相思的模样,只又嘴贱的问了一句:“真不用?”
北陵城嗯了一声,只带了些大风大浪之后的平静,略带向往的说道:“等我回了齐云府,我便娶阿芸过门。我们两离开齐云府,择一处僻静乡野,过平淡的日子。阿芸也是这样想的。”
啊,男主你能有这个想法真是太好太好啦!
龙皎月看着北陵城眼里染着的那一点希望星光,半响软了心肠终于说道:“我受了你的故人之托,若你以后在乡野生活,短缺了些东西,大可来龙庭找我。我必当解囊相助。”
龙庭别的没什么,就是钱多。
不知什么时候,龙皎月已不再自称本尊,而是以我自称。北陵城抬眼看她,半响才点头说道:“好。”
出了来云峰的西厢房,白露和龙皎月走在回仙姝峰的路上。
白玉石阶上,有莹白的灯笼在黑夜的竹林里发着温柔的光,龙皎月和白露并排走着,直借着那光,沿着小径往峰上走去。
刚刚和北陵城坦诚相待促膝长谈了一番,龙皎月心里突然有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北陵城为了这么一个弱女子,放下了一切恩怨,还生出了想要远离权谋到僻静乡野生活的念头,其实才是真正的大彻大悟吧。
人生在世多少年,名利权贵如浮云掠影惊鸿过眼,身侧有个爱自己关心自己真心对待自己的人,这才是世上最珍贵的难得。
龙皎月在路上走着,只微微分了神去看旁边的白露。
白露微垂了眼眸,那灯笼下映着的莹白光芒在她皎洁的晶莹肌肤上映出明月之光。龙皎月轻声开口唤道:“白露。”
白露转头,看着她,嗯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龙皎月踌躇问道:“你以后,如果不再入修真道,不能再呆在长流,白露想要去哪里呢?”
白露停下脚步,有些诧异的问道:“白露如果离开长流,自然是要回皇宫的。”
她略生了些警觉,只偏头问道:“师傅问这个干什么?”
是了,人皇族最金贵,最至高无上受尽万千宠爱的小公举,自然是要呆在皇宫里的。
龙皎月摇了摇头,只淡淡道:“没什么。”
白露像是恍然大悟的看着她,半响才深思熟虑似得,欢声说道:“其实白露也可以回龙庭的!”
龙皎月一脸诧异道:“你去龙庭干什么?”
白露往前跑了两三步,一脸孩子般的雀跃,只转头来朝龙皎月璀璨一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白露要是成了亲,自然是要跟着夫君去婆家住的啊!”
龙皎月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又在说瞎话,满头黑线,只板着脸说道:“你还是回皇宫呆着吧。”
白露咯咯欢笑,笑声清脆如同在竹林间洒下一连串清脆的银铃。龙皎月正板着脸,她便伸了手来拉住龙皎月的手,只笑着往前走去:“师傅不要生气。白露是师傅的徒弟,师傅去哪儿,徒弟就去哪儿,师傅说是不是?”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龙皎月却不看她,只说道:“你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
白露只拉着她,问道:“那师傅嫁人吗?”
尼玛,我嫁人?我和沈望山还有婚约,嫁个毛线啊!就算没有婚约,本菊苣也只想找处乡野清净之处,混吃等死颐养天年,这嫁人,本菊苣还真没想过。
她摇了摇头:“没有。”
白露欢喜起来,只拉着她的手,慢悠悠的说道:“师傅不嫁人,白露也不嫁人,师傅和白露就在这仙姝峰上,一起练功,一起喝茶,一起说话,一起看太阳,一起看夕阳,一起过年,一起放烟花,一起变老。白露会一直陪着师傅,在师傅的膝下做最好最出色的弟子,逗师傅高兴,让师傅自豪。”
龙皎月听着她这样说,心里最深的一处不由得又温又软,温柔和不可言说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出。傻白露,师傅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可以如此眷恋?
龙皎月被她拉着,只说道:“那白露不觉得无聊吗?跟着师傅在一起,每天练功很累,每天喝的茶很苦,每天说的话都很寡淡,每天看到太阳都是东边升起,过年都是烫火锅,放的烟花也只是千篇一律,变老了,还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经历,只记得是在这个小山峰上耗尽了一生。白露不觉得无聊吗?”
白露拉着她的手,朝那掩在竹林里只斜斜露出一角的清雅轩走去,她回过头,那回眸一笑里,里面好像装着整个夜空里的星星,闪烁明亮。她只轻轻的说道:“白露喜欢师傅,只要和师傅在一起,每天能看到师傅的笑容,白露就很开心了。即便是到了垂暮之年,白露也会觉得,能和师傅一起度过的生活,才会让白露心无遗憾的魂归黄泉。”
混蛋,为什么要说这么动人的话啊!
不行,我还不能弯!
龙皎月连忙偏过头揉了揉眼睛:“哦,师傅也喜欢白露,哪有师傅不喜欢徒弟的呢?”
白露的大眼睛略黯淡了片刻,却还是重新明亮了起来,只拉着龙皎月道:“嗯。”
再过了几日,又是传说中的修真界仙剑大会的再赛。
龙皎月这下解决了北陵城的问题,不由得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估摸着北陵城昨晚那决心,这仙侠之夏若花里的男主从此以后过上了种田的自给自足小□□活,那剩下的女主也被她搞定了,这个世界里,唯一能威胁到她的就是那红眼病的噬心魔蛊了。
在针对噬心魔蛊的事情上,龙皎月犹在准备中。按照她现在的计划,她是想在自己的修行阶段再上升一个阶段之后,布下陷阱,用自己魔族卧底的身份让凌云霄掉以轻心,,骗凌云霄入阵,拿凌云霄的小命要挟他,这红眼病总不能为了她一个小小卧底,真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去吧?到那个时候,这解药他就是不说也得说了。
实力加上智谋,龙皎月一幻想到魔尊红着眼睛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她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暗爽。她思前想后,表示对自己的计谋很满意。
仙剑大会的再赛如期而临,龙皎月抄着手那金座上走,沈望山依旧坐在金台主座上,眉框是一阵不易察觉的疲倦。秋明渊坐在他旁边,只端了个杯盏,见她从金台阶梯上来了,不由得朝她一阵挤眉弄眼。
龙皎月刚想密语说秋哥你是不是今天上眼皮抽了风干嘛老朝我眨眼,眼角一扫便看到那沈望山旁边竟然坐了一个人,竟然是那天在台下和沈望山相谈甚欢的镇南云鲛道人。
卧槽,这不是只有长流十位长老才能坐的金台吗,这个云鲛道人未免太有面子了,直接都上金台来了?
沈望山见她来了,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朝那边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先入座再说。龙皎月刚坐入紫檀木椅中,旁边白芷便轻蹙了眉,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昨天听我府上的人来报,说你去看了北陵城。”
龙皎月点了点头。毕竟她去时光明正大,西北齐云府是白芷的家府,把她到访的事情告诉她,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白芷见她脸色无异,只说道:“下次若是要见,只需得告诉我一声,我派人送他过来,也省的你跑来跑去,麻烦。”
龙皎月笑了笑,只说道:“那倒是不用,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他了吧。”
白芷刚想问一句那是为何,旁边的秋明渊已经轻朝龙皎月偏了头,问道:“看见那个云鲛道人没有?”
他这一声虽是细微,却是没有用密语传音。龙皎月故意逗他,只上下四转着脑袋嗅了嗅,稀奇道:“怎了,空气中怎么这么大一股酸味?”
台下百来位弟子又开始比试起来,监督公判的大弟子也注视台上的战斗,没多少人往这金台上看。秋明渊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你这脑子里,整日里除了情情爱爱还有什么?本尊找你不是为了这儿女之事,而是让你看那云鲛道人,他今日里可是来金座了,你不想知道原因为何吗?”
龙皎月这才收起调侃之意,只认认真真的瞧了那云鲛道人一眼。
谁知那云鲛道人坐在沈望山旁边,正坐在椅子上面,撑着下巴,一只手里在衣兜里摸索了半天,不知道从那里摸了个破枣,擦也不擦便往嘴里塞。如今这龙皎月刚微偏了头去看他,他就跟有所察觉似得,转过头来,还朝龙皎月咧嘴一笑。
龙皎月在面纱下抖了一下,但脸上还是矜持的把目光挪开了。
卧槽!这满身满气的高人做派!真正的高手都是不拘一格,随性洒脱的!这货虽然满身都穿着再普通不过,可从发梢到脚尖,全都是透露着一股我是高人的气息,一看就是一个绝世的厉害人物啊!
那云鲛道人见她挪开了眼睛,又开始继续吃枣。龙皎月在那面纱下瞥了他一眼,朝旁边的秋明渊小声说道:“这,原因为何?”
秋明渊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表情,龙皎月懒得理他,他只得压低了声音说道:“本尊刚在金台下,路过望山和他旁边时,恰好听了些话。其间也只是听了三言两语。”
他微蹙了眉,只说道:“望山请他上金台来,似乎是因为他说在镇南一带,有解傀之术的异术。”
龙皎月啊了一声,自然而然的问道:“解傀之术?意思是如如的事情.........”
她朝前面轻扫了一眼,如如和意意早已经从西北齐云府回来了,今日又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金台前面,充当礼仪童子长流门面。
她闭了嘴,只密语传音道:“那如如的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吗?”
这些年,看沈望山每每都是疲倦操劳,龙皎月也觉得心里替他着急发慌。毕竟沈望山对她来说,是兄长一般温和的存在。
秋明渊也密语传音道:“不知道。”
龙皎月差点没失声讥讽起来,不知道,不知道就让这么个外来的云鲛道人上了金台,还真当这只有十位长流尊者才能上的金台当做了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秋明渊看她那明显不屑的眼神,只继续说道:“能否解决望山的事情是一码事,但是深研化目傀儡之术,强盛长流门术,于正派有利,这就是他上金台为宾客的理由。”
他轻吁了口气:“如果只是能解决如如的事情,按照望山的脾气,那云鲛道人怎么可能上的了金台?在望山眼里,只有长流与黎明百姓的事情,才算的是事。”
龙皎月一时哑然。
沈望山的善良和仁慈,温柔和怜悯都是对着苍生众人,这苍生里也包括了她龙皎月。
说起来,除了妖魔邪祟,这世间,他只对一个人残忍,那就是他自己。
龙皎月也不知道沈望山以往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他这样温柔的性格,是世间真求不来的君王博爱。难怪沈望山能担当长流三司殿一职,主持长流除了财务外的所有事务。
秋明渊见她不说话,只又说道:“不过那云鲛道人说的事尚还没有个准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想必望山必会亲自带队去镇西狐灵邱查看吧。”
龙皎月点了点,不在讨论这个问题,只将目光投向了台下。
数名弟子正在激烈酣战中,龙皎月的眸光只是轻轻一转,便准确无误的将目光投在了一个背负寒水剑的白兰色身影之上。
白露正在那擂台之上,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弟子,只恭敬的一拱拳头,便先发制人的冲了上来。
自上次龙皎月让她戴上面纱,白露便长了记性,但凡出没这种人多纷杂的地方,便要把面纱系上。她只蒙着面纱,召了道雷霆附在身上,伸了手便去直接抓那道剑芒。
她背上的剑不过是装饰,龙皎月自个都不怎么使剑,自然教的也是她最拿手的九天引雷诀。反正当初小公举拜入她师门的时候,她爹龙宗主还屁颠颠的在水镜里传音让龙皎月好生教导倾囊相授,这人皇族统治人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与四大修真家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哪里会贪图他们龙庭的九天引雷诀?
只是龙皎月听了龙宗主这话,想着自己道法不出众,但是雷霆还使的不错,只得将那雷霆决倾囊相授,还让小公举自己去琢磨新的用法。
而白露琢磨出的新用法,就是将雷霆附在自己的手上,用强悍的雷霆去撕毁一切她触碰到的东西。
咋看之下这方法有些冒险,但用起来简单粗暴,还是挺管用。如果近战无法撕毁触碰的武器以摧毁敌人,那远战时降下的雷霆也可以继续揉虐敌人。
龙皎月坐在那金台上,只慢慢悠悠的端着杯茶。台下弟子正在酣战,她突然看到了那不远处一个擂台上,竟然有沈星南的身影。看来这个曾经的长流西峰潭小分队大队长也顺利过了首战,进入了二战。
看着往日里的长流小分队队长,龙皎月理所当然的想起了西峰潭下那只烧烤架都装不下的鲲兽和当初秋明渊作的那个大死。她偏了头,只朝旁边的秋明渊问道:“对了,今年的试炼之地在哪里?试炼妖兽,又是哪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