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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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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远瑶的话一说出口,热闹的氛围顿时安静下来,有好事的人看了眼坐在最末位置的钱秀和程琴,赶忙问道:“定的是哪家的姑娘?”

    邓远瑶笑了笑:“我大哥自己挑中的,是金玉楼萧家的姑娘,我娘也没得法,只能答应,聘礼都送过去了,只等着过完年天气暖和了办事。”

    程琴垂着头,嘴角压下来,一张脸上是遮挡不住的阴沉与愤怒。钱秀虽然正襟危坐,可是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舒坦,凉凉地看着前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知道邓远瑶的心思,不就是想看她难过?所有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无力扭转,倒不如想想以后该如何。

    在外人眼中如今这事是越发好看了,邓远才和钱云的亲事作罢,听说钱秀与邓远才有瓜葛,再加上这个将要做钱秀小姑子的程琴,真是乱的一塌糊涂,谁知道人家邓远才最后娶的却是个不相干的人,当真有趣的很。

    钱云难得在家里晒太阳看书打发时间,阿良练功回来,从开着的窗户上看到她慵懒侧卧的样子,心间微微一动,话都到了嘴边上却又不得不咽下去,还是再等等,等到他再大些,就能站在她面前,就算那些话不能说出口却也能保护她。

    钱云并不知道这个长相颇俊朗的少年心里会有这样的心思,她想的却是过年的时候,朱照能回来吗?

    这个气派的家,只有她一个人守着,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孤寂许多。

    骆常林偶尔会来与她说几句话,他显然要谨慎很多,更多的时候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只是钱云稍稍越界问几句别的话,他便只是笑着摇摇头,再不肯多说一句话,倒是十足的铁嘴葫芦了。

    此后再有多半个月未见过这人,钱云偶尔出去一回听人们说起他来,也不过是骆家少爷又推了家里定的亲事而是在青楼包了位姑娘,日日夜夜宿在此,骆老爷无奈只得撂下句不管了,他这才从青楼中爬出来,又是人模狗样了。

    今儿钱云看书看累了正想稍稍躺一躺,晴雨进来回话说骆公子来了,让她不得不起身,穿了鞋子下地,坐在客厅里让下人上了茶来招待客人。

    骆常林今儿心情好,大冬天的抖开折扇一个劲的扇来扇去,钱云微微拧起眉,这人还真是和常人不一样,也不怕冻死他,脸上自是带着一片淡笑,轻声道:“骆公子今儿心情好,来我家可是带来什么话来?”

    骆常林坐下来,将纸扇合上,抿了口茶笑道:“夫人所言甚是,常林是来给夫人送好消息的。殿下带兵将峰林寨的老窝给端了,这次可是立立大功,魏将军写了折子让人快马送入京城,想来赏赐是少不了,一年到头能有这么好事,想来明年会更顺利些,指不定能被召回京城,要是如此,那可真是大好事。”

    钱云心里倒是无所谓,进京也好,可以多照顾外公,只是晋州的这些人她总归是放不下,让他们活得安稳,她自己倒是睡不踏实了。想到这里,当即决定明儿便去钱家转一转。

    骆常林坐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茶水依旧冒着热气,人却不知道去往何处。她透过朱红色的木窗看向远处的萧条,听着晴雨说钱家这两天发生的事。

    新夫人终于忍不下,公然斥责如姨娘分不清自己的身份,随意插手钱家的事,更将钱家弄得一团乱,钱浩处处护着如姨娘,便是老夫人也彻底看不下去了,直骂如姨娘是不死的野草,只要春风一吹必能死灰复燃,更是制止钱浩再去如姨娘院子里,让她一个人静思己过,若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不然连她的吃穿用度都要跟着降一个等级。

    钱秀气不过,闯到春堂园当着老夫人的面声泪俱下的控诉,无不是指着张氏仗着自己主母的身份欺负她们母女。张氏沉着脸坐在一边不说话,老夫人却是听不下去,嫌弃地摆摆手道:“你同你的那个娘一样,不学好,成天惹事生非,这是你的母亲,能由着你放肆吗?真是越发没了规矩,看来我就不该心软让孙麽麽放松对你的管教。回去好好想想你那里做错了,哪天想明白了再来见我,要是你眼里没了我这个老婆子,往后别来就是。”

    钱秀一脸的委屈,眼睛里满是泪水,倔强的不开口,顿了顿转身离开了,竟是半点规矩都不顾了。

    老夫人指着那道背影,沉声训斥道:“真是反了天,瞧瞧这是什么样子?我真是白疼了她,我打小一直疼到这么大,她的心就是像着那个妾,真是白眼狼,早知道我还不如把对她好的那份给了我的云姐儿,我当初怎么就这么糊涂?让这个孩子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这几天都睡不好,以前的事情总在脑海里闪现,我这颗心煎熬啊,要是到了下面见了她娘,我要怎么和她说?”

    张氏想起钱云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更是费尽力气把林瑾带到自己面前,她当然是将事情全摸索了一遍才考虑要不要信钱云的话,这当中自然摸索出了如姨娘用毒害钱云的事来,叹息一声说道:“我怕母亲担心,有件事没敢和您说,而且我手里也没证据,不好打草惊蛇。只是关于云姐儿这孩子,我发生件事想要同母亲说一说。”

    钱老夫人见她一脸凝重,当即坐直了身子问道:“可有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母亲可还记得云姐儿落水那次险先没来命吗?我最近才知道,为何云姐儿喝了那么多药都没有好转,那是因为有人存心要她死,在当中放了大户人家处置人的药,量重可当场毙命,轻量会让人慢慢死去,这等用心何其险恶,儿媳和老爷说这事,他只骂我是满口胡言,说我善妒,只是容不下如姨娘才找的借口。天地良心,我何曾欺负过这些姨娘?我心里委屈的很,母亲,如姨娘她让人给我下药,生怕我生了钱家的嫡子,老爷这么不分是非的胡乱污蔑人当真让我觉得心寒。”

    钱老夫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趁声道:“当真是想造反了,没想到她的心肠这么恶毒,如果不是我身子硬朗,现在这个家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了。你所说的证据可能拿的出来?”

    张氏抹去脸上的泪水,点点头:“这事我没敢和外人说,要是被她给发现发了狠可怎么办,人我已经妥善安排了,便是她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更别说她如今哪也去不了。”

    钱老夫人脸上出现了一道让人害怕的光,她咬牙切齿地痛声道:“这女人的手真黑,我这种自小见惯了手段的人都不得不惊叹,暂时不要惊动她,索性过完年她就要生了,等生下孩子,我绝不能让这恶妇好过。”

    张氏点了点头,应道:“儿媳明白了,娘放心就是。”

    钱老夫人良久才长叹一声:“都怪我当初对云姐儿不上心,也不知道暗地里受过这毒妇多少虐待,怪不得她十分不喜那两母女,就连我也差点被她们骗了过去。”

    张氏委屈道:“儿媳如今是什么都不敢想了,只想能在府里安稳过日子就是了,老爷心一直在她身上,我一个后来的人能有什么办法?”

    钱老夫人拉着儿媳的手安抚道:“你也别怕,她也嚣张不了几天了,等把她的事给处理完,到时候就好了。感情都是慢慢养起来的,别灰心。”

    人不是东西说能忘便能轻易忘记的,就算这辈子与钱浩做没情分的夫妻她也不能容这个如姨娘活着,这个家但凡有一个逆骨她就得消平,不然早晚有一天会骑到她头上来。她暂且再忍几个月,到时候自有她的好看。

    而钱云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会知道老夫人和张氏的这番话,只听她们又因为如姨娘动了怒,心里觉得好笑不已。也不知道她们能斗城什么样,等到见了老夫人才知道如姨娘这会的处境更是难了,心里顿觉的畅快,她笑着看着满眼泪水的钱老夫人问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可是不想见我这个孙女了?那我现在可回了。”

    钱老夫人见她起身,赶忙拉着她怒骂:“我何曾说过不想见你了?你个混账东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怎么不说?我这个糊涂的老婆子差点让那恶毒的妇人害死你,我现在看着你真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我不配做你的祖母。”

    钱云坐好,听着有几分莫名其妙:“您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

    钱老夫人用力地抓着钱云的胳膊,让她觉得疼,只听老太太说:“那如姨娘那般害你,差点让你没命,你怎么不同我说?”

    钱云的脸蓦地沉下来,一脸的淡漠,连声音都冷了几分:“祖母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更何况说有什么用?我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恶人,死了也是活该,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的时候,我让铜雀去请你们,想让你们救我一把,可是呢?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我爹,那么多次都不来,眼里想来是完全没有我这个女儿了罢。所以祖母,你说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我爹只会觉得是我污蔑如姨娘,明知讨不了好,我倒不如安静些。不过说起来,也许有很多人盼着我死,我手里拿着那么多的钱,我死了也不知道谁最高兴。祖母,您说是不是我爹?如姨娘肯定高兴,到时候一切都是她的,抢了我娘的位置再抢了我的钱,这世上的好事都给她占了,谁能比她好福气?”

    钱老夫人摇摇头心疼道:“你爹不会那么想的,是那个恶女人,你放心,祖母总要给你讨回公道来,她这般谋害嫡女的心思就是死也不足惜。等她生下孩子,当难产死了埋到乱葬岗就是。”

    钱云噗嗤一声笑出来:“祖母何故做那损阴德的事?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孤立无援,对风光惯了的人更残忍,让她活着就是。”

    老太太看着钱云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跟着一颤,细细想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当初放下对媳妇的偏见,一心站在媳妇身边,任那如姨娘再怎么折腾都不能损害到钱家半分,也不至于将这个孩子害成这样。她也该有人疼爱,也不会养成那般脾气,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她来日到了地下想来也得受老爷的责难。

    “苦了你了,孩子,不管怎么说整个家的人都对不起你们母女,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其实是打了我的脸,我当她是个善的,出身不好该是本分的,哪知道人的野心尽是膨胀成这般模样,连我都觉得可怕。这件事,势必得有个了断。”

    此后在名门贵女间突然不见钱秀的身影,后来才慢慢传开,说是钱老夫人逼着她学规矩,实则是母女两都被关在院子里不得随便走动,这与如姨娘来说自是不能忍。她安胎在屋子里无可厚非,钱秀正是爱玩闹的年纪,怎么能这般被关着?而门口堵着的婆子小厮不管她怎么训斥,都只是木然地说一句:“这是老夫人的命令,让两位在院子里好好反思己过。”

    如姨娘被气笑了:“我有什么过错可反思?看来这位新夫人狠得老夫人的喜欢,胡乱给我扣帽子,我岂能就这般被污蔑?你去把老爷给我找来,我要见他。”

    那小厮依旧是那副模样:“老爷这两天忙铺子的事,一年到头了如姨娘该是明白,金珠姨娘在跟前伺候着,您还是回屋里去好好修养才是。”

    如姨娘怒火蹭蹭地往上冒,咬着牙回去骂道:这个老婆子居然来狠的,别让我得了自由,看我不要了她的命。“

    而她不知道的是,钱府上下早已设了天大的局等着她,为的不过是将她一举拿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