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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大昌皇帝还听到了什么?
大内密探稍加踌躇,复又禀道:“三日前,九殿下去拜访镇国大将军府,遇到董玉书也在霍家做客。”
“董玉书?大理寺丞董良云的儿子?”
大昌皇帝眉头微皱,似有所悟。
“是的。”
大内密探继续说道:“董玉书是邀约九皇子妃去外城水域射雁玩耍,九殿下想跟董玉书学射箭,九殿下被董玉书安排去捡拾射中后落地的大雁,结果,就在九殿下去捡拾猎物时,董玉书借着助九殿下一把,把九殿下推入沼泽,要不是公羊毅赶来及时,恐怕九殿下……”
“反了!”
怒不可遏的大昌皇帝,一掌拍在桌上,震得一只洮砚跌下桌来,在地上裂成两半。
怒道:“这,这事,小九为何不告知与朕?”
大内密探又道:“九殿下宅心仁厚,说董玉书只是用力过猛,并无他意。”
“后来呢?”
大昌皇帝又追问不停。
大内密探毫不犹豫,继续说道:“后来,大理寺丞亲自带着董玉书,前去九殿下住处赔礼道歉。”
然后,大内密探把董良云到了雍王府的那些事,全部都给大昌皇帝细说了一遍。
看来,永康身边,全都是皇帝的眼线,任何举动,都难逃他的耳目。
永康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昌皇帝听到马的时候,不禁眉头一挑,沉声问道:“西疆突厥使臣,进贡我大昌的伊犁马,为何被董玉书骑乘?”
大内密探禀道:“那伊犁马,一直在大理寺丞府上,平日里董玉书就骑它游乐。”
“友邦贡马,那是皇家之物,就是武将用马,那也得朝廷采购,由兵部下拨,董良云身为大理寺丞,一介文臣,胆敢据皇家之物为己有,可恨至极!”
大昌皇帝眼珠一转,似有所悟,又道:“这么说,那马,是被小九扣下了?”
大内密探道:“应该不是,九殿下刚搬过来,府上配用之物,还不甚熟悉,应该是下人去办事,骑错了马,不过……”
“不过什么?”
大昌皇帝追问。
大内密探又道:“不过九殿下在送董家父子出府时,发现了府上下人错骑了马,就主动提出拿府上的另一匹马顶缺,董家父子一再推脱,九殿下执意要送,董家父子这才收下顶缺之马。”
“这个小九,不知道是糊涂,还是仁慈?贡马本就是皇家之物,没收了就是,不追究他大理寺丞的贪腐之过,就已经够仁慈了,还拿府上马匹给他,哼!”
大昌皇帝被气得直摇头,这个小九,真就这么没出息?
稍加片刻,大昌皇帝又道:“既然是皇家之物,留在仁和府为小九所用,也是理所当然,董家父子知错能改,主动帮小九写帖子,目的就是怕朕追究此事。”
“是的,小的也这么认为,董家父子自知罪责难逃,主动上门向九殿下认错,想把这事给私下息了。”
大内密探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大昌皇帝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这么看,这件事九皇子已经不再追究,那么就等于放过了董家父子,事,也就算了结了!
但这气,却让大昌皇帝一时还难消。
眼下多事之秋,为这些事耗费精力,真没多大意思。
思忖一番后,大昌皇帝向大内密探招招手。
大内密探上前一步,在龙案前低下头来。
大昌皇帝身子略微前倾,压低声音,恨恨说道:“给朕盯住董玉书,找个空子,好好收拾一顿……”
此言一出,大内密探差点被惊掉下巴。
堂堂九五之尊的大昌帝国的皇帝,就是砍个一品朝官的脑袋,那也不是什么犯难的事。
可这,居然为了收拾二品官员,一个大理寺丞毫无官衔的儿子,却这般市井?
不过也是,一个老子替受了气的儿子出气,怎么做也不过分。
“遵旨!”
大内密探躬身一礼,准备退下。
大昌皇帝沉声又道:“不可暴露身份,狠狠收拾就是了!”
大内密探点点头,后退几步,然后就消失在宫灯的光晕之外……
“咳咳!”
大昌皇帝轻咳两下,殿侧的屏风后面,执笔太监刘安,带着一名小太监上来。
“圣上,夜深了,不宜再熬了,奴才熬了碗参汤,圣上喝了就歇息吧!”
刘安结果参汤,放在大昌皇帝眼前的龙案上。
大昌皇帝摆摆手,示意刘安退下。
“唉!狗肉上不了席面!”
喝过一碗参汤,躺在龙榻上的大昌皇帝,想起方才大内密探的禀报,气得又骂一句。
他骂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被人推进泥沼,不但不揍那货,还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有这么没出息的人吗?
侍卫长公羊毅也是,你手里朕赐给你们的绣春刀,难道是用来切菜的?
要不是北凉国师亲率的使团,已经离外城驿站不远。
眼下国库亏空,国力匮乏,而且北凉可汗亲率三十万铁骑兵临雁门关,这借粮吧!风险太大。
不借?又落口实,北凉会借机一举南下,让大昌重蹈战火之苦!
要不是为这些事所累,真想亲自出马,把大理寺丞董良云给剥一层皮下来。
这粮,借与不借?
这战,开与不开?
让大昌皇帝在龙榻上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有睡个踏实。
加上体内余毒刚清,身体还在虚弱之中,他没有过多的精力和体能,再去过问那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情。
大昌皇帝哪里知道,他的这个小九,心里打的那些小九九?
……
天一亮,永康起了个大早。
由于刚把董玉书的那匹马送给公羊毅,永康决定,带公羊毅一人出门,那是比较稳妥一些。
起码,他不会泄露自己的一些做法。
出了皇城,便直奔外城而去。
外城繁花似锦,店铺林立,富商巨贾大都云集在此。
府上堆积如山的那些贺仪,还真让永康头疼,如何变现?这是个大问题。
外城居住的人,大都衣着光鲜,虽然不比内城的官宦人家奢华,但也是要比城外的农人要殷实不少。
茶楼、酒肆、戏园和绸缎庄到处可见。
粮行、当铺、杂货铺和古董店比比皆是。
就是青楼妓馆,也有那么三五家,成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富足男子出出进进。
刚进入东大街,永康的视线,就被前面不远处围观的人群吸引过去。
杂耍?
应该不是,反正没听到锣鼓声。
围观的人们,看到两名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过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外城的居民不傻,由于紧挨着内城,光看这两匹马后臀上的火印,就知道来者非富即贵。
众人纷纷让开,出现在永康视线之处的,是一名衣衫褴褛,头插草棍儿的女子。
女子旁边,站着的是一位佝偻着腰,把一世风霜都写在了脸上的老者。
“各位看官老爷,要不是庄稼颗粒无收,谁愿意卖儿卖女?”
哦!
这是在卖女儿?
朗朗乾坤,大天白日,居然有人在这皇城之外的繁华闹市买卖人口!
公羊毅向永康投去问询的一瞥,低声说道:“殿下,柳蒲之色,没甚看头!”
永康摇摇头,表示惊讶,说道:“当街买卖人口,难道这顺天府不会干涉?”
公羊毅一笑,他对九皇子提出的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感到惊讶,久居深宫观澜院,哪知道外面的世事?
便说:“殿下有所不知,民间百姓,遇上灾荒变故,卖儿卖女那是最为平常不过了。”
永康何尝不懂这些?
他的心思,是想把这妮子给买下来,留在自己身边使唤,总比内务府划拨过来的那些宫女要放心一些。
“本殿觉得这人,就像牲口一样当街买卖,真是有违天和啊!”
公羊毅闻言,心里不禁暗笑不已,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子,哪知道民间百姓的疾苦?
还有违天和?
遇上大灾之年,易子相食的事情,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唉!”
永康长叹一声,怜悯地说道:“可怜,究竟何等苦难,居然让这老者卖自己的骨肉?”
只见那妮子,虽然身上衣衫破烂不堪,脸上也蒙尘不少,但可以看得出五官不丑,身段也算得上标致,就差一身绫罗绸缎来**了。
“各位大爷们,行行好吧!给老汉我五十两银子,就可以领走她了……”
围观的人,有的叹息,有的嬉笑,甚至有的嘴里还冒出一些腌臜之词来调侃。
五十两银子?
还不够王公贵族家纨绔子弟的一双靴子值钱,更不抵宫里皇家女眷们一年的脂粉开支。
五十两银子,在眼前,可买得一条活生生的人来。
“给他五十两银子,人就算了吧!”
永康闭上眼睛,像是做了个重大决定。
“殿下,这……”
公羊毅一脸窘态,尴尬地看向九皇子。
“这什么?掏钱啊!”
永康眉头一皱,似乎在嫌弃公羊毅办事拖沓。
公羊毅压低声音,尴尬地说道:“回殿下话,小的出门,身上也没带银两!”
卧槽!
皇上身边堂堂侍卫长,这出门居然不带银子,出去讨饭,还得顺手拎一根打狗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