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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朝臣家的公子,居然还认得绣春刀!
当同伴喊出绣春刀的时候,夏墨林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这下,糟了!
眼前这人,绝对不是地方官家的公子,他,是宫里出来的。
“请吧!”
公羊毅握刀的手,重重往下一按。
围观的人们,呼啦啦一下就散了,没人愿意惹这种麻烦上身。
“快,去告诉我府上!”
夏墨林一阵心惊胆颤,急忙向另外四名同伴求援。
永康轻蔑一笑,说道:“还是赶快筹钱吧!拿钱,走人,耽误一天,赌资翻倍,我刚才说过了,要是这账你们算不来的话,可以请我新收的学生焦仁来帮你们算算!”
新收的学生?
焦凯面上一紧,惊道:“你,莫非就是九殿下?”
“正是本殿下,怎么,不服?”
永康半眯着眼睛,望着呆若木鸡的焦凯。
焦凯何等机灵,顿时就向地上一跪,说道:“焦凯见过九殿下,冒犯之处,还请九殿下不要计较!”
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张万两银票,双手递向永康面前,又道:“按方才赌规,我顺序第一,也就是输了一万两,这银票,还是昨天赢来的,唉!左手进,右手出,我就是个发不了财的穷酸命!”
这小子,有点意思。
永康看着焦凯,摆摆手道:“免礼,起来吧!”
“谢殿下!”
焦凯起身,把银票往永康手里一塞,忽然凑近永康耳朵,小声说道:“今日一事,还求九殿下不要告诉我那老子,不然他会扒了我的皮!”
说完,又向永康拱手一礼,撒腿就跑了个没影。
他不跑怎么能行?
这魔方,他老子焦仁熬灯费油,总共试做出来十只,还让他偷了五只出来,以五百两一只的价格,卖给了这些朝臣们的公子。
然后又拿卖了魔方的钱做本,又赢了他们八千两银子。
这些银子,在怀里还没捂热,这就遇上了九皇子永康。
另外三人见状,知道今天栽了,眼前之人,哪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九殿下开恩,我身上确实没带那么多,容我回去拿钱送到仁和府?”
“殿下恕罪,我回去马上拿钱送府上,绝不敢食言!”
“容我回家拿钱过来,输了就是输了,为何要赖账!”
三人目光,齐齐望向永康。
永康目光扫过夏墨林,又停在三人脸上,淡淡说道:“那好,本殿下就信你们一次,那就先不翻倍了,你们自己知道如何去做就好!”
这下,夏墨林可惨了!
就他速度最慢,是最后一个完成拼色,按顺序,他得拿出四万两银子来。
但他知道眼前之人是九皇子永康时,反而不那么怕了。
他是夏士诚的小儿子,饱受溺爱,又是四皇子永泰的表弟,他还叫祥妃娘娘一声“表姑”呢!
仗着这一点,夏墨林硬气了起来,回过头来,恨恨说道:“不就四万两银子吗?回头给你就是,快叫他们把刀拿开!”
永康瞥了夏墨林一眼,心道:“你他娘的还敢对小爷我耍横,不就是依仗着永泰这些鳖孙吗?那好!爷就让你嘚瑟一回!”
“把刀收了!”
公羊毅一怔,看到永康明灭不定的眼神,就把架在夏墨林脖子上的绣春刀给撤了。
“那本殿下,就看在我四哥的面子上,缓你一缓,赶天黑掌灯前,给我送府上就行,千万不能让我四哥知道这事,不然,四哥他又要收拾我了!”
永康显得一脸慌乱,似乎很怕四皇子永泰一样。
“知道就好,我表哥他手下,人手可不少呢!哪是你你吃罪得起的!”
夏墨林一脸得意,弯腰从地上捡起折扇,斜瞥了永康一眼,大摇大摆地就扬长而去。
望着夏墨林的背影,永康摆摆手,然后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这个焦凯,还有点意思!”
永康想到这人顽劣无比,居然偷拿他老子辛苦做出来的模型卖钱,还顺手赢了其他几个官宦子弟不少银子。
对于永康的话,公羊毅和尉迟剑相视一眼,但没有附和着说些什么!
“怎么!你俩对那小子有看法不成?”
永康自然察觉到了二人的神情,想必,这二人事先就知道焦凯?
果然,公羊毅说道:“殿下,听说焦仁这儿子,可真不怎么样。”
“哦!”
永康一怔,莫非这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遂问道:“书香世家,还能差到哪去?”
“嗨!可传言可不是这样,据说,焦仁最烦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学无术不说,成天无所事事,惹祸倒是不少,典型的废柴!”
公羊毅摇晃着脑袋,提起焦凯,却是一脸的不屑。
“难道,他还有本殿下废?”
永康笑了,觉得这个焦凯,倒是和自己有一拼。
“殿下莫要误会,这,这不是在说殿下,而是那焦凯,实在是不成气候!”
公羊毅急了,面上一紧,连忙向永康解释。
“如何不成气候?说来听听!”
永康觉得有戏,对此来了兴趣,看来,这皇城内外,废物不止自己一人。
公羊毅轻轻摇头,笑着说道:“殿下,听焦凯这货,经常把他老子气个半死,离吐血也就差那么一点了,府上物件,能倒腾出来的,就拿出去卖钱,明着拿不出去,就偷,反正不是个省油的灯,就是不好好研书。”
“焦家,对后辈要求甚高,经史子集无所不通,可偏偏就这焦凯,一捧起书卷就打盹,传言焦仁那老夫子,每次骂起焦凯的时候,都拿殿下你做垫背……”
尉迟剑迟疑了一会,咬着牙就插了一句。
卧槽!
这哪是焦仁那老夫子被气个半死,而是气得永康快要吐血。
你这老杀才,骂你不成器的儿子就是了,干嘛拉上小爷我做垫背?
看来,这窝囊废的大名,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了!
就连骂孩子,都拿我当典型的反面教材了。
永康心里暗骂不止,嘴上又说道:“这个焦仁,当真就拿本殿来骂儿子不成?”
尉迟剑一脸尴尬,讪笑着又道:“之前是拿殿下的窝囊,来骂焦凯,是把殿下和焦凯比作一对来骂,可现在……”
“说下去,现在又如何?”永康急了。
尉迟剑望了公羊毅一眼,公羊毅却把脸转向一边,装作没看到尉迟剑的眼神。
“咳咳!”
尉迟剑干咳两声,继续说道:“可现在,焦仁骂焦凯的时候,还是拿殿下来做垫背,不过,是说殿下大器晚成,聪明绝慧,胸罗万象,实属当朝难得之奇才!”
“合着这老杀才,每次骂自己的儿子,总要带上本殿不成?”
永康脸都绿了,肚里已经把焦仁咒骂了百十遍还不止。
不过,看那焦凯的机灵劲,说明此人并非愚笨,而是对读书没有兴趣而已!
“老杀才,你给我等着!”
永康恨恨一笑,伸手摸着怀里那叠银票,心里却是乐得开了锅。
这搂草打兔子,顺手就赢了一万两银票回来,剩下的那九万两,他们敢不给我在掌灯前送到府上?
如果有人胆敢耍赖,那就叫他家老子赔个底裤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