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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首都的出租车司机挺热情,怎么眼前这位这么冷漠?
车孤零零地行驶在大街上,仿佛一只游荡在夜间的孤魂,寂寞,无奈。
沉默半晌,我还是笑说:“你这么晚开车,不怕吗?”接着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说道:“通常晚上的马路都不太干净。”
“没办法,谁让我上的是夜班。”司机头也不回地答道。
“呵呵,那你为什么不要求换班呢?”我见到司机语气和善了,便不失时机地侃了起来。
“我是唯一的一名司机,和谁换结果都是一样的。其实我也很想尝试一下在白天开车的那种感觉。”司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向往。
我“嗯”了一声,正想侃下去,忽的一怔。
这个司机说他从没在白天开过车,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
难道他不是人?
一想及此,我不由得暗暗捏起法诀试探。
片刻后松了一口气,他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过,我总觉得这辆车有些诡异,便开口说道:“师父,停一下,我到了。”
“不是去北新桥吗?还早呢。”司机冷冷回答,瞧车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别东张西望的,坐稳了。”
司机的话仿佛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魔力,令我不容抗拒。
我伸长了脖子,抬头往后视镜望去。
……
冷汗。
一滴,
两滴,
……
“还好。”镜中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可怕情形,我轻拍着胸口,自我安慰道。
可是,我渐渐地感到有些不安,具体是什么却也说不上来。
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四周,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安静地有些过头。
突然,脑袋里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记,当我再次将视线转移到后视镜上时,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镜中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影子。
我看不到司机的影子。
据说,只有鬼魂才看不到在镜中的影象。
可我之前明明试探过,他分明是活着的人。
难道他被某种妖物给附身了?传说中东北的出马仙便是如此,难怪先前试探不出来。
我从怀中暗暗摸出一张“驱魂符”,正要有所行动,却听前方传来司机的声音:“想不到开了那么多年夜车,竟然载了一位阴阳师。我劝你最好不要妄动,现在车速至少在七十码以上,我若出事,你也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你是出马仙?”我问。
所谓“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后依附到人身上。他们来到凡尘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
由于这些修炼者的成分十分复杂,所以通常善恶难辨。
司机冷冷地回过头来,昏黑的夜光下,那竟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如蒙着一张白布的脸上微泛着惨白的光芒。
相视对望中,他忽然笑了。
我竟然也笑了起来。
笑声未落,我的双掌和司机蓦地后探的右掌几乎不分轩轾地击在一起。
掌风激荡,时间似是在霎时间停住了。
车继续安稳地行驶着。
司机的左手好整以暇地握着方向盘,而我那青筋暴起的额头却已沁下了一线又一线的汗珠。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真正身份的?”
“就在刚才。”
“看来我还是太大意了。”
“你们出马仙素来行事低调,与人类法师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次,为什么要对付我?”我语音一顿,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是专程到那个网吧门口来接我的,想必也知道我师父的下落,你们究竟将他怎么样了?”
“他太爱管闲事了。”
我心中一沉,右手蓦地撤回,从包内取出乾元葫芦对准了司机:“把车停下。”
他面色一变,收起掌力,依言而行。
我道:“你应该知道这件法宝的厉害。说实话,我不会为难你。”
“好,我说。”
正洗耳恭听,却见他猛的一把推开车门,左脚已跨出门外。
我知道他绝不会妥协,只得启动了葫芦。
霎时间,车内闪起一道强光,照亮了夜空。
光散去,一道黑气从司机的头顶上方冒出,如鬼魅般地闪出车窗外消失不见。
我还是头一回遇上出马仙,对他们的行动方式不熟,终究还是让他给逃了。
真正的司机瘫倒在车座上,仿佛睡着了似的。
我用手指一探他的鼻息,见没有生命危险,便放心地走下车去。
看来老唐头得罪的人来头挺大,一出手便派出了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出马仙。
虽然区区出马仙远不足以对付师父,可难保对方身后没有更厉害的主儿。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更为焦急。
出租车是不能再坐了,我翻开手机电子地图,好不容易在附近找到一辆通往北新桥的公交车。
下车一瞧,正好在一个地铁口附近,不过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到有井的痕迹。
我从背包内取出探灵罗盘,可惜在四周转了一大圈,上面的磁针都没有反应。
难道锁龙井并不在这里?
此时,路上依稀散落着几个夜宵摊位,我上前一打听,都说不知道。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罗盘上的磁针蓦地剧烈晃动起来,不过很快便又静止不动。
我向磁针指向的那个方位望去,但见一个身影在那里一闪而过。
此时天色尚暗,除了两三个起早市的人经过,四周一片静谧。
我瞥到那个身影的服饰十分古怪,似乎不像是今人的穿着,难道又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过,他既然在此处出现,多半与锁龙井有关。
我顾不得许多,抄起罗盘便追了上去。
那人的速度很快,我拼尽的吃奶的劲儿才勉强追得上他。
不过,我觉得他在有意放慢速度,好让我跟上来。
兜兜转转间,我来到了一处陌生而又僻静的大宅院前。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唯一肯定是早已远离了北新桥的位置。
那背影如鬼魅般穿墙而过,越发令我觉得诡异。
宅院的大门紧锁着,我只好翻墙而入。
岂料双脚刚一落地,一股阴恻恻的风就从边上席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