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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昏昏沉沉的黑暗中醒来,桑德罗有些不适应透过窗帘的阳光,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
疼……手腕上密密实实包扎过,上了夹板固定。
“你的手臂有挫伤,还有轻微骨裂,为了防止随意动弹加重伤势,医生给你固定了一下。”
说话的是许宁染,她端着一只小小的隆国样式的炖盅进来,香气顿时溢满整个病房。桑德罗看到她立即就挣扎着想坐起来,刚一动弹,头晕袭击了他,他呻吟一声,躺回病床上。
“你有轻微的脑震荡。”许宁染满脸歉意地看着他。
“你呢?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桑德罗急着发问,眼光在脖子可以转动的范围内上下打量许宁染。她的额头贴着小小一块纱布。
宁染很幸运——当然主要得归功于桑德罗的及时救援,虽然方式简单粗暴,还造成了他自己受伤。但许宁染除了头部和腿部轻微的撞击刮蹭,没有更重的伤。
如果那辆追杀的大越野再向她撞击一次,她绝不是贴块胶布这么简单!“红裙子”莉莉丝,她要的是宁染的命。也许还有苏颜的,但苏颜眼下有赵夑陪在身边,任何人都不敢妄动。
“我联系了你的父亲。”许宁染把手里的补汤放下,伸手调整电动的病床,好让桑德罗上半身靠着枕头坐起来:“外长先生正在海外访问,但我能感觉到他非常担心你。”
从病房中醒来,身边却没有父母家人的陪伴,那种滋味许宁染曾经尝试过很多次,并不希望桑德罗心里也蒙上这种阴影。
桑德罗却微微笑了。“我相信他能够自己挺过去,我们蒙特罗尼家族的男人们不会那么脆弱。”他瓮声瓮气地模仿外长先生说话,笑着问:“我猜我父亲一定是这么说的吧?我太了解他。”
许宁染哑然。
桑德罗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位高官父亲除了对伤情表示必要的关心和询问,居然真的只说了几句关于“男子汉”之类的话,并没有急着回来看自己儿子的意思。
“我父亲有五个儿子。”桑德罗毫不在意地笑道:“这还只是冠着‘蒙特罗尼’姓氏的。”显然,这儿子对父亲的风流韵事并不避讳,这种事,在斯图亚特真的算不上什么奇闻。
“我不是唯一的,甚至,也不算其中顶优秀的。”桑德罗微笑着调侃:“说不定我没办法俘获许小姐的芳心,你见了我的兄弟,反而会更喜欢呢?”
他明明是在开玩笑,许宁染却觉得那双深邃的眼目中,有一些忧伤的东西悄然飘过,让她不忍心细看。这贵公子的生活,看来并不像外人眼中的随心顺意,花天酒地下面,想必也有自己的烦恼。
不像那个家伙——那个在隆国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好吧,虽然有一半飞扬跋扈的场面都是为了她),一看就知道,那家伙从小就算不娇惯,也绝对是个宝贝,父母爷爷一大家子人都重视的那种,才会总有那样强的侵略性,看上什么就非得要到手!
又想到哪里去了!
许宁染把神思收回来,歉疚地低下头:“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桑德罗还是笑得春风和煦,指指边上的煲汤:“而且,就算我受了点伤,你这美味的隆国料理也绝对是最好的补偿。”
许宁染这才勉强笑出来:“你觉得好,我最近没事,可以每天做来给你。”
“那再好不过!”桑德罗的眼睛因为她的话一亮,又闪现出希冀和惊喜的神采,像两颗闪亮的星辰,照得许宁染又想躲避。
对喜欢她的男人来说,似乎她无论怎样礼貌、疏远,或者仅仅表示歉疚,随意的动作,总会给他带来希望的暗示。但此刻,她又实在不适合再说出那些刻刀一般的话。
说这么久以来,她并非全然不会心动?恰恰相反,她只是因为曾经太爱一个人,而封闭了所有的情感,甘愿成为一座孤岛,不去记忆那个人的一切,也不再记起爱上一个人的滋味。
唯有不爱,才会安全。
她默默打开汤盅,用小碗盛出来,桑德罗的胳膊不大方便,她将骨汤和里面丰富的食材晾到合适温度,喂给他喝。
似乎她时常在照顾伤患。可能每个跟她有关的男人,特别容易成为伤患吧?
床边的矮柜上面,放着一大罐巧克力,昂贵的牌子,非常精致。桑德罗一坐起来,自然就能看到。他笑了一声:“你喜欢吃这个?”
“维罗妮卡送来的。”许宁染促狭地一笑:“你有个警官前女友,真是不错。听说乱开车造成事故的卡车司机都已经被拒捕了,正在审讯。”
以维罗妮卡气冲冲的那个架势,这审讯绝对轻松不了!
桑德罗干笑两声,讪讪地硬憋出一句话:“哪有人看病人送巧克力的。”
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他却忽然想到了别的事,拉住正要收拾碗碟的许宁染,正色道:“这不是普通的过失肇事。许~昨天车里那个女人,她是想杀你,是不是?”
许宁染动作停住,面无表情了两秒,知道这个问题不可能躲过去,叹一口气,淡淡地说:“是,但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知道了并不好。”
“我担心你!”桑德罗就势用没有受伤的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许,我尊重你的秘密,如果你不想说你可以不说。但是我担心你,有人想杀你,而你却孤身一人,还不让我知道。这是不是跟你们在瓦兰利亚跟踪的人有关?”
许宁染的脸色淡淡的,回避了这个问题,说:“没关系,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桑德罗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不甘心地说:“可是那个凶手还没有抓住……”
“没有关系。”许宁染打断他的话:“这下子,她肯定活不了了。”
她的脸上有瞬间的悲悯,毕竟,是她和苏颜曾经救下来的人。但转瞬她的神色就变回冷淡平静。
桑德罗有些吃惊,很想再问两句,但许宁染的神色已经拒绝了他的开口,他很清楚,这不是维罗妮卡那种虽然脾气暴躁、但能由他主宰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心里,所有的事都清晰得犹如电光辰星一般,她极其聪明,能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并且无法轻易被动摇、被影响。是什么让她远离家乡,带着一身寂寥阴郁的伤痕,躲在这个中欧的小国家里,做一份看似光鲜,其实收入并不丰厚的工作?
桑德罗也在内心衡量自己的位置,想要赢得这样一个外籍女人的芳心,他,究竟是不是够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