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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勇敢的攻了上来,第一排的府兵伙长大声的喊道:“刺。”第一排府兵们的长枪就刺了出去。明晃晃的长枪刺了过来,叛军本能的拿横刀招架。可惜第一排府兵在伙长的大喊声中抽枪的瞬间,第二排府兵的长枪也在同一时间刺了过来,只是一瞬间,冲在前面的叛军就被长枪狠狠地刺中,发出大声的惨叫。第二排长枪兵抽枪,第一排长枪兵手中的长枪又刺了过来,来回就这几个动作。长枪兵本来就是精锐,对于手中长枪抽枪、刺出的动作也是熟练无比。
府兵们在伙长的大喊声中机械的将手中的长枪刺出,抽回。就这么几个动作下来,成片成片的叛军倒了下去。几个回合下来后,站在军阵后面的李二大皇帝发现,长枪兵前面没人了,没死的叛军们也都傻了,呆呆的看着前面寒光闪闪的长枪。
队列中的齐校尉敏锐地发现了叛军的情况,急忙大喊一声:“长枪手前进,刺、收枪、刺、收枪。”
长枪兵在齐校尉和伙长们的指挥下,大步前进,手中的枪不停地刺出去、收回来。不到五十步的距离,长枪兵前面就真的没有人了,攻到长枪兵前面的叛军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了。
可惜后面又有不少叛军成功的冲过了重箭的打击,冲了上来,而迎接他们的还是迎面而来的弩箭,好不容易钻出弩箭编制的箭雨,就剩下聊聊无几的几个叛军了。面对一片枪林,他们明显的绝望了,互相看看,发一声喊,又是一头扎进了明晃晃的枪林,尸体就挂在了府兵们的枪尖上。
叛军的勇猛再次表现的淋漓尽致,站在后面观战的李二大皇帝确是眼睛喷火,都是大唐的好男儿,何苦自相残杀。因为急拐弯,让后面的叛军看不清楚前面的战况,不管前面叛军死了多少人,后面的叛军只管往前猛冲。死者的鲜血流的太多了,小山谷的路已经让工匠和府兵们弄成了水泥的,那也是造成不少的叛军因为路滑而摔倒,摔倒后的叛军就再也没有起来。
终于,叛军敲响了停止进攻的信号。金甲大将到底不是真正的铁血战将,他受不了士兵大批的死去,叫停了士兵们这种自杀式的进攻。他突然间感觉到,好像这次窦家的举动像是在找死,李二大皇帝明显的没有短命的迹象。那么短命的就只有窦家了。贪婪,都是贪婪惹的祸啊!就算粮食再高产不也得需要人来耕作吗?农民手里有了粮食,不在挨饿,不在造反不好吗?非得将那些可怜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有意思吗?现在正好相反,窦家的命运好像要掌握在人家手里了。
“到底要怎样啊?”金甲大将无语问苍天,可惜只有小山谷里呼呼的风声和惨叫声像是在回答他。
“将军,这样子不行的,咱败不起,失败了就要赔上全部的身家性命。不是一家子人,是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司马红明显的看出金甲大将心软了,他立马上前劝阻,这可不是心软的时候。
“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没有退路了,我率领后面的骑兵上,就是拿命趟,我也要给将军杀出一条血路来。只要他李世民死了,咱们就胜利了。”
“能行吗?”
“能行的,一定行。将军,请照顾好俺的家人,孩子还小,拜托了。”
“我答应你,只要窦家还有人活着,就不会饿着你的家人,放心吧。”
司马红抱抱拳转身而去,不一会叛军骑兵就列队完毕,不愧是拱卫长安的精锐。
司马红站在马上扫视一眼手下的骑兵,大声说道:“弟兄们,我司马红对不起你们,把你们带上了一条不归路。里面大家都看到了,大唐皇帝陛下李世民就在里面。我要带你们杀进去,杀了他李世民,让位给太上皇。他李世民杀兄杀弟,霸占嫂嫂和弟媳,畜生不如,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们躺下。我们胜利了,就是从龙的功臣,一家人就要享受荣华富贵,如果失败了,我们就是全天下的罪人。话不多说了,胜败在此一举,跟着我冲啊。”
司马红率先催动了战马,朝前冲去,他手下的侍卫紧紧跟上,身后紧跟着的是剩下的所有骑兵。轰隆隆的马蹄声又一次在小山谷里急促的响了起来,如电闪雷鸣般的冲向手拿长枪的府兵。长弓手在齐校尉的大声叫喊声中再一次射出了手中的长箭,长箭再一次带着尖锐的啸声重重的砸向奔跑的骑兵,结果就是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小山谷里到处充斥着惨叫声和马斯声,骑术高明的骑兵纵马躲过前面摔倒的战马,继续前冲。在这一刻,军人就要听从命令被执行的完美无瑕。
府兵们累了,虽然长弓犀利,可是人的体力却是有限的。夹在长枪兵和长弓手之间的诸葛连弩咻咻咻的连续的发射着,恨不得一下子射出去弩盒里全部的弩箭。
到底还是有叛军的骑兵冲了上来,重重的撞在长枪兵阵列里,阵列里传出咔咔咔的骨折声和闷哼声。长枪兵的阵列一下子就凹进去了一块,长枪兵的阵列里传来伍长伙长大声的斯喊:“后面的人顶上去,顶上去,不准后退,往前压。”
李哲一看不好,赶紧的向尉迟宝林建议:“诸葛连弩没用了,换长枪,全部换成长枪。让长弓手休息片刻,长枪兵先顶住。”
“这个建议好,小山谷太窄,摆不开太多的人。叛军再多也没用,我看长枪兵这个阵列最好,一次投入的人不多,还能顶住他们的骑兵。只要我们顶住了他们的骑兵,胜利就是我们的,天快亮了。”李二大皇帝在一边插话说道。
到底还是到了生死关头了,府兵们和叛军的骑兵纠缠在了一起,骑兵在奔跑中射出了手中的弩箭。越来越多的长枪兵中箭倒地,发出大声的惨叫,他们就是再坚强也是人,疼急了也会大声的喊叫。本来如果长弓手还能射出手中的重箭,叛军骑兵无论如何做不到这么从容的射箭,可惜长弓手再也没力气射出手中的长箭,他们需要休息,他们也是心急如焚。
短短的功夫,府兵们就倒下去了一百多人,这还是李哲制作的盔甲防护性比较好的缘故。要是府兵们还是以前的盔甲,会更加的糟糕,死的人会更多。长枪兵们现在只是机械的刺出手中的长枪,再收回来,然后再刺出去。失去机动性的骑兵成了长枪兵的靶子,一个一个的叛军骑兵被长枪给通了下来,失去了生命。同样,后面的叛军骑兵不停地射出手中的弩箭,换来的是府兵们不停地倒下去。
惨烈的战斗转眼间就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在这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府兵们就倒下去了五百多人,但是叛军的骑兵也是消耗殆尽,只剩下七八百人还在拼命的进攻。小山谷里血流成河,到处是死去的战马和骑兵的尸体。现在就是让骑兵自由的奔跑也是不成了,尸体太多了,有的地方就是战马也跳不过去了。可是叛军还是在不停的进攻,司马红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握横刀,焦急的看着前面的战斗。就差那么一点了,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击溃长枪兵了,可是就那么一点点骑兵就是冲不过去。他心里在大骂这个发明这中长枪的人,变态,得多么变态的人才能发明出三米多长的长枪。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马其顿方阵里的长枪是五点四米,后来甚至达到了六米长。
被司马红骂做变态的李哲也拿起了横刀,站在了长枪手兵的后面,左边站着的是尉迟宝林,右边站着的是憨娃子程处默,倒霉孩子也想上前,被李哲狠狠地不拉到了身后面。长枪兵已经快要顶不住了,没有弩箭和长弓的掩护,长枪兵最怕的就是对方的弩兵。因为叛军的骑兵和长枪兵纠缠在一起,府兵最具威力的长弓有停止了射箭,所以叛军的步兵就冲了上来。他们手持弓箭,成片成片的将箭矢射向长枪兵阵列里,造成了长枪兵大面积的倒下。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府兵们这两个月来的训练成果,优良的盔甲在这时候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很多的府兵倒下去后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手握长枪,坚决地不后退一步。
叛军的步兵到底还是攻了上来,长枪兵在不断的减少,可是即使这样,他们也是宁死不退。天就要亮了,东方已经露出了一片朝霞。小山谷里双方的战斗还在继续,斯叫声和兵器的撞击声响成一片,惨烈无比。长枪兵还在战斗的已经不到三百人了,叛军的骑兵已经全军覆没,但是他们为身后步兵赢得了进攻的时间,他们死的悲壮,死得惨烈,对得起军人二字。
李哲在不停的挥动着手里的横刀,他已经不记得杀死了多少叛军。他的小腹上被一名叛军通了一枪,幸亏他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一仰,阴差阳错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枪,只是腰上被捅了一道口子,不幸中的万幸。不等叛军再捅第二枪,倒霉孩子在李哲后面射出了一只弩箭,精准的插进了这个叛军的眼睛。叛军痛的大叫一声,手握插在眼睛上的弩箭倒了下去。尉迟宝林的脸上也被叛军砍了一刀,皮肉翻卷,满脸的鲜血,形如厉鬼。他双手握住横刀,每次挥出手中的刀就用力大喊一声,如天神下凡。一名叛军被他拦腰一刀砍做了两节,叛军凄厉的惨叫,眼睛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再看看流了一地的内脏,然后伸手抓住自己的喉结,狠狠的一抓,拉断了自己的咽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运气最好的是程处默,憨人有憨福,人家到现在都没受一点伤,浑身的血都是叛军的。
李二大皇帝前面已经倒下了一圈的人,都是他带来的最衷心的皇宫侍卫。这时候李二大皇帝也手持马朔,不停地拨打射向他和地主婆的弩箭,他是使马朔的行家,马朔被他舞的密不透风,后面的地主婆手握一把横刀好像是在看自己的丈夫习武,满面的笑容。李二大皇帝带来的侍卫剩下的已经被他全部撵到军阵里去了,只剩下一个黑脸大汉还挡在他的前面。
顶不住了,长枪兵还剩下不到一百人了,虽然剩下的长枪兵宁死不退,但是叛军的步兵攻上来的越来越多。李哲瞅机会就回头看一眼长弓手,手里的横刀还在不停的砍刺,用冷锻法打造的横刀上已经有了很多的缺口,成了锯齿状。
齐校尉已经被李二大皇帝剥夺了指挥权,现在只有李二大皇帝才能给长弓手下达射击的命令。李二大皇帝是战场上合格的统帅,他知道现在双方都是在拼意志的时候,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长弓手就是压倒敌人最后的稻草,他在等。
金甲大将面无表情的看着双方惨烈的战斗,他也知道战斗到了关键的时刻,一旦让对方的长弓手缓过劲来,自己的机会就不大了,时间对叛军不利。
李哲的心在滴血,又一个长枪手倒了下去,那是一个年轻的娃娃脸府兵,在倒下的同时,还扭头笑着看了李哲一眼,这一眼差点让李哲崩溃。李哲挥刀砍断了一根扎向尉迟宝林的长枪,却不防旁边一名叛军狠狠的一枪朝他捅来,躲闪不及的李哲无奈的打算生生的受他一枪。突然李哲跟前出现了一个人影,一名府兵挡在了李哲前面,这一枪重重的扎在了这位府兵的小腹上,替他挨了这一枪的府兵,他手里的长枪也是扎在一名叛军的小腹上,但是他的长枪没有及时抽回来,被那个叛军死死地攥住了。
李哲无暇看一眼这个替他挡枪的府兵,因为府兵已经倒了下去。李哲双眼含泪,视线已经模糊了,他已经是看不清前面的叛军了,只是本能的在挥刀劈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