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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齐明辉。
他握着门把的手滞住,随后用另一只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浅笑着数落他:“沈谦,你好意思说我?如果不是你临时把地点改成这里,我怎么可能堵上半小时那么久?”
“齐Sir训话的是,赶紧过来,我这一等一的良民替你接风洗尘。”沈谦轻笑,随即帮他把座椅拉开。
齐明辉这才关了包间的实木门,漫步至座位刚一落座,他裤包中的手机震响。
他随即掏出,睨着“关慈恩”三个字,薄唇微抿,唇角牵起温柔的笑意,他轻声对沈谦说了句“我接个电话”后,复又站起身离了座位,走至包间的阳台外,迅疾接起电话。
“慈恩……”他用温软如玉的声音叫她。
“明辉,你下班了吗?”关慈恩站在三楼走廊尽头的一个靠窗角落,轻声问他。
“嗯,下班了,最近还好吗?”他听见她的声音,心底如羔羊毛一般柔软。
“我啊,很好的,明辉,我要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我那个学过心理学教育的闺蜜回江城了。”她依旧轻声说着,齐明辉则是静静的聆听,随着她轻快的语调,唇畔是温柔而浅浅的笑意。
关慈恩停顿了两秒后,接着道:“我和她说了一些我的事情,她觉得她可以和你一起帮助我呢,你说这样好不好?”
齐明辉闻言,淡笑一声,柔声道:“好好好,你喜欢她一起介入,我们一起来帮助你,我自然是乐意的。”
“明辉,你真的好体贴,谢谢你!”关慈恩由衷道。
“傻丫头……”
傻丫头,只要你想的,你愿意的,我又有什么好与不好呢?
“慈恩,你现在……你现在和那个男人,也就是你的男朋友感情进展怎么样了?”齐明辉斟酌了几秒,尽管心里黯然,却还是没能忍住想要打探她情感的欲望。
问出这话,他的心里又苦又涩,他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渐渐泛了白。
“还好啦——”关慈恩有些许娇羞,却是并不忸怩,很自然的回答他。
“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你可以幸福,那就好!
齐明辉的心里难受得紧,然而却硬是压抑着,又问了关慈恩什么时候介绍她的闺蜜给他认识,他们可以讨论她的病情等等的话之后,终是不舍的互道了再见,挂掉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依旧难以平复心中那份黯然。
他双臂撑在阳台的铁艺栏杆上,眺望着傍晚时分夕阳印红的天际,随手摸了烟盒出来,抽出一支叼在唇畔,又拿了火机点燃烟,猛吸两口,呛得他咳嗽了好几声。
“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学抽烟了?”沈谦将将好走到他旁边,半倚着栏杆,侧头睨向他调侃,“怎么?老光棍出师不利,被女人甩了?”
“切——”齐明辉握了拳,不轻不重,不偏不倚的冲着他的线条感十足的侧脸挥去,“沈谦,你就是嘴一直欠扁,32年都没变过!”
沈谦轻轻的挥掉他的拳头,又凑了身过来,一副看穿他的样子,揶揄道:“欸,你说说看,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前段时间我回纪家大院的时候,碰上你妈和你姐,当时都还在数落你三十多了也不打算成家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你是有红背景的,不自由,你不自己先抓稳没准儿你爸妈会给你来个政治联姻。”
“知道,沈谦,也别说我,你自己呢?话说去年你心里的那个骆茵的失踪之后,你还在等她?还没放下?”齐明辉忆起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骆茵,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谁等她啊,她不值得,且,我已经新交了女朋友了!”沈谦悠悠说道。
末了,又补充说:“欸,明辉,你搞心理学这一块的,你用专业给我分析个事儿。”
“切,就知道你小子不可能就这么单纯的约我喝茶吃饭。”
沈谦浅浅笑笑,随即正经严肃了不少,慢慢开口问道:“骆茵回江城了,有点要缠住我不放的意思,最他妈倒霉催的是,她和我现在的女朋友是好朋友,我真他妈烦她。”
齐明辉闻言,陡然“哦”了一声,随即调笑道:“你这三角恋可真复杂!你女朋友不知道你俩的关系?”
沈谦转过身,紧实有力的臂膀撑在栏杆上,眺望一眼远方天际,轻摇了头:“她什么都不知道……”
顿了顿,又道一句:“但是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和你女朋友说清楚?”
沈谦倏地将薄唇抿紧,也掏了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缭绕的白雾,沉声道:“有些事情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职业的敏感,让齐明辉敏锐嗅到他语气里面的某些无奈。
“不能,也不敢,她若是知道,恐怕一定会离我而去。”沈谦似乎有些躁了,说话间透着浓浓的烦郁感。
“沈谦,恋爱中的两人是要相互沟通交流的,如若你不坦诚,等她来发现你和她闺蜜的旧情,兴许更膈应的慌。”齐明辉慢慢的给他分析。
末了,他出于好奇,也出去作为警察的职业病,复又觉得必须要问一句,遂开了口:“不能也不敢言说的这段旧情很多纠葛?”
沈谦闻言侧头,隔着烟雾睨他。
齐明辉也在看着他。
他俩自出生就相识,因着沈谦的外公纪家也是红背景,两人连出生时间都只相差几个小时而已,遂童年的时光中其实玩得相当好,尽管沈谦10岁之时被送去国外学习,及他回江城已经二十几岁,但是两人如兄弟若朋友的关系丝毫未受影响。
此时,两个大男人互相望着对方,齐明辉在等,等沈谦的回答,毕竟有些必要要他说出来,他才能给全盘分析,给他一些专业性的建议。
沈谦望回天际,似乎在想一段悠远的记忆般。
一支香烟烧了一半,他轻抖烟身,青白的灰随着一丝丝晚风飘散。
“我做了骆茵两年的备胎!”
齐明辉脸上神色有些许变化。
“但是……但是我在发现真相那一晚,我性侵了她!”
齐明辉闻言,清俊的脸上,神情蓦地变得复杂——这样复杂的情况,他似乎根本给不了什么专业性的分析了!
“所以,骆茵回来拿这件事找你?”他淡淡问着沈谦,“她谈了条件?你很愧疚?”
“今天她才到江城,她没有说什么其他条件,只是想挽回那段感情吧。”沈谦亦是淡漠说着,眉宇间有些许烦恼。
“我有些愧对她,但是她也让我恶心了不是?而且,我肯定没有复合的意思,但是他妈的她俩是闺蜜,我现在的女朋友还毫不知情——”
“沈谦。”齐明辉出声打断他,“感情这一块我不能给你太多专业性的解答,但是作为旁观者,骆茵若要缠着你,目的仅是为了挽回的话,迟早这个事情会被说穿,你现在的女朋友不仅会知道你们的旧情,甚至会知道你性侵过她闺蜜的事情。”
他侧头看着烦郁的沈谦,压了压声,又继续道:“更严重的是,如若你明明知道她们是闺蜜却装作不知晓,那么你的罪证更甚,建议你好好的想想,是否有必要将这段旧情完全剖白给你的女朋友?”
沈谦听完他说的,陷入了沉思。
都已经见过了,他也装作不认识骆茵,现如今怎么开口来和关慈恩说这样的事情?
他恼他自己,一想到骆茵先前发的那条信息,他的眉心拧得更深。
他烦躁的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深吸口气,转了话锋:“算了,我再想想,明辉,说说你吧,真谈了恋爱没有?”
齐明辉看着他故作轻松的姿态,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选择了将话说出口:“沈谦,当断不断不是你的作风,快刀斩乱麻,何况,也许你说出了口,你的女朋友能够理清是是非非——”
“不好说。”沈谦骤然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女朋友,她说自己没有过感情经历,但是我从她的某些表现读得出,她恐怕也曾经了经历了某些情感上的烦心事!”
末了,他又再说了一句:“明辉,指不定哪一天我会带她来找你,她,也许心理上有某些不为人知的问题……”
他的话音渐渐落下,齐明辉很沉默,脑海里闪过关慈恩的样子,重重叹一口气:“我这里也有个心理问题的病人,我都拿她没办法,哎!”
“先前打电话给你那个?”沈谦倏地轻松问他,“你喜欢人家?”
问句,但是很肯定的语气——他之前隔着落地玻璃门,分明看到齐明辉噙笑缱绻柔情煲电话的神情。
“可惜,她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齐明辉摞了这无奈伤感的一句,回身走进了包间。
身后,沈谦霸道而强势的冲他吼道:“怕什么,抢过来就是!”
齐明辉闻声滞住脚步,略显落寞的背影沉沉回答:“我爱她,更爱她得到幸福的模样!”
沈谦却是轻嗤一声,表示难以理解。
齐明辉刚好坐回座椅之时,沈谦裤包的手机响起,他迅疾拿出接起:“慈恩?”
齐明辉猛地回头望去,看着已经转过身手臂撑在栏杆上的沈谦,有些诧异,却是慢慢端了咖啡抿一口。
他或许真的着了魔吧,连沈谦接个电话,他都能恍惚感觉他在叫“慈恩”!
想到关慈恩,他的心抽抽生疼。
沈谦接完电话进来包间,摁了服务铃,点了菜肴,又点了几瓶度数略高的酒上来。
许是兄弟两人都有太多心事,几旬推杯换盏后,都有了微微醺意。
时间越来越晚,醉眼迷离间,他们回忆了某些基情岁月,兴致高涨后又同时安静了不少。
齐明辉倏地跌跌撞撞的离了席,软软的俯趴在包间的一张沙发中,将头埋在抱枕间,嘴里嘤咛着:“慈……慈,慈恩……”
沈谦亦是醉醺醺,眼睛看物体都有了重影,满心满眼满耳朵似乎都在叫嚣着关慈恩。
他迷迷糊糊的拿了手机出来,翻找半天之后,恍恍惚惚的拨给了关慈恩:“关,关,关慈恩,来,来接、接我。”
也不管对方是否回答,他霸道的挂了电话,人亦是软绵绵的瘫趴了在餐桌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