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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手机瞄一眼,迅疾接起:“卢晋,关氏被盯上的事情有进展了?”
他以为卢晋这个时间打给他,定是因为他没有去到办公室,没法亲自汇报。却不想他的问话刚落,卢晋的声音已经颤巍巍的传来了——
“少爷,关氏前两天送来的第一批床品,今早质检部门的环保检测验收结果出来不达标,不合格率高达百分之六十,特别是甲醛超标严重……”
“怎么回事?”沈谦的眉心顿时蹙拢,“检测之时仍然有媒体全程跟踪?”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以往的检测一向有媒体监督跟踪的,他很希望这一次例外!
“少、少爷,报、报纸已经刊出来了……”
卢晋声音抖得不行,他毕竟知晓关慈恩和沈谦的关系,遂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卢晋,你他妈怎么做事的?”沈谦顿时心里窝了火,怒了。
刚刚才得知是自己禽兽不如的给关慈恩造成了永难磨灭的伤害,他的心肝肚肺都在发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补偿,甚至慌到没了主见,幸得齐明辉突然问她有多爱她,那一刻他才静下心,私心的选择隐瞒。
瞒着她,一生一世都不提,倾尽所有去爱她,才是给自己的救赎,也是唯一最好的补偿!
那一刻,他无比坚定的告诉齐明辉他再也没心爱别的女人了。
他要用心去爱她,更要在事业上、生活上方方面面都帮到她,成为她的坚强后盾。
然而……
他在飘神的当口,齐明辉已经发动了车子,他显然不清楚电话里面的事情,遂在临走前,他还语重心长的告诫他:“处理好骆茵那边复杂的关系,别让慈恩失望。”
沈谦沉沉的点了头,心底却是一片荒凉。
“少、少爷——”卢晋再一次叫他,“而且关氏股份的事情,今早报纸一出来,关氏又急剧跌了5个百分点!”
沈谦听着这些恼人的事情,头疼得厉害,他兀自挂了电话,赶紧从车库上去,亦是顾不得自己此刻的形象了。
他在所有职员惊愕万分的表情下,迅疾去到总裁办公室,在休息间换了衣服洗了把冷水脸。
看着银镜中自己脸颊的一片青紫,想着关慈恩曾经的那些痛苦,他的心倏忽发紧,似被绳索勒住一般疼痛。
脑子似乎也比先前更加清明了,他突然好想好想想见她,他不知道此刻她在公司是面对怎样的困境,想她想得心更加的疼了,他再次胡乱的用冷水浇脸,迫使自己现在镇静下来。
随后,他匆匆忙忙叫进卢晋和许可可安排他们去处理媒体这边的事情,他自己则是亲自去了江城质检局——关氏股份这两天开始出现暴跌,而这边床品的检测就雪上加霜般出问题。
即便床品真的质量有问题,他仍旧会去给她解决。
关慈恩,不论什么样的事情,从今以后,沈谦都站在你这一边,陪着你,爱你。
*
关氏会议室,场面沸腾。
而关仲华却是干脆都没有出席这场会议,她打了电话请了病假,连公司都没有来了。
关慈恩此时面对一众股东的声讨,神色尽管保持着平静,却是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来解决了。
“关总,你小小年纪唬人还真是厉害,你说第一批床品你亲自检验过样品,又到生产厂房去监督过,不可能出事情,现在呢?”
一位老股东震怒的问话,话声结束,重重的拍了一下子会议桌,愤懑之色溢于言表。
而其他的几位股东亦是跟着叫嚣起来:“关氏现在掉股厉害,你难辞其咎!”
“我就说姜还是老的辣,如若当初是关仲华副总升任上来,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岔子?”
“……”
一众人都在指责她,甚至出言越发的难听。
她深吸一口气,蓦然站了起来,双手稳稳的撑在会议桌上,神色平静且坚定的说:“大家静一静。”
喧嚣声总算是静了下来。
“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供应给宏宣这边的床品出现的问题,我会立马着手去处理。关氏股价急剧下滑的事情,我同样会拿出应对方案。”
她说完,第一次强势的没有再管这些股东,退开座椅往门口走去。
身后,先前那位老股东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有必要提醒你,想要我们这些股东手中的股份不售出,那你必须在一定期限内完成你刚刚的承诺。”
“好。”关慈恩冷静转身,“给我五天时间,五天时间我一定解决这些危机。”
众人终于闭口不再多言了。
关慈恩回到办公室,原本强撑的心瞬间垮塌。
她的秀眉揪成一团,哆哆嗦嗦的拿了手机想要拨沈谦的电话,她感觉自己让他失望了,可是明明先前她去亲自监督自检过的,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了?
然而电话尚未拨过去,她的手机倒是先响起来了。
“沈谦,对不起——”
她刚接通了电话,不等他说话,她已然先出声了,声音满满的歉疚之意。
“不用,慈恩,不要说对不起。”沈谦把电话捏得紧紧的,听到她那样歉疚的声音那一刻,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紧张不安又满心期待。
好像就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底涌起两个声音,一个在咒骂他自己,提醒他曾经对她犯下的那些罪恶。
一个却是凝聚了所有的情意,告诉他,他在想她,满心期待的想要听到她的声音,见到她。
他缄默两三秒后,再次开口,说话声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温柔:“没有任何对不起,质检这边弄错了。”
“弄错?”关慈恩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我刚刚从质检局出来,他们马上会刊发声明出来,媒体这边已经接到他们的更正通知了。”沈谦坐在车厢中,一手捏着手机,一手轻轻搭在方向盘,柔声说道。
“沈谦,你在帮我?”关慈恩反应很迅速,话声亦是增大几分,“别唬我了,你找了人?”
“不是,是真的弄错了!”沈谦迅疾回答她。
话音一落,不及她接话,沈谦又急切的的颤声说了一句:“慈恩,关慈恩,你要相信我,我以后都不可能哄你、骗你,一辈子都不再会。”
这话像是在跟她宣誓一般,关慈恩蓦然心中一紧,总觉得才分别了不过几个小时,他好像有些古古怪怪的,却也说不上哪里怪了。
“沈谦,中午了,我们一起吃饭吧。”关慈恩轻声说道。
“好。”他沉了声回答,心跳很快——他想见她,迫切想要见她。
沈谦到达约定的中餐厅的时候,关慈恩已经点好了菜肴。
尽管十分钟前,刘希已经给她说质检局那边发了声明,而且已经刊发了报纸的报社亦是紧急的发了声明,关慈恩依旧不怎么轻松。
质检不合格这一事件瞬时扭转了,然而股票下跌却没有停的迹象。
可是她却不想影响两人共进午餐的愉悦心情,遂在沈谦过来时,她的唇角迅疾的牵起了明媚的笑意。
“快来坐下,我们开吃吧,我都好饿了。”她招呼着对面站着的沈谦。
沈谦一瞬不眨的凝视着她,没有出声。
天知道,他刚出电梯看到她的身影之时,多想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给她道歉,说一句迟来的对不起。
然而,理智又在告诉他,他和齐明辉说好了不能说出来的。
他的心终究还是矛盾冲撞了。
先前,他都能面对那样恶心他的骆茵诚恳的道一句对不起请原谅,可是面对自己爱的关慈恩,他伤害过她,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他们的爱情。
关慈恩见他不说话也不动筷,遂捏着筷子的手亦是停下夹菜动作,定睛看着他,轻声询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沈谦依旧有些出神。
“沈谦——”她空着的那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吃饭啦。”
沈谦这才缓过神来,唇畔弯了弯,低声说:“好,我们吃饭。”
这一餐吃得很奇怪,两人话都很少,但是沈谦不仅给她夹菜,甚至帮她理干净鲈鱼刺才夹鱼肉给她。
关慈恩觉得今天的沈谦很温柔,很绅士,很体贴,可是也很……奇怪。
尽管她享受着他浓浓的情意,然而却始终忽视不了这一份奇怪。
用餐结束后,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掌包裹着,一直牵到她上了他的车,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他也坐上了驾驶座。
“沈谦,你今天好奇怪!”她轻笑着说,语气几许随意。
“是吗?”他淡声回答,随即深深的凝视她,唇角蠕了蠕,“慈恩,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却不说了。
那种矛盾感堆砌上来,他简直天人交战,面对她远远比初初知道他性侵的是她还恼火!
他的心在颤抖——明明下定决心要隐瞒一辈子,为什么还是慌慌张张的想要去说点什么!
“怎么了?沈谦,你今天真的很怪异!”关慈恩彻底察觉出他的不同寻常,“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吞吞吐吐根本不像你了!”
他的反常她看在眼里,她亦隐隐担忧着。
蓦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遂大声问他:“沈谦,你是不是真的帮了我?导致公司董事有意见了?你不用这样——”
“不是,不是,慈恩,相信我。”他连连摇头。
沉默两秒之后他又轻言低问:“慈恩,如果别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而这个人知道错了,你会怎样?会原谅对方吗?”
“那要看什么事情吧。”关慈恩想都没想的回答他,“有些原则性的或者说不可饶恕的,我原谅不了。”
就像我心底的那个秘密一样,那个禽兽,我永远无法原谅!
一瞬,沈谦凝着她那有些冰亦有些坚定的目光时,仿若看到了他的路尽头一般。
也就是这一瞬,他终于认清,他不可以有丝毫的矛盾了,只此一条路才是他的活路——不说,永远不能说。
“也是,不管什么事情都有个度在里面。”
他幽幽接过了话,转瞬语气恢复了往常的那样轻松:“慈恩,今天那里还在疼没?”
他此刻的心里并没其他意思和想法,只是想到早上关慈恩起床时上厕所偶然说的那句“还是有一点疼的”,遂关心的问一下罢了。
然而关慈恩却是头皮一炸,霎时想到昨晚两人的那些情事,双颊红晕渐染,垂了头:“还、还好。”
沈谦瞧着她不好意思的娇羞样子,略带薄茧的手掌轻轻抚摸上她的脸蛋:“你真的好美!”
说话间,他已经用长指勾了她的尖下巴,菲薄的唇迅速覆上。
这一吻很绵长很轻柔,关慈恩的心都快软成一滩水了,她闭着眼,感受他的情意。
倏尔,一阵促狭的铃声响起——来自沈谦的手机。
铃声孜孜不倦的响,关慈恩推开她,抿了抿被他吻得微微肿胀发红的唇,娇声说:“接电话吧。”
沈谦对着她意味深长的笑笑,慢悠悠的掏出裤包里面的手机,睨一眼上面的名字,深邃的眸子掠过几不可察的鄙夷之色,随即挂断了电话。
“怎么不接?”她轻声问他。
“一个缠人的客户罢了,我烦她得很!”他轻松说道。
关慈恩不再多问,抬腕看一眼时间,这才惊觉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
“我得回公司了,股票还在继续下跌……”
“慈恩,”沈谦出声打断她,声音坚定且自信:“这个事情你不要推开我,让我来帮你好不好?我已经让卢晋去查究竟是什么势力在背后操纵了,你不要太多压力,等着我给你结果就好?”
关慈恩静看他几秒,终于点头:“好。”
她想,也许有他在,她真的就可以放心的安心的等着结果了。
随后,关慈恩和他道别,下了车往自己公司大楼走去。
沈谦侧头睨着她渐行渐远的娇小背影,神色凝重,正欲打给骆茵,却见另一个陌生打了进来。
他滑动接听键,淡漠开口:“喂,你好?哪位?”
“沈先生,我是质检局赵局长的私人秘书,赵局长请您务必给沈老先生打一个电话……”
沈谦霎时明白过来——如上次一样,爷爷出手要打压关氏中标,这一次想必又是他的杰作。
真是令人费解!
他道了谢挂了电话,随即拨了爷爷的电话——关了机。遂又拨了澳洲私人别墅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老爷子呢?请他接一下电话。”
“少爷,您不知道?”佣人的声音很是疑惑,“老爷五天前已经离开澳洲去香港了。”
沈谦的确没有想到,爷爷离开澳洲居然没有透露半点风声,真是奇怪。
“那他去香港做什么?”他淡声追问。
佣人如实回答:“这就不知道了。”
挂断电话,沈谦若有所思,却是很难理清什么,有些闹心的时候,他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是短信进来的提示音。
他点开,又是骆茵——【阿谦,我想见你,有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