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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的确是在压榨价值,他盘算了一下,自己手上能够派上用场的人不过是区区一个百人老兵大队,水之炼金术师肖格纳只能算上半个,因为后者是否有勇气与国家作对还难以知晓。
除此之外,那些留在军中的暗子还没到发挥用场的时候。至于他明面上的靠山--海因斯贝尔家族,则完全不在考虑之中。
所以为了在这劣势的棋局中幸存,他还需要更多的棋子。
“恕我冒昧,这并非是搪塞。”罗兰摊着手道:“我要是在国内进行贤者之石炼成的话,或许会让整个计划出现意外。”
“那又如何?”雪乃并不在意对方有什么计划,她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拿到石头,然后尽快离开这个国度。
“霍蒙克鲁斯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罗兰看了眼皇女的脸色,并没有不悦的情绪,这才继续道:“这次去仙特拉鲁除了见到您可爱的‘弟弟’,还了解到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亚美斯多利斯的大总统--金.布拉德雷阁下并非是一切的主宰,在他的背后还有更可怕的对手!若要是将贤者之石的事情暴露出去,不光我会陷入险境,你们也别想离开。”
“这算是威胁么?”雪乃的眼中释放着危险的光芒,她身后的两名护卫慢慢散开,手已经轻轻放在了刀柄之上。
“不不不,您理解错意思了。”罗兰摆着手,并不想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也就是说大总统阁下可以派出无数强者,将你们彻底歼灭在东部沙漠之中!您要明白,贤者之石这个东西在没有合适力量保护的时候,比烫手山芋还要可怕。”
话音落下,雪乃立即陷入了思考,罗兰的逻辑非常清晰,所说的事情这个少女用聪明的大脑稍稍考虑就知道所言非虚,几个新国人拿着宝物穿越整个国土回到自己祖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种选择便是,在罗兰炼成石头之后立即干掉他,把所有秘密彻底埋葬,可惜皇女依旧没有任何把握。
突然,她摆了摆手,让莲、竹两名护卫放松下来,一双妙目扫视着几米外那个面色轻松的男人,苦笑着道:“罗兰大人,想不到从一开始就踏入了您的陷阱。”
后者一笑,不否认也不承认,心中却是大定。说的没错,从一开始罗兰就盘算着让这位皇女上自己的贼船,就算她不再寻求贤者之石,罗兰也会制造出些许麻烦让他们难以离开。
面对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方式,也正是吃准了雪乃睿智、理性的特点,若是换成那位名叫姚麟的皇子,这种方式还会起到反效果,毕竟不是人人都拥有大智慧和忍耐力。
这时候他再不用过多客气:“那么在合适的时机,我会保证您带着贤者之石安全离去,以海因斯贝尔家的名誉担保。”
“我看不出这个家族有什么荣誉可言。”皇女在反唇相讥,罗兰也不多说,仅仅是苦笑了事,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这时才回到了正事上面:“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事需要我这个破落皇女去做的?”
雪乃双手怀抱在胸前,让原本耸立的双峰变得更加伟岸,透过朦胧日光,还能够看到刚过膝盖的灰色长裙下,那双用纯白丝袜紧紧包裹住的修长双腿,性.感与神圣相互交替,迸发而出的美妙光芒夺人双目。罗兰实在看不出哪里能用‘破落’这个词语形容的地方。
他于是便用目光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洗耳恭听。
“我觉得,罗兰大人身边的力量还是太过薄弱了一点,很多的事情都是依靠我们这些盟友去做。”雪乃观察了一下罗兰的脸色,发觉后者听得很仔细,还下意识的点点头,便继续说道“在我们新国,高贵之人的身边总有影子的存在,无关紧要的布局依靠他们便可以完成,不知道罗兰阁下您有这种家臣存在么?”
她身后的莲、竹脸上露出冷笑,在这对少女的眼中,罗兰不过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平民罢了,可惜他们还是猜错了。
“我的确出身于贵族,可惜并没有这种帮手。”罗兰毫不掩饰自己的缺陷,海因斯贝尔家在他心中是被放在敌对的位置。
“真是太可惜了。”皇女摇摇头,无意去探索这男人心底的秘密,只是又问道:“那么在军中,您应该有可靠的部下吧。”
“这当然是有的,可敌人的数量更多,您要明白,在亚美斯多利斯军中,命令与资历远比指挥官的人格魅力重要的多。”罗兰手下完全能够信任的人几乎没有,罗伊.马斯坦那群人只不过是大家利益一致罢了,也不能算到部下中去。
可是这种沮丧仅仅停留了一秒,转瞬就变得激昂起来:“但现在军方高层所做的一切是完全违背国家利益的,以大义为旗帜,依旧是能聚集一堆志同道合的伙伴来,虽不是部下,可也能派上些用场。”
罗兰与雪乃最终的目的不同,后者除了保存自己的家族,那双眼睛还紧盯着云端之上的宝座,而罗兰无意去取代布拉德雷,更为看中的是个人的实力。
说到这,他又有了接下来的计划构想:“殿下,接下来还需要去做两件事情,第一便是要依靠你们不露痕迹的将秘密泄露出去,至于第二件事情......”
罗兰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我身边的某些走狗还是让他们埋藏在南方森林之中吧......”
泽尼尔特城下的军营依旧是纷乱,新兵没有到来,老兵却无所事事,这些沙场幸存的汉子们与其呆在军营中,更多的却跑到十里之外的某个破落小镇里发泄自己劫后余生的精力。
劣质的酒精与妓.女很快将兵士们的钱袋挤干,造就了一种畸形的繁荣。斗殴变得寻常起来,可整个第二军从赫尔曼准将以下,都无心去监管他们,其实并不是军官和宪兵们擅离职守,真正的原因便是整个要塞攻击部队对于高层不满的宣泄。
南方战区里面来自三个不同军区的部队更为不堪,将军们都把心思放在了前线之上(过多的监管害怕引起兵变),这支伤亡惨重的部队就像是被遗弃的孩子般被扔在了前线后方几十公里的位置。
就在这时候,一列车队从北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