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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珠微怔,但很快就点头道:“是,不管端茶倒水、洗碗扫地都可以。”
“要留下来,可以!不过,我警告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泄露出去,我定不会留你性命!”陆管家同意她留下,并威胁道。
他留下她,是觉得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更能揪出指使她的人,查明对方的目的。不然,今日算计他不成,对方肯定还有其他招数,防不胜防。
“你放心,只要你不苛待我,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也会安分守己地干活。”红珠听后,立马保证道。
“等大伙都去上工了,你再走!”陆管家怕让人看到红珠,就喝令她暂时留在房间。
他自己便先走出房间,这时,伙计们都陆陆续续地从房间走出来了。
一个个都道昨晚不知怎么一下子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有个平时有起夜习惯的伙计奇怪道:“我怎么睡得连起夜都忘了?竟没被憋坏?”
另一个伙计指着他的屁股,哈哈大笑起来,“你都尿裤子了,还起什么夜?”
那个伙计一看,果然把裤子尿湿了,顿时大窘,着急地解释道:“我平时都准时起夜的,不可能会尿在裤子上,太奇怪了。”
其他伙计哪里会听他解释?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陆管家自然猜到是怎么回事,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就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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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开业这一日,孟茯苓与葫芦早早就到酒楼,连薛氏、小鸡翅她们都来凑热闹了。
吉时还未到,孟茯苓让她们先到雅间坐着,她和葫芦要四处巡视一番,看准备工作做得怎样,可有疏漏之处。
他们巡完大厅和雅间之后,就来到厨房,见厨房的准备工作都做得不错,孟茯苓很满意。
当他们要走出厨房时,葫芦却叫住她,往洗菜区指去,“你看那女的!”
孟茯苓顺着葫芦的手指望去,看到红珠在洗菜区,吃了一惊,红珠怎么会在这里?
陆管家怎么未经她同意就留下红珠?再说,陆管家不是很厌恶红珠吗?
孟茯苓心里一下子涌现出好几个问题,她招了一个到厨房拿东西的伙计,让他叫陆管家进来。
她站在原地等陆管家,冷冽的目光却直射着正在洗菜的红珠。
“不喜的话,把她赶走就是。”葫芦说道。
孟茯苓蹙眉道:“要赶走她不难,但我更想听陆管家解释。”
陆管家很快就赶来了,神色不自然道:“夫人,你找我?”
他听到孟茯苓找他,自是知道所为何事,这两天他忙得抽不开身,孟茯苓他们也是今天才赶过来,便没机会和他们禀报红珠的事。
还有一点,就是这种事他实在是难以启齿,眼下开业吉时在即,又身处厨房,更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好地点。
孟茯苓没有错漏陆管家表情的纠结,心知以他的性情是不可能留下红珠,猜想他会不会受到红珠逼迫、或者发生什么事?
思绪悠转了一下,她问道:“陆掌柜,你为何留下她?”
“夫人,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陆管家说道。
孟茯苓看了下四周,想想也是,见吉时还未到,说几句话应该来得及,正要叫陆管家借一步说话时,就有一个伙计跑来,“东家、掌柜的,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百姓,罗县令也到了。”
“夫人,我们先去吧?这事回头再与你细说。”陆管家说道。
孟茯苓点头,望了红珠一眼,觉得非常碍眼,又怕红珠借机在菜里动手脚,“让人先把她关上来。”
“这——”陆管家有些为难,思索了一下,才说:“夫人,能不能先别管她?我保证她不敢怎样。”
“洗菜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最容易让人有机会动手脚,让她洗菜,我不放心!”孟茯苓直言道。
见陆管家想开口说什么,她抬手阻止,继续道:“我不管你为什么留下她,但是你万不应该让她洗菜、让她进厨房。”
红珠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以她那天的表现来看,必定是心胸狭窄之人。像她这种人,难保不会生出什么祸端。
孟茯苓也不相信一个出身青楼、干专床上活计的人会愿意待在酒楼里干粗活。
“不如让她做些洒扫的活计?”陆管家说道。
他本想将红珠放在人多眼杂的厨房,等于被很多人盯着,她定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也好!”孟茯苓同意了。
“出去了!”葫芦见他们已谈妥,便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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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和葫芦刚走到大厅,韩桦霖、罗志勇等受邀的客人都到了,他们正在等着开业仪式的到来。
这两天,孟茯苓让人放出酒楼专做藕菜,价格不比一般酒楼低,但贵在由自家藕田所产、做出的菜式多样化。
不说别的,就是单听到藕是孟茯苓自己由的,已经引起一番巨大的轰动。
所有人都难以相信他们居然真的有人种得出藕,不管好吃与否都一定要来尝个究竟,特别是那些爱食藕的饕餮食客们,更是坐不住。
揭幕仪式很重要,孟茯苓便让葫芦请罗志勇来充当揭幕嘉宾,毕竟他也是本地的县令,不管他的为人怎样,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她没料错,许多富贾商户一听到罗志勇也捧场了,为了巴结他,纷纷赶来。
总之,场面比孟茯苓预想的还要热闹,她过去与韩桦霖他们寒暄了一番,就一齐走到门外。
此时人群最是鼎沸,百姓知道今日是酒楼的开业之日,都跑来围观,翘首以待多时。
孟茯苓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对着围观的人弯身一拜,笑意盈然道:“今日本酒楼开张,各位百忙之中前来,茯苓在此谢过了。下面有请县令大人为大家揭开牌匾,喜庆酒楼开张!”
众人虽大多数不认识孟茯苓,但见她容貌秀美,言语间客气有礼,便生出了好感。
于是,众人纷纷鼓起掌来,掌声很是热烈,直到罗志勇走到牌匾下,才停止。
罗志勇说了几句贺词,便准备揭开盖在牌匾上的红布,但他的手刚握住红布下面的红绸带时,人群外就响起一阵躁动。
一个身材肥胖、打扮得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就领着几个大汉硬是从人群外挤进来。
百姓们见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怕惹事,都急忙让开道。
“这位夫人,请问有何事?”孟茯苓自然不会被来人的气势吓唬住,笑容不变道。
“何事?”一个领头的妇人尖声喊道:“我想问你们在此何事?”
“你看不出来吗?今日是本酒楼开张之日。”孟茯苓不紧不慢道。
“开张?你们有何资格开张?这店铺是我的!”妇人冲孟茯苓大吼道,表情竟有些狰狞。
孟茯苓蹙紧眉,心里疑惑不解,这店面明明是她盘下的,这妇人怎么说是她的?
在场众人同样很不解,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韩桦霖却是认识这妇人,他走到孟茯苓身边,低声道:“她是祝来福的妻子。”
孟茯苓顿时了然,原来是祝来福的妻子,难怪会来找茬。
她眸色一凛,走过去,在祝夫人面前站定,“你说这店是你的?”
“房主已经店铺卖给我了,你们却在这大张旗鼓地开张?不怕蹲大牢?”祝夫人冷笑道。
孟茯苓心下一沉,她买这店铺之前,韩桦霖就帮她打听了底细。
房主是个品行不错、没有复杂关系的外地人,因为原来开的是茶楼,生意冷清、一直亏本,想回老家发展,才转卖店面。
她盘下这店面,房契、合约都齐全,也看得仔细,怎么可能会是祝夫人的?
这么一想,孟茯苓便觉得这不过是祝夫人找茬的借口,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你买了这店铺,可有证据,若没有——”
孟茯苓料定祝夫人拿不出证据,不成想,她话还没说完,祝夫人就从怀里掏出房契与合约,“哼!看看这是什么?你还敢说我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