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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厚重的房门便被一个身穿红衣的侍卫当头踹开。
唐靖见状长眉一挑,猛地起身,伸手就挡在了司徒情的身前。
十多个侍卫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排成两排,垂手而立。唐靖静静看着这一切,心中猜到几分端倪,却不敢断定。
不过既然都是宫里的人,看来是他的皇兄按捺不住了。
果然,片刻之后,外面便一重重亮起了光,不一会,整个走廊包括房间里都灯火通明了起来。
楚怀景就在这盛大的光亮中踱步走了进来,他远远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眼唐靖,唐靖很自然地同他对视,眼神中没有丝毫不坦然的地方。
可下一秒楚怀景的目光就落在了唐靖身后的司徒情身上。
司徒情静静地坐在那,神色淡然冷漠,他看到楚怀景在看自己,目光微微一闪,便默默把头别了过去。
就是司徒情这么一个近似厌恶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楚怀景,楚怀景眉头一皱,抬手便道:”来人——”
”皇兄!”唐靖猛的上前一步,打断了楚怀景的话。
楚怀景被唐靖此举弄得微微一怔,心下冷了几分,但碍于面子最终他还是耐着性子收了手,道:”怀砚你有什么要说的?”
唐靖目光沉静,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值得皇兄这么兴师动众亲自带人来抓我,好歹皇兄也让我死个明白?”
楚怀景看着唐靖这模样,目光寒了寒,随手就将方才侍卫呈上的布条甩到了唐靖面前。
”既然不相信朕,又何苦对朕阳奉阴违?”
唐靖看着地上的布条,愣了两秒,便知道事情败露,他也没有惊慌,反倒是镇定自若地淡淡笑了笑。
只见唐靖走上前去,一边弯腰将布条从地上拾起一边道:”皇兄说我不信任皇兄,那皇兄又何尝信任过我?”
楚怀景被唐靖说中心事反将了一军,一时间虽然知道自己占理却仍是有些说不出下文,周围的侍卫们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灯火明明灭灭映在楚怀景阴沉的脸上,倒让那张俊美的脸平添几分可怖。
唐靖这时反而比任何人都显得平静,其实在送出布条之前他就想到了这个结果,甚至他有些故意地没有去刻意避开什么眼线。
只不过唐靖没想到楚怀景这么快就自动送上门来责问自己,看来这次恐怕真的要撕破脸了?
想着,唐靖抬手预备将那片布条塞进袖子里,可他抖开的时候无意看了那被揉皱的一眼,顿时目光就变了。
嗯?
原本他在布条上留的是——师姐,给我一枚散功丸。
而现在有人在他写的这句话后面加了三个字。
立刻就变成了——师姐,给我一枚散功丸的解药。
起先的一句话还尚可辩解说散功丸另有他用,可加上了这三个字之后,便确如楚怀景言之凿凿地——自己不信任他了。
唐靖微微眯起眼,心想难怪楚怀景会这么兴师动众地上门问罪,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的因果。
楚怀景还在等唐靖的解释,而唐靖这时心念动了动,便神色泰然地抬起了头,道:”皇兄,这一句话有一部分确实是我写的,但还有三个字,并不是。”
”你说什么?”楚怀景脸色陡变,方才他确实是急切了些,没来得及仔细看布条的内容,但他认识唐靖的字迹,便自然而然地认为……
”不过皇兄你说的也没有错。”唐靖在楚怀景神色阴晴不定时淡淡补上了这么一句话,”我确实不信任你。”
唐靖此语一出,满座哗然,不少侍卫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在心中暗暗佩服唐靖的勇气。
楚怀景此刻的脸色阴冷地似乎立刻就要杀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却又硬生生忍住了,半晌,楚怀景冷冷一拂袖,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在心底是有多厌恶朕这个皇兄。”
看着这样的楚怀景,唐靖心中居然有些微动容,但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摇摇头,缓缓道:”皇兄你误会了,对于我而言,你一直是个不亲不疏的兄长,我敬重你,却也不了解你,所以做不到完全信任罢了,并没有什么厌恶,还望皇兄不要妄自菲薄。关于解药的事,确实是我的过错,皇兄要怎么处罚我都没关系。”
唐靖这一番话当真是发自肺腑,不过从现下的情形看来,怎么样都不算合时宜。
果然,他话音刚落对面的楚怀景便冷笑了一声,道:”不亲不疏?这话说得可真好,原来你一直都这么看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正当楚怀景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司徒情忽然语气冷淡地开了口。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司徒情用的是你们,唐靖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溢出几分苦涩之意,而楚怀景被打断了接下来的话,心中更是有气,索性直接冷冷道:”交出天问的秘笈,我便饶你不死,再将解药给你。”
”天问?”司徒情目光动了动,脸色添了几分古怪。
”不错,交出来我即刻便放你离开,也——绝不让怀砚再接近你半分。”
楚怀景其实早就看出了唐靖对司徒情的心意,只不过他一直想利用这段关系便一直看破没有说破。而此刻唐靖跟他彻底翻了脸,司徒情又出来呛声,这让他威严扫地,他索性也就不让这两人好过。
楚怀景此语一出,唐靖瞬间色变,他没想到楚怀景居然还会打这种算盘,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什么能够解释的办法。
而司徒情分明就比唐靖镇定许多,他听了楚怀景这番话,沉默片刻,忽然微微一笑,从床上起身下地。
司徒情真气尽数被封,此刻丹田内空空如也,加上散功丸的副作用他走路脚步都有些虚浮,且此刻只穿一袭白色单衣,长发披散。
然而尽管如此,司徒情身上那股清傲之气和他冷漠俊美的面容也让人觉得此人容华万千,不可逼视。
司徒情就这么一步步,越过众人,走到楚怀景面前,即便是楚怀景知道司徒情此刻功尽散,也感觉到了无言的压迫之气,不由自主地便退后了一步。
而此时司徒情淡淡笑了笑,面色如常,语气却含了几分轻蔑和不屑地道:”秘笈我可以给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楚怀景目光动了动,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地想喊人将司徒情拿下,可又控制不住想要继续听下去。
司徒情顿了顿,又道:”天问的修炼要辅以极强劲的内力,而常人的筋脉根本无法承受这样高强度的修炼,往往会爆体而亡。”
楚怀景闻言冷笑:”这样唬小孩子的话我也会说。”
司徒情淡淡道:”那你尽可一试。”
说着,司徒情忽然转过身,唰地一声扯下了外袍,这样,他光洁精实,线条优美的背部就尽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所有人面对这样的情形,皆是一愣。
唐靖离司徒情最近,他看到司徒情这个举动,第一反应就是想脱下自己的外袍去给司徒情披上,周围那些侍卫们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和楚怀景讶异的神情,都让他疯狂地有些想杀人。
可唐靖知道,司徒情此举必有深意,所以他硬是紧紧攥着拳头,没有上前一步。
司徒情将上身尽数袒露在人前,神情却是异常坦然,而这时,他微微扭头,看向一边的唐靖,道:”借你匕首一用。”
唐靖闻言微微一愣,跟司徒情目光对视,虽然他心中多有忧郁和疑问,但最终他还是拔出了腰间的匕首,递给了司徒情。
司徒情接过匕首,淡淡道了一声'多谢',便唰地一声将寒光闪闪的匕首抽了出来。
几乎就在同时,一旁的侍卫长高喊一声'护驾',房中立着的所有侍卫都齐齐拔刀,金铁之声接连不断。
……
司徒情握着匕首,没有动作,末了,他极其缓慢地轻笑了一声,这笑声中有蔑视有快意。
楚怀景听着司徒情这声轻笑,只觉得脸上尴尬无比,末了他冷冷地一拂袖,低声喝道:”都把刀放下。”
那些侍卫们见状也都有些讪讪的,只得纷纷收刀。
司徒情抬眼,神情平静地在场中扫视一周,然后他抬起了匕首,在手腕上缓缓割了一刀。
鲜红的血液从苍白的手腕里流出来,对比鲜明无比,唐靖几乎立刻就要出手去将司徒情的匕首夺下,然而司徒情只是无比冷静地看了唐靖一眼,就让唐靖蠢蠢欲动的心镇定了下来。
这样的司徒情,怎么会轻易自杀呢?
整个屋中寂静无比,所有人都在看着场中的变化。
接着司徒情抬手,将流血的手腕贴在了后颈上,然后那鲜血就顺着他优美的脊背流了下去。
然后,令所有人都惊诧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鲜血的流动,司徒情的背部渐渐出现了一副复杂的图案,像是人体经络图,却又不太清晰。
而就在这时,司徒情对着楚怀景冷冷开了口:”你要的秘笈就在这里,如果不赶快抄录下来,恐怕我短期内没法让你看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