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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雾很吃惊,但当她看见俞婉凝重的神色后,她又镇定下来。
她知道她说得问题,是江氏的事。
江氏,她现在感觉这两个字宛若千斤重般压在她肩头。
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一口回绝,甚至去否定。
“妈,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
江柏岩这个时候正好从楼上书房下来,来到客厅,也恰好听见了这话,他就说:“不是,这是我的想法,也是老爷子之前想过得事。”
岑雾愣住,如果是这样,除非她更合理的拒绝理由,不然他们应该是准备要这么做了。
江柏岩根本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他所了解的就是秦家那个叫秦律的孩子已经跟她接触有段时间,至于是什么样关系的接触,他不清楚。
但如果是联姻,其实不需要考虑任何个人情感,只要想到利益就行。
可显然,他们两个是存在个人情感的,不然也不会私下接触那么长时间。
既然如此,联姻也只会是锦上添花,是好事。
“小雾,现在江氏的情况你也看见了,除非老爷子突然清醒过来,那他确实可以一览狂澜。但如果,他醒不过来,甚至情况比现在更糟。陆晋就是江氏的董事长,别说江家以后其他人需要看他脸色,即便是我,在他面前也不会有话语权。”
“而导致这些的原因,你应该心里也清楚。”
这些话其实算得上重了,甚至像在逼岑雾去跟秦家联姻。
江柏岩跟俞婉结婚这么久以后,他是一次跟岑雾这样说话,用一个真正长辈的口吻在教育,在告诉她,她之前做错的事到底有多少人正在默默替她扛!
所以,她有责任去联个姻,哪怕她不愿意,也必须去。
“秦家不是普通走仕途的家庭,你嫁过去,可以适当牵制住陆晋,这是现在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小雾,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好吗?”
岑雾很艰难地张了张唇,然后低头说:“我考虑考虑。”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能做什么。
可最起码不应该把麻烦带给别人。
也不想别人因为她得过错承担任何不应该背负的责任。
但她也不想结婚,与其说不想结婚,其实是不愿意跟除了那个人以外的任何人结婚。
江怀笙是跟时莺一起回的江城,周炳开得车。
坐在车上的时候,时莺看上去很困,多少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
江怀笙西装革履,禁欲又绅士,尤其是认真看新闻的时候,那种高冷感就更加呼之欲出。
时莺看得心痒痒,但她知道他们已经毫无可能,可也想调侃一下,“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她这么问的时候,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苏韵,可是苏韵其实也就美得张扬了些,甚至可以算得上跟自己是一个类型。
可她在他这里吃了大亏,她就不信苏韵可以。
江怀笙没理她,甚至都没看她一眼,但他放下了膝盖上的电脑,拿过旁边的手机发信息。
时莺当时真得活久见,她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发消息,真有事也会直接打电话。
“你给谁发消息呢,可以给我看看吗?”
江怀笙当然不会给她看,抬眸睨了她一眼,“你还没跟陆晋离婚?”
说到这个,时莺就来气,“这次我回海城就想跟他说离婚的事啊,结果……”她却像是过来给他发泄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床上去。
可能是他皮相太优越,再加上技术好,她竟然都没反抗,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痛的厉害,哪里还顾得上谈离婚的事,只知道睡觉了。
后来就被他手机铃声吵醒,他一直不接,她就替他接了,原以为是他在外面的哪个女人给他打的。
结果竟然是岑雾。
江怀笙也不好奇她结果后面的话,只说:“他做得事你知道多少?”
时莺跟陆晋向来互相不干涉,但陆晋这次做得事,她是知道的,毕竟动静闹得太大了,也引来了不少骂声。
但骂得都不是他,而是岑雾。
可以说,岑雾这次确实是挺冤的。
她起初不太喜欢她,但现在稍微有点同情她。
不少人觉得她白眼狼,之前老爷子没出事的时候对她的那些好,现在也变成了她无形中的枷锁,她是无法挣脱开的。
说得直白点,以后江氏出现任何问题,那些人可能都会怪罪在她头上。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样对她不公平。
但谁让她是个外人,身上没流江家人的血,这些所谓的江家人平时背地里互相怎么斗,那也是一家子的事,一个外人掺和进来只能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知道个大概吧,不过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这次算是遭殃了,挺可怜的。”
江怀笙只是轻轻应了声,没说话,转头看向车窗外。
在时莺看来,他这个态度挺冷的,她想要是江毓摊上这样的事,他肯定会想办法帮她的。
岑雾嘛,毕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自然会置身事外。
岑雾跟江柏岩以及俞婉聊完后就回了自己房间,她坐在床沿有点想给江怀笙打电话,但她熬住了。
就在她起身想去洗澡的时候,她就接到秦律的电话。
秦律在电话里问她,就问她关于联姻的事。
“你怎么想?”
岑雾暗暗垂眸,“我并不觉得你想联姻。”
他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她感觉得出来他不是个喜欢被人安排的人。
尤其是婚姻。
秦律也回答的很直接,“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可以考虑,你呢?”
之后,岑雾就没说话了,但也没挂断电话。
秦律那么聪明也立刻明白她意思,“小雾,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只是,希望你喜欢的那个人,可以值得让你错过我。关于联姻的事,我会跟长辈说清楚,你别担心,但如果他们坚持,我也没办法。”
岑雾说了声“谢谢”,然后两人就互相挂了电话。
江怀笙打电话过来得时候,岑雾正抱腿坐在床上,脸埋入膝盖间。
她拿起手机接通,“喂。”
“今天有发生特别的事吗?”
男人声音像带着某种穿透力直击岑雾心脏。
她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