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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玥如今是公主,她这个外人眼中的男人自然不能随随便便闯进她的月莲宫,所以,她让人带了个口信给蒋玥,然后两人来了个后花园偶遇。
“气色好多了嘛。”陆晴看着蒋玥的脸色难得有些血色,不禁挑眉道:“那狐狸男也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圣手’,才几天的功夫啊,竟然能把你调理成这样,不错啊。”
蒋玥淡淡一笑:“是啊,他这个大夫是好大夫,就是我这个病人不是很争气。”
陆晴笑着点点头:“这点我承认。”
阿玥要是安分点,别老想着报仇,那五年老老实实的都听墨菲的,也许就不会吧身子养成现在这样了。
“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霓霞和流影找到了。”陆晴转头道。
“真的?”蒋玥一顿:“那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陆晴走到一处石头上坐下,道:“放心吧,人倒是没事,就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精神有点差,也不知道他们那日怎么打得,竟会落到那种枯井里去。”
“枯井?”
陆晴点头:“恩,还是那种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枯井,不仅深,井壁又布满青苔,非常滑脚,所以流影根本不能施展轻功出来,而那井的周围载的又是枫树,枯枫叶几乎完全将井口覆盖,所以很难让人发现,以至于我派去的人好几次路过,却就是没有注意到那一带。.”
蒋玥恍然,原来是这样。
“这次也真多亏了流水了。”蒋玥道。
不然,霓霞在明日她的册封礼上要是再不出现,凤郜一定会起疑心的。
“是啊,她也真不愧是墨菲手下一流的追踪手,我打算得空了找她学两招,以防日后有用。”陆晴咧着嘴笑道。
两人说着说着,蒋玥突然一怔,然后转头朝一处望去,果然,远处白凤石桥上,一道人影正立在那。
黑衣风华,目光烁烁。
蒋玥微微蹙眉,这人的视线永远都是那么强烈,强烈到她想忽略都不行。
“怎么了?”陆晴见她突然不说话了,抬头却见她望着某处,便随着她的视线望去。
“凤惊鸿?”陆晴眉角微挑,最近怎么了?这家伙的现身率怎么这么高了?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
见他走下桥,要往这边走来,蒋玥立即道:“我们走吧,去别处。”
说罢不等陆晴反应,提步就走,陆晴看着她有些匆忙的脚步,这心底的疑心顿时更重了,不对,这阿玥今日也有些奇怪.....
如此想着,她突然眼珠子转了转,哎呦一声,蹲在了地上。
蒋玥闻声顿时回头,见陆晴一脸痛苦,连忙走回来。
“怎么了?”
“不..不知为什么,这左脚的旧疾最近老是犯,刚刚迈步的时候,它突然又疼了...”陆晴揪着眉道。
陆晴这旧疾是当年在教司坊留下的,每日吃饭睡觉干活都带着铁链,连挨打都带着,墨菲说她逃出来还算及时,否则,再带个一年半载,她这双脚算是要废了。
蒋玥一听,刚要抬头唤宁春,陆晴确是摆摆手道:“不必了,老毛病了,稍稍休息一下就好,晚上找机会让墨菲那家伙看看便是,现在你随便帮我揉揉就好。”
蒋玥不疑有他,立即蹲下身用手轻轻在她的脚腕处揉了揉。
“好些了吗?”她轻声问道。
“恩,好多了。”
她一边点头,一边假装不轻易的朝凤惊鸿那边望去,果然,某人项来冷冽的眸子如今几乎要喷出火来,原本往这边凑来步子也停住了,接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怎么样?这戏的结果是不是如你所料?”
“确实如.....”
话才出口,陆晴确是一愣,接着转头对上蒋玥一脸的似笑非笑。
额.....竟然被她看穿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这么试探可不是你的风格...”蒋玥微微一笑,站起身。
陆晴耸耸肩,也是,便也不再暗自猜测,问道:“你和凤惊鸿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看你的眼神明显有些变了。”
蒋玥抬头看着一旁树枝头上两只跳跃的小鸟,淡笑一声:“是吗?变了?”
陆晴点点头。
“变得如何了?”
陆晴想了想:“热烈。”
蒋玥一怔,转头看她:“你竟然用这个词。”
陆晴挑挑眉:“怎么了?我觉得我没形容错。”
对于男女之事,她可是专家啊,否则也不会将嫣然和秀梅调教成如此优秀的花魁,陆晴心里得意的想。
蒋玥垂下头,吨了半响才道:“前日他来找我,无意间听见我唤了霓霞的小名,所以....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陆晴蹙蹙眉,果然是这样。
“但....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毕竟,他可是亲眼看见我的尸体从教司坊被抬出来。”蒋玥道。
也是他亲自将其火化和埋葬的,陆晴在心里加上一句。
她看着蒋玥,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
以凤惊鸿的性格,既然他怀疑了,那便一定会千方百计找证据的....
说老实话,以前她很反感那个男人,大部分是因为五年前他爽约了阿玥的婚礼,又在阿玥最需要的时刻娶了别的女人。可现在.....自上次他为救阿玥差点舍命后,她对他的好感渐渐提升了,而且,她最近又收到了一个消息:这五年,她以玲珑阁的势力一直在查蒋家当年的旧案,期间,陆晴竟发现除了她在查这件事情外,还有另一股势力也在查。但对方掩藏的很好,以至于她一直未能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最近才收到传信,这股力量正是凤惊鸿那边的。
既然他也在为蒋家翻案,证明她的预感是正确的,凤惊鸿当年娶柳倩茹一定还有内幕。
如此一想,她突然有些纠结,这凤惊鸿在怀疑阿玥的事情上,她是要帮他推一把?还是替他拖个后腿呢?
要是真帮他和阿玥重归于好了,那墨菲那只狐狸男又怎么办?
陆晴揪着眉,突然觉得好烦恼啊....
两日后,还月公主册封礼。
蒋玥头戴金冠一身华贵,在百官的仰视和瞻望下,一步一步的走上玉阶。皇上坐在上头,笑眯眯看着自己亲封的公主,如此大的场面,别说闺房女子,连见过世面的大男人也会显得紧张,可蒋玥确仍旧是一脸从容,每一步迈得都是那么的自然和得体,她的沉稳和内敛真是让凤郜是越来越满意,心想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这份从容,像他。
而跪在外围的百官家眷中,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里面充满的嫉妒和怨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曦舞。
孔宣的正妻早逝,所以今日进宫参宴,他特地带了沈曦舞,没办法,男人嘛,都好面子,两个同样身份的女人,一个貌美一个色衰,你会愿意带谁出门长脸?
她跪在那,双手紧紧的捏着拳头。
那个贱人...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让她占尽了,从雁江回来开始,不是嫁给贤王,就是嫁给金蝉王,如今,金蝉王没嫁成,两国联姻失败,她不但没受罚,还被封了这个东漠国唯一的公主,万千宠爱集一身,沈曦舞觉得自己嫉妒的快发疯了。
同为沈家的庶女,为什么她周围都是那些位高权重又长得好的男人,而她却沦落到给一个足以当自己爹的男人当妾?
不甘、嫉妒、怨恨在她的心里疯狂的滋长。
宣礼,封品,接着皇上亲自上前赐予公主的玺玉,再来...就是百官群宴了。
百官在前,家眷的桌宴在后,而沈曦舞虽然是孔宣带来的,可惜她身份低微,位子被安排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她坐在那,郁闷一杯又一杯的给自己灌着酒,她只觉得心里烦躁的厉害。凭什么那个贱人在前面另众人百般迎合,她却要在这里受人指指点点。
越想,她心里的恨越浓。
她甚至还会想,当初皇后的寿宴她若是去了,那如今得到这一切的会不会就是她....
“妹妹,这样喝,小心要喝醉的。”一直手突然伸过来,拿走了沈曦舞手中的酒杯。
沈曦舞回过头:“是你?”
沈曦妍微微一笑:“妹妹,好久不见了。”
“妹妹?”沈曦舞一把夺回就酒杯,冷笑一声:“沈曦妍,这声妹妹,我可当不起。”
以前在沈家,她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何时把她当妹妹了?
对于她语气里的敌意,沈曦妍不但不介意,反而一笑:“妹妹说笑了,自家姐妹,哪有什么当起当不起的?”
“是吗?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沈曦舞哼道。。
“今时不同往日嘛,妹妹如今是孔相爷的人,姐姐自然要巴结这点。”她拿起酒壶斟了两杯,一杯递给她,笑道:“这杯酒,全当姐姐为以前的事赔不是了。”
沈曦舞有些惊愕的看着她,沈曦妍以前是如何的骄傲啊,如今竟然也会向她低头?不过想想孔宣的身份,眉头一挑,便觉得也是,她只是中书令家的二少奶奶,而她相公可是什么官职也没有,反观自己,自己如今可是东漠一品相爷的女人啊。
如此一想,之前的烦闷顿时一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优越感。
既然人家服软了,她也不能太过不是?
接过酒,沈曦舞扯了扯嘴角,幽幽一笑:“姐姐客气了。”
这样,两人就算正式和解了。
饮完酒,沈曦妍便直接挨着沈曦舞坐下了。
“妹妹为何一脸不快,有什么事,不妨和姐姐说说。”沈曦妍笑颜道。
沈曦舞瞥了她一眼,放下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什么,就是这宫里的酒好喝,想多喝点。”
沈曦妍一笑:“妹妹这可是不信任姐姐?不过,你就算不说,姐姐也猜的到,是不是...为了那个人?”
沈曦舞的手一顿,抬眼看她,却见沈曦妍已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前面百人拥护着的蒋玥。
“不瞒妹妹,对于这个人,我也很讨厌。”沈曦妍突然凑到她耳边道。
沈曦舞挑挑眉,这才想起,在沈家里想对付沈曦囡的可不止她沈曦舞。
“讨厌又如何,人家现在可是金枝玉叶,如今哪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招惹的。”沈曦舞挑眉哼道。
“妹妹何故如此泄气,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捏住她的把柄而已。”沈曦妍凑近她耳边轻语道:“再说了,她又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要真出事,把皇上的面子给丢尽了,你说皇上是保自己的面子还是保她?”
沈曦舞毫不犹豫道:“那自然是前者。”
“这就是了,所以,如今妹妹可是因为她公主的头衔,所以...怕了?”沈曦妍斜眼看她。
沈曦舞挑挑眉:“姐姐这可就小看妹妹了。”
她与沈曦囡,这辈子注定是敌人,别说她如今只是公主,就算她是皇后,她也绝对不迎合那个贱人。
沈曦妍垂下眸,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得逞的,她就是算准了沈曦舞会上钩,如今,她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对付沈曦囡的盟友。
昨日,她回沈府,母亲整整在她眼前哭了一下午,问她怎么了确是什么也不说,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事和沈曦囡有关,虽说有时候母亲对她有些过分,可毕竟也是自己的母亲不是,所以,她昨晚想了一夜,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那么得意。
她今日可是找到了好几个讨厌沈曦囡的女人,当然,那些女人其实与沈曦囡也没什么直接的仇恨,就是看她不顺眼而已,她一个低贱舞姬生的庶女当初竟然能指婚给贤王,这本身就已经是种让女人眼红的罪了。
沈曦舞自然不知道沈曦妍的弯弯肠子,她犹豫了一下,突然说道:“姐姐,说到把柄,我这儿倒是有一个....”
说着,她拉起沈曦妍,两人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将之前在信里看到的关于孔泽光和蒋玥的事说了一遍。
沈曦妍听完后不由得一愣:“什么?那个贱人胆子也太大了,那劫婚车竟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可惜那封信被销毁了,不然....”如今哪能让她在上面那么惬意。
沈曦舞咬着牙冷哼,
沈曦妍思索了片刻,突然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又怎样,信被销毁了,咱们可以再造一封啊....”
再造一封?
沈曦妍凑到沈曦舞耳边,窃窃的私语了几句。
沈曦舞的嘴角顿时扬起一抹阴笑,沈曦囡,这回...看你再如何翻身?
而陆晴这只八面玲珑的鸟儿,今天这样的日子她自然是非常忙的,忙的几乎没有时间来蒋玥这边,没办法,经商之道就在于人脉嘛,今日难得京城里所有的官员都在,她自然得多周旋周旋,和这位大人把酒言欢后,又和那位都督畅饮畅饮一番,可当她不轻易看了眼蒋玥那边时,忍不住微微蹙眉,这些公子少爷在干嘛啊,怎么都围在那边?
阿玥的酒量虽说还不错,可若真要与这些人一人敬上一杯,怕是她今天真的要被抬回去了,再说她那身子也扛不住那么多酒啊。
心不在焉的与都统大人喝了一杯后,正准备要走过来为蒋玥解围,只见一个身影以快她一步过去了。
只见他黑衣灼灼,腰间一根通体黑色玉笛,手里握着个玉杯,大步一迈,一把将蒋玥拦在身后,挡在了那些争先恐后要和蒋玥敬酒的少爷公子面前。
最前头的几个正一脸不满的要说什么,抬头却见是鬼畜王爷,顿时吓得各个都往后退了一步。
“晨....晨王....”
凤惊鸿扫了他们一眼,突然道:“还月不会喝酒,本王替她喝。”说罢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众人先是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晨王今天怎么了?竟然如此好心出来给人挡酒?
不过,难得这鬼畜王爷今日那么好说话,他们自然不能那么容易放过他,其中一个胆大的想了想,笑着开口道:“晨王殿下,今日是为还月公主举办的群宴,你替她喝,貌似不妥吧...”
一旁的也帮腔道:“就是啊,不妥吧....”
凤惊鸿双眸微眯,刚要说什么,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有何不妥....”
众人回头,只见贤王凤惊煜一身月牙水袍,俊神朗朗的迈着步子走来,他走到凤惊鸿的身侧,几乎是与他并肩站在了蒋玥跟前,淡笑道:“还月如今既已是公主,那便是我们的妹妹,兄长替妹妹喝上一杯,理所应当,若是你们觉得晨王的那一杯不够,那就再加本王这一杯。”
说罢,他抬起手中的酒杯,朝各位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如何?”他笑着将空杯子给各位看了看。
那些个公子少爷个个一脸震惊,今天这是怎么了,怎连贤王也.....
原本正坐在那与人说笑的凤惊辉见此,嘿嘿一笑,所谓热闹不嫌人多,也晃悠晃悠的走了过来。
“怎么,两位皇兄还不够啊,要不再加本皇子一杯?”说着他也给自己杯酒。
那些个公子少爷见了,立即道:“不必了不必了,三皇子说笑了....”
开玩笑,三位皇子都开口了,他们哪还敢多说什么啊。不过,外界不是传这三位皇子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嘛,所谓皇家无血亲,没想到今日竟会为一个没有血缘的公主同时出头,还真是奇怪。
坐在上头的凤郜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很欣慰,难得这三兄弟能如此齐心,有个女儿果然不错。
最前头的杨少率先对蒋玥拱了拱手,笑道:“既然公主不喜饮酒,那下次可以来杨某府里尝尝我母亲自己亲手做的玫瑰酱,想必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对她提出了邀请。
其实他们倒是没什么恶意,起初,很多人来观礼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只是蒋玥出现的那一刹那,他们没想到大家口中相传的便宜公主竟长的如此貌美,便纷纷动了想要娶回家的心,不管外界如何诋毁她,皇上宠她是事实,而这东漠国如今也就这么一位公主,将她娶回家,能得皇宠是必然的。
孔宣坐在皇帝稍下侧,看这这一幕,老狐狸那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对凤皋道:“公主不仅才华横溢,样貌也如此出众,想必是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啊...”
上次皇后寿宴,蒋玥以一副字画收服了皇后的心,此事后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凤皋心里那个得意啊,那是。
孔宣又道:“公主如今年芳二十了吧,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什么良婿人选?”
凤皋看了他一眼,道:“不急,上次金蝉王的事,怕是在还月心里还有阴影,朕还想多留她几年呢。”
孔宣面上一笑:“也是也是,凭公主这样的才气和样貌,任何时间都不算晚。”
心里却叹,光儿那家伙,怎么早不泻肚子晚不泻肚子,偏偏是今天,白白错过了在公主面前表现的机会。
而另一边的女眷席上,那些个千金小姐各个恨得牙痒痒,明明是个身份低微的舞姬生的贱人,如今不但能得到这东漠身份最尊贵的三个男人的袒护,还备受这些青年才俊的追捧。怎叫她们不嫉妒?
而沈曦舞坐在那儿咬着牙,更是气得连筷子都要捏断了。
而主人公蒋玥呢,比起在场的其他人,她倒是仍旧一脸淡漠,没有因被众青年才俊追捧而升起优越感,也没有因被三位皇子袒护的而一脸骄傲感,她面色如常的坐在那,不卑不亢,面对那些人突然的邀请,也没表现出自满,反而一一礼貌的都拒绝了。
坐在上面一直观察她的皇后突然微微蹙眉,为何....她会突然觉得这女娃很像一个人,可是像谁?她又具体说不出来。
正思索着,耳边传来一声轻唤。
“姑母,你在听芊儿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