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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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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尼音乐乃木坂大厦,村松俊亮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耳朵塞着两个耳机,聚精会神的听着什么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boss?boss?”一个个子不高、长得很文静的女生探头进来,轻声叫了两下见村松没有反应,就走到了办公桌前,伸手在村松的面前晃了晃。

    “嗯?来了啊,你来听一下这首歌。”村松摘下耳机,略带激动的招呼女生过来。

    女孩很奇怪,她的boss村松一向以稳重著称,还从没露出过这种急切的表情,于是听话的接过耳机,塞进耳朵。

    “怎么样?还不错吧。”村松的脸上有着别样的兴奋。

    “嗯,是还不错,”女孩一边带着耳机一边点点头,“公司又要推新人了?这首歌很好的。”

    村松摆摆手:“不,这只是一个高中生寄给我们的小样,从作词作曲,到演唱,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

    女孩有些吃惊,不过生性比较安静的她,并没有在表情上做出什么反应,依旧平平淡淡的说:“那这是什么意思?想出道?还是交给公司艺人用?”

    村松摸着下颌上稀疏的胡茬,想了一下说:“我如果把这首歌交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女孩指了指自己,随即立刻摆了摆手:“给我?不行不行,这个风格听起来像是RnB,我驾驭不来的。”

    村松仍然摸着他那特意蓄出的胡子,他很喜欢那种细小的刺激感,能让他时刻保持清醒与冷静:“钢琴加吉他怎么样?”

    “我相信你也听到了,这首歌并没有完成啊,只有两分多钟而已,后半部分很明显还有东西没有呈现出来,如果我把这个作曲者给你拉来,你们两人交谈一下,我觉得融合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啊。”村松顿了顿,指出了女孩的现状:“你现在不也在为作品烦恼着么?”

    女孩皱了皱眉头没说话,的确,她在2008年8月发布了暂别声明之后,一直都在独立创作歌曲与学习,可几个月过去,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突破。

    村松俊亮站了起来,无比认真的对女孩说:“我觉得可以试一下,尤其是在你现在陷入瓶颈了之后,说不定会激发出你新的灵感呢?”

    “那好吧,这首歌请拷贝给我,我回去研究下。”

    另一边,林一坐在林忠贞专属的座驾奥迪A8上,行驶在前往东京的高速路上。在他身边,坐着难得西装革履的林爸林直介。

    林一的眼睛还稍微能看出一些哭过的痕迹,此刻他正打开车窗,想用疾驰而过的凉风缓解下红肿。

    林爸松了松勒的他很难受的领带,抱怨道:“唉,原来就不喜欢系这个东西,现在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戴不习惯。”

    林一斜斜的撇了自己老爸一眼:“你也就是个老流氓的命。”

    林爸撇着嘴伸过头去看了林一一眼,说道:“不难受了?”

    林一移了一下脑袋,稍微拉开了一点与林爸的距离说:“不然呢,再哭得死去活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关于白石麻衣在早些时候跟他提出分手的那件事,林一只是稍微难过了一丢丢就回过味来,因为从昨天晚上他与他爷爷谈话过后,空气中就一直充斥着套路的味道。隐情的痕迹实在太重了,可他后来又想了想,让白石甩了自己,或许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不过如果真的是另有隐情,那白石麻衣的演技就有些好得过分了,至少林一当时是没看出什么破绽。

    “内情?什么内情?只是麻衣酱早上跟我们说了一下,她把你甩了这种事情而已。”林爸装傻道。

    林一无奈,只能转移话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听到这个问题,林爸突然坐正了身体,不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带你去见一个人,是你爸我年轻时候的老师。”

    林一一听是林爸的老师,顿时来了兴趣:“从昨天开始就神神秘秘的,到底是谁啊,就不能提前透露点?”

    林爸面色古怪的说:“我说了你确定知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林一吐槽道。

    “秋元康,听过没?”林爸随意的报出了名字,一副胸有成竹林一不知道的样子。

    林一沉默了一阵,眯着眼睛一脸的鄙夷说:“那你说的什么状况不太良好的项目...说的是那个叫秋叶原48的女子偶像组?”

    这次换成林爸惊讶了:“怎么可能,你居然知道,这个组合名气不大吧。”

    “拜托,你这个老爸究竟有没有关心过你儿子到底在干什么,我不但知道,还认识组合里的一个成员、呃...不对,应该说是两个,”林一想了想,竖起了两根手指:“还去过她们的剧场看过表演。”

    林爸一脸坏笑:“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在那?”

    “恰恰相反,那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林一用自己双手比划了一个弧度,浑身一颤。

    东京都千代田区纪尾井町,一幢足足40层高的豪华公寓,这里就是林一与林爸此行的目的地。林一站在公寓楼下,使劲的昂着脖子抬起头,送算是越过了高楼的阻挡,看到了天空。

    “怎么样?很壮观吧?”林爸也跟林一一样,昂首伫立,“哎呀,多来几次都能治好我多年的劲椎病。”

    林一没有多说,只是跟着林爸默默的上了电梯,在脑海中搜寻着,听到过的所有关于“秋叶原48”这个组合的信息。因为岛崎遥香似乎对这个组合很感兴趣,就恐吓林一帮她搜索有关的信息,所以林一就耐着性子扒出了关于“秋元康”,以及这个组合从成立开始至今的全部历史,没想到机缘巧合,这次也算是让他有了准备。

    这个现在名叫“AKB48”的组合,在2005年7月,以“秋叶原48项目”的名义发起来招募通知,看起来更像是新闻通稿的介绍。到了10月份,报名者达到了了7924人,几乎赶上了一些有名的演艺事务所甄选大会的报名人数。这7000余人,绝大多数应该都是冲着“音乐制作人”秋元康的名字去的。

    林一第一次知道秋元康的名字,是在89年发售的名为《川流不息》的作品中,由国宝级歌姬美空云雀演唱,因为当时林爸曾经不厌其烦的在家里放了好多年,让那时候只有7、8岁的林一印象颇深,后来,他老爸还找来了许许多多不同国家翻唱的版本,弄得林一到现在,还能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哼唱出这首歌的调调。在NHK电视台举办、超过1775万人投票的“20世纪RB百大名曲”评选中,《川流不息》毫无悬念地名列榜首。从这首歌开始,秋元康的名字前缀,就多了“著名作词家”的这个前缀。

    而秋元康最大的成就,是在80年代中期,在他29岁那年,以制作人的身份,打造了20世纪最具爆炸性人气的RB少女偶像组合——小猫俱乐部。这个组合在成立的头一年就在全国爆红,不过只维持了短短两年,就草草解散了。

    而这个由他第二次操刀制作的组合,还没有小猫俱乐部一半的幸运。成立了3年多,除了07年借着“宅文化风暴”登上了红白之外,在知名度、还是唱片销量上,根本没有任何起色,甚至还越来越少。

    发行过的单曲首日销量冲上了O榜第二,第二天就滑落到了89名;08年2月发行的第8张单曲《樱花的花瓣们2008》(桜の花びらたち2008),还因为独特的“营销方式”,被指涉嫌违反RB的反垄断法(独占禁止法),闹得最后与唱片公司DefSTAR、Records解约,搞得直到08年十月发行第十张单曲《大声钻石》,在长达8个月的时间,没发行过任何一张新的实体单曲。而且,关于林一去过的那个剧场,对于这个组合来说,也是一块很大的毒瘤。即使现在场场爆满、一票难求,可250人的观看规模,每人1000元的门票价格(现在一张是3100),根本无法支撑那些顶尖设备高昂的保养费,是真的处于连年亏损状态。而且组合还不止一次的传出要解散的传闻。这位看似什么时候都很淡定的胖子,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叮咚!”林爸按响了位于16楼的一间公寓,这间公寓的门上,贴有写着“秋元”两个汉字的名牌。不多时,一个成熟清丽的美少妇,缓缓的打开了门。

    “啊!林桑!”“哟!麻巳子,好久不见!”

    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看起来跟林妈差不多大的妇人,竟然激动的给了林爸一个大大的拥抱,而且是很结实的那种拥抱。

    “这就是你跟晴子的孩子,天哪,长得太漂亮了。”被叫作麻巳子的妇人,在抱完林爸之后,又把矛头指向了林一,吓得林一小小后退了一步。

    “小一,这是你爸我当年的同事,跟你妈也认识,高井麻巳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秋元麻巳子了。”林爸开心的向林一介绍到。

    “秋元麻巳子?!秋元康的老婆?!”林一的内心受到了无比的震撼,因为他清楚的记得,秋元康是1958年生人,现在已经整整50岁了,而这个叫做秋元麻巳子的少妇,看起来顶多也就30出头的样子,这简直...

    在那一瞬间,林一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