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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二哥,我吃过你家一口粮食吗?我又不是你养大的,为啥你要帮我答应?杜成甩了我,我还厚着脸皮给他家当牛做马?”
“我和杜成是哥们,你这样就是在扫我面子!”
“你面子很值钱吗?我被杜成退婚,被袁芳打成这样,你想过我吗?现在想巴结着他,就要卖了你妹妹,你还有良心吗?”
他指着我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冷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因为娶亲欠的那么多钱,就该自己想办法还,干嘛总是从我身上打主意?”
二哥一巴掌打过来,被大哥直接抓住了手腕摔在了一边。
大哥冷声道:“王志国!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管家里的这些事,你偷懒耍滑不干活,我也忍了,但是你要是你敢打巧珍一下,我一定打你,不信你试试!”
二哥也没料到大哥会变得这么厉害,顿时愣住了。
我妈嚎叫着冲向了我:“都是你让他们兄弟不和的!别人家的闺女还知道用彩礼帮衬着家里,你嫁不出去,拿着你二哥撒气!”被大哥挡在我的前面。
我气的都笑了出来,我是因为嫁不出去才这么生气的?
大哥说道:“妈,巧儿并没有做错什么,杜家这样的人根本不能交。我不同意她去干活,家里的欠债自己想办法慢慢还,平时我们够照顾老二了,不能继续让他这么闲散下去。”
二哥咬着牙:“你…你啥意思?”
大哥说道:“既然已经分了家,就把自己的地收了,我和巧儿不会在帮你干活了。这几天就是秋收,你们自己准备着上地吧。”
二哥急得要命,打不过他,便冲着我来了:“死妮子,都是你挑唆的!现在这个家一团乱都是你干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是被大哥直接抓住了膀子摔在了地上:“你动她一个试试?”
二哥站起来还要冲过去,可是被妈给拉住了,她怕二哥吃亏。
她指着我不断的骂着。柳叶更是急的哭了起来,抱住了二哥的胳膊:“老公,不要在吵了,让人笑话!”
“我才不管!让人都见识见识她是怎么祸害我们的!”
我笑了起来:“我在田里累死累活大家可都看在眼里的,你什么也不干,还和甩了我的人称兄道弟,你愿意干你自己去啊!明明就是你祸害我!”
我妈和二哥一起喊了起来,但是因为大哥的关系,没人敢过来打我,我索性回到自己屋里,管你们说什么呢,不干就是不干!一想到妈和二哥对我的态度,我就觉得寒心。
他们在院子里面喊了一会,二哥就被柳叶拉了回去。妈气的回到屋子里去摔盆子砸碗,骂我是一个败家精。
大哥走进来,看到我坐在炕沿抹眼泪,便摸着我的肩膀:“别哭了,你为了这个家已经够累了,以后不能在这样了。”
“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我要走。”
大哥一笑:“你说啥呢?你能上哪里去?”
我认真的说:“我要出去干活,攒够了学费,我就能去农校住校了。不用听他们的管,更不用在给二哥家干活还挨骂了。”
大哥想了想,便点头:“现在进城里干活的也有,可是都不是啥好活,赚的也不多。”
“没事儿,我能吃辛苦。你别担心我。”
“可是外面的环境太复杂了,要是有坏人……”
我笑道:“家里就没坏人吗?我会小心的。”
这时候妈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她的脸上全都是眼泪,指着我道:“我告诉你!你以后想要在家里吃饭,就要给你二哥家干活,不干你试试,还反了你了?”
“我不干,有本事你打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妈冲了过来。
可是大哥赶忙抱住了腰:“妈,你求着人家办事还这样的态度,人能答应就怪了。”
“谁求她?吃饭不干活,那是人?”
我咯咯一笑:“这话你应该是对二哥说吧,他现在是村里是有名的二流子,名声远扬呢!和高虎是一类的。”
妈脸色一变:“你说啥?”
在妈的眼里,二哥是天底下最优秀的青年,孝顺懂事,能言善道,长得也不错,可惜托生在了农村,以前她就经常说,要是他生在城里,二哥说不定还能当个小领导呢。一直宠着爱着,她万万没想到,现在村里竟然这么看他了!
我继续说道:“你就庆幸吧!早早的把二嫂给娶回来了,不然,他这样的连媳妇都找不到,谁愿意嫁给一个懒汉?”
妈回头道:“志军,村里人真的这么说你的?”
大哥不擅长说谎,可是也不想火上浇油,便说:“以后你还是让他多上地吧,你的身体不好,我早晚要结婚,不可能一直给他种地的。这样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妈的脸色灰败下去,在农村,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指责就是说他是懒汉,再说她也知道大哥说的话不假,以后他结婚分家,就算是他愿意帮忙,媳妇也不会答应的。
她也不和我吵了,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直接去了二哥的家里面了。
“你歇着吧。”大哥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走出去了。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躺在了炕上,从炕席子下面摸出来那些钱,也藏到了身上,我从小长到大的这个家,对我来说已经越来越陌生了,为了不让二哥继续坑我,一定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才行。
那两块面饼和咸鸭蛋要赶紧卖出去才行,不然坏了。我决定明天早上再去一趟集市。
第二天一早,妈对我的态度平静下来了。
她眼皮也不抬,放着桌子道:“吃饭吧,早上吃面条。”
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白面做的?”
“是啊。大家要干活,当然要补充体力才行。”她眼皮不抬的说。
我正纳闷她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二哥和二嫂就进来了,他身上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竟然破天荒的要跟着我们上地。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二哥要在这里吃饭,而那些面条为了他才做的。
二哥此时对我陪笑道:“巧儿,昨天的事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从今天开始我也去干活。”看他这样,十有八九是昨天晚上妈跟他商量了什么,让他用软话来感化我呢。同时也让村里议论他的人都闭上嘴巴。
柳叶也在一边笑着说:“巧儿,你二哥昨天喝多了酒,乱说话呢。他清醒过来之后也后悔的不行,我们也想过了,你不愿意去杜家就算了,千万不要记恨我们啊。”
妈在一边赶忙说道:“哪能呢!都是一家人!巧儿,你说话啊!”
“我没生气,二哥出来干活了,妈的重担也能减轻一点。”我微微笑道。
他们就见到我不生气了,这才放了心。
大哥这时候也走出来了,二哥和二嫂赶紧又跟他道歉。
“没事!你们不说我都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呢!”大哥笑道。
妈妈端来了几碗面条:“这样多好!今天早上一起吃饭吧,吃完了一起上地去。”
她把那面,一个个的摆放在了我们几个人座位前,我趁妈回去拿筷子,大哥和二哥洗手的时候,飞速的把他的碗和大哥的碗给换了一下。
柳叶好奇的说:“巧儿,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笑着说道:“二嫂,你先不要说话,一会你就知道了。”
吃了一会,就见到大哥咦了一声:“我的面下面怎么放着一个卧鸡蛋啊。”
二哥急忙拿着筷子扒拉了半天,然后抬头去看妈,妈妈脸色一变,一抬头看着我正在笑嘻嘻的看着她,便哼了一声,低着头吃饭。
我对柳叶笑着说道:“二嫂,你这下知道了原因了吧?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二哥的面条下面都有东西,不是鸡蛋就是一块肉,所以我才把碗换了的,好玩吧?”
只有妈急着说:“你在这里乱说什么?就一个鸡蛋,谁知道能放到谁的碗里面去啊!”
我笑道:“就是的,虽然以前百分百都是落在二哥的碗里面。这次可能是他不走运了。”
二嫂勉强一笑,二哥也不好说什么,气的闷着头一直吃面条。
大哥道:“我不吃鸡蛋,既然老二爱吃,就给他吃吧。一会要干活,应该多吃点有营养的。”他把鸡蛋放在了二哥的碗里面。
“我不稀罕!”二哥气的说道。
我笑道:“你不吃就给我吃吧。我也干活呢。”
二哥看着我,似乎要发作了,可最后却是冷着脸气愤的把鸡蛋扔到我的碗里面。
“给你!”
我笑着把鸡蛋给了二嫂:“我开玩笑呢,还是二嫂吃吧。怀着身孕,应该多吃好的。”
这样一个鸡蛋转了一圈给了柳叶了,柳叶让了两下也就吃了。
吃完了饭,端着碗回去厨房的时候,妈妈追上我说:“我算是发现了,你现在就是存心找茬。你每天这么挑理,日子还有过好的时候?”
“妈,你要是什么时候能一碗水端平了,我保证咱们家一定家和万事兴。”
“你给我嘛溜的赶紧嫁人吧,我现在看你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