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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到怎么想的,吐个话呀。我今天把咱们这几个同学都叫来了,当着大家的面,给你赔了不是,又敞开心扉和你说,你还觉得我高乐海不够诚吗?”高乐海看着我,其他三个人也都看着我。
“要想赚大钱,咱们同学就得抱团,张帆,只要咱们牛了,别说是王四宝,李铁以后也得看咱们脸色。”高乐海见我不说话,又补充一句。
这时,包间开了,有一个服务生进来,说有客人要见高乐海,高乐海拍拍我站起来,“我出去一趟,你们几个先聊着,张帆,你好好想想我的话。”
高乐海出去了,包间里安静下来,谁都没先说话,韩梅看看我们三个人,“我也有点事,你们聊吧,男生的事我也不懂。”
韩梅也出去了。
包间里只剩下了我、马跳和刘东。
马跳瞥了一眼刘东,“刘东,你怎么想的?”
刘东呵呵一乐,“我能怎么想,乐海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自己没想法,听你们的。”
“切,你真是个没头脑。”马跳鄙夷地白了刘东一眼,“张帆,把王四宝从这清出去,是有点难,不过这也是个机会。我没见过李铁,不过我听高乐海说你俩关系确实不一般,既然这样你就试试,说不定这事就成了。周边这一溜酒吧,哪家生意都不错,光吃这些酒吧,你那台球厅不要都行。关键高乐海他爸要是真当了厂长,你把这事帮他办了,你爸也不用再当锅炉工了,提个工长什么肯定没问题。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你爸想想,我说得对吧,刘东?”
刘东又是呵呵一笑,“说不准,说不准。”
我冷冷看了一眼马跳,“马跳,你现在可以当智多星了。如果这事情这么好办,其实你也可以办,我把这机会让给你,你让你二姐带人把王四宝赶走不就行了嘛,马丽可比我有实力。我就是光杆司令。”
“张帆,这机会我不是不想要,我也和我二姐说过,可是我二姐现在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颓了,只想着厂里那点破事,想当什么车间主任,外边的事她根本不愿意管。还告诫我千万别招惹王四宝,你说她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办法。”马跳无奈地摇摇头,“我要是上面有李铁这样的大哥,那我自己出面也行。”
我把手里的烟按灭,又把杯里的酒喝了,一字一句说:“你们告诉高乐海,我和王四宝无冤无仇,这种火拼的事我干不了。我没什么大目标,能把我那个台球厅平稳的开下去就挺满意。他高乐海看着王四宝不顺眼,拢不住了,那他就自己去办。今天这顿酒,我谢谢他,我该走了,就不当面和他说了。”
说完,我起身径直往门外走
“张帆。”马跳喊我一声。
我回头看看他,“还有事吗,马主管?”
马跳一愣,顿了顿,“这次你不帮高乐海,小心把自己的路断了。这是兄弟真心劝你的。”
“谢谢。”我淡淡回应一句,出了包间,刚到门酒吧门口,碰到了韩梅,韩梅正在送一个客人,一见我要走,忙走过来问,“张帆,你要走?”
我点点头,
“那你和高总打招呼了吗?”
“我又不是他的狗,出门还得向他叫一声。”听韩梅一口一口高总,我心里就更不痛快。
“张帆,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好,咱们之间虽然有些矛盾,但毕竟是同学,我还是劝一句,有时候别意气用事,高乐海现在是往上走,你和他闹僵了,真的不好。”韩梅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我笑笑,“韩梅,你有心还是多劝劝马跳吧,他要是真被高乐海撺掇的去找王四宝,他那脑袋就不是挨一瓶子那么简单了。”
韩梅愣住了。我也不再多说,推门出了酒吧。
刚走到台球厅门口,手机响了,是刘东,我赶忙找了僻静处接起来,“刘东,怎么了?”
“张帆,你今天没答应高乐海就对了。高乐海就是想让你和王四宝干起来,他好从中得利。没了王四宝这个障碍,等高乐海他爸当了厂长,周边这几个酒吧都得听高乐海的。”
“高乐海他爸真要当厂长?“
“差不多,不过不是一把手,好像是副厂长,那也挺牛的。”
“那李泉呢,他不是要当一把手吗?”
“我听我爸说,本来李泉是要当一把手,不过后来出了点事,有人背后告了他,捅到上面了,李泉的一把手没戏了。”
我心里顿时一凉,“什么事?”
“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挺严重的,说不定连现在的常务副厂长也保不住。”
我心里更凉了,李泉这是要栽呀,而且是从天上栽到了地上。
“张帆,我劝你就算不想给高乐海干,也别完全得罪他,毕竟你现在还在学校,如果你完全得罪他了,你在学校肯定不好过。说不定你爸也会受影响。”
我的心完全被冰水浸透了,这他妈什么事,越是小人怎么还混的越好,高乐海老爸那样的人也能当厂长,建华厂真他妈快完了。
“刘东,谢谢你。有句话我还是想问问你。”我冷静了一下情绪。
“你说。”
“高乐海是不真想把王四宝赶走,还是故意使诈让我去磕王四宝?”
“是真想把王四宝赶走,那小子是个赌棍,太贪,要的钱越来越加码,不给还不行。有一次差点和高乐海干起来。”
我嗯了一声,“高乐海不怕他利用我把王四宝赶走,有一天我也会和他干起来吗?”
“这话我还真问过高乐海,高乐海说你手下的人都是他的,他不怕。关键有一点,他很相信你。”
“什么?”
“你不贪。”
我笑了,高乐海还真他妈了解我,居然我还有这么个优点,我自己都不知道。
“张帆,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说声谢谢,刘东匆匆把电话挂了。
我站在街角,看着一个个车灯从我眼前闪过,感觉就像在梦里,一切变得天快了,眨眼之间,我在学校里那个隐形的靠山就没有了,反而开始危机四伏。这我不担心,大不了这学我不上了,从学校出来,高乐海忌惮李铁,不敢把我怎么样?
可是我爸呢,真的会有刘东说得那么危险吗?
还有一个人,我也不得不考虑,就是白小柔,没有李泉的暗中支撑,她又会怎么样?
我忍不住了,拨通白小柔的手机,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我的心更紧张,白小柔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焦急着,电话传来白小柔的声音,“张帆,有事啊?”
“白老师,你在哪?”我听到手机里传出嘈杂的声音。
“我在火车站,今晚十点的火车,明天晚上我就回江城。刚才我正要进站,没听到手机响。”白小柔的语调很轻松,不像有什么事。
“白老师,你还好吗?”我试探着问。
“挺好啊,怎么,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白小柔笑道。
我也笑了一声,“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班主任不在,我这班长当得挺难得。”
“别谦虚了。我和李老师他们打过电话,他们都说你这个班长当得不错,班里的学生都服你。看来我选你当班长是选对了,你的试用期结束了,等我回去就给你转正。”
我笑笑,白小柔心态这么轻松,或者是李老师他们故意没有把厂领导调整变动的事告诉白小柔,或者就是李老师他们也不知道。
但是前者的可能性最大,那我也不能现在告诉白小柔。
“白老师,你明天什么时候到站?”
“下午三点。”
“白老师,明天我去接你。“
“不用了,明天你好好上课,我打车就回去了。”
“我去接你。”我没等白小柔再回应,就把电话挂了。
明天我一定要去火车站接白小柔,只有亲眼见到她的笑,我才放心。
站在街角狠狠抽了一支烟,我晕头晕脑地回到了台球厅,那几个男生已经不在了,只有徐虎和谭玲玲看着店,见我进来,徐虎迎上前,“张帆,你回来了。”
我朝徐虎笑笑,“徐虎,辛苦你了。”
“没事,那几个男生都家里有点事,我看客人不多了,就让他们先回去了,这是吃饭剩下的钱。”徐虎把几张钞票递给我。
我推回去,“这钱你收着。”
“张帆。”徐虎还要往回推,我眼一瞪,“拿着,不拿着以后不用你帮我看店了。”
徐虎一笑,“行,那我就拿着。张帆,明天下午咱们去王总那培训,穿什么衣服,王总有没有要求?”
徐虎一问,我才想起来,明天下午还要去瑞景培训,正好和接白小柔的时间冲突了,我心中不禁做了个选择,我还是选择去接白小柔。
“随便吧,王总也没提什么要求,穿利落点就行。”
“行,没事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徐虎笑着走了。
谭玲玲走过来,“张帆,你去高乐海那了?”
我嗯了一声。
“张帆,我听说他爸要当厂长了?”
我看了一眼谭玲玲,这事谭玲玲也知道了,她现在是不开始后悔和高乐海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