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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濛濛压根就不晓得泯殿下半夜出来过,她最近是会时常想起泯殿下。
觉得好些时日没见到他了,也不知他到底如何了。
有心想问问九殿下,可在九殿下冷冰冰的目光中,她瞬间怂了,没勇气开口,而且她也摸不准九殿下会不会跟她讲。
好在她日子过的忙碌而充实,这些事也只有临睡之前才会偶尔想起,白天的时候,她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了枫林晚上。
京城众多人都看着雾濛濛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迅速将枫林晚扩张到五家,不算京城的总店,这五家虽都是在郡州上,可却是实打实的雾濛濛的风格。
更让司土觉得惊讶的是,除了最开始京城的枫林晚大部分是从殿下那支的银子,剩下的五家分店,皆是雾濛濛从所赚银子里挪出去的,这就意味着,等到年底,刨去这些花销,一共六家枫林晚的盈利,将会是几十倍的增长,甚至可能会更多。
毕竟枫林晚的香膏也是一大特色,诸多的高门贵妇只要来了枫林晚做推拿的,都会花上好些不菲的银子买各种效果的香膏来放着,等下次过来推拿的时候继续用。
这仅仅是从香膏上赚取的银两,还不说雾濛濛随后将馆中推拿姑娘分甲乙丙三等级,自然甲等的姑娘推拿技艺最好,甚至会更多的指法,但相对的,要请甲等姑娘出手推拿,价格是丙级姑娘的四倍,同样甲等级别的姑娘每月的月钱也是最多的。
这样呈金字塔的对比,让枫林晚里的每个推拿姑娘都卯足了劲,拿出十二分的学习劲头来磨练自己的技艺。
盖因雾濛濛说了,她觉不容易偷奸耍滑投机取巧的姑娘,想要晋升等级,非的拿出真本事来才作数。
若让她晓得有谁靠关系晋升的等级,那么整个馆里的都要遭到连坐,且会被废手不说,还永不会再用。
是以,如此重利、重典之下,不管是哪个郡州的枫林晚都焕发出一种积极的良性竞争环境。
而这一年,雾濛濛的名声在京城越发的响亮了。
从前她靠着九皇子的庇护,旁人脸上不显,可到底心底是看不上她的,一个乞丐出身的姑娘,能好上哪去?
可现在,京城高门夫人的圈子里,绝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得罪雾濛濛,是真心得罪不起她这个人,而非看在九皇子的脸面上,且九皇子如今在朝中与众位大臣颇为微妙。
但凡是得过雾濛濛的好,或者她推拿暖宫助孕过的官家,明面上不敢站九皇子的阵营,但私底下,都对他多少生了些好感。
九殿下体会最深的就是,以前他上朝板着张脸,没人敢靠近他,现在,即便还是板着他脸,一路的王公大臣都在笑着跟他打招呼,即便是热脸贴冷屁股,他们也是愿意的。
雾濛濛将自己和九殿下的腰包塞满鼓鼓银子的同时,她在京城也渐渐闯出了“送子大善人”的名头。
这一年,她十三岁,九殿下二十二,秦关鸠二十一。
眼见原本卑贱如蝼蚁的一个人,如今高高在上,甚至能与她比肩,秦关鸠嫉恨的心头都泛出蜜毒来。
她也是十三岁就开始等着九皇子,准九皇子妃的帽子戴了不知多少年,京城之中从前不如她的贵女,各个成亲生子,不管过的如意或者不如意的,都牵着自个的孩子在她眼前转悠膈应她。
几年前的京城第一美人,如今竟成了别人不愿娶的老姑娘。
这样好的落井下石机会,谁都喜欢往上踩几脚,京城那么大,总还是有人看秦关鸠不顺眼的。
秦关鸠这日进了宫,她身姿卓韵不减当年第一美人的风范,嘴角微微上翘,天生的三分笑脸。
不过总归是二十出头了,不再是十六七的鲜嫩小姑娘,她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清媚,也还是别有一番的气度。
她在皇后的凤坤宫坐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没有宫娥上前伺候,便是连杯热茶都没有。
但秦关鸠早不是昔日的秦关鸠,她眼眸低垂,脸沿一片祥和而安宁。
可她的右脸颊,精致化着一瓣淡粉桃花,不大不小,映在白皙如瓷的脸上,分外妖娆好看。
皇后又过了两刻钟才姗姗过来,心腹老嬷嬷扶着她手,她小指上戴着尖锐的宝蓝底红黄缠枝藤蔓的珐琅护甲,她看了秦关鸠一眼,目光在她右脸颊的桃花瓣上一顿。
随后淡淡开口道,“今个过来,是有何事?”
秦关鸠偏头,微微颔首,她目色平静而坚定地望着皇后道,“姑母,关鸠要做一件事,一件大事。”
皇后扬眉,好似不太感兴趣,原本几年前,这娘家侄女头上有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在,且还痴缠九皇子的很,她那会觉得,她是个有用的。
可谁晓得,竟也是成事不足的废物,这么多年过去,硬是没将九皇子笼络住。
且目下她年纪还大了,毫无半点利用价值。
秦关鸠再是明白不过,在两三年前,皇后对她忽然冷淡下来之时,她就清楚的知道,她被放弃了。
可她不甘心,凭什么一个小乞丐出身的贱人都能压在她头上!
“这些年,关鸠也想明白了,关鸠心悦九殿下,那是关鸠自己的事,九殿下如何,同样也只是九殿下的事,关鸠只能管着自己的事就好,故而即便再等几年,九殿下娶或不娶关鸠,关鸠也无话可说。”
她口吻浅淡,带着一种看破世俗红尘的空灵。
这让皇后多看了她一眼。
秦关鸠继续说,“可唯有一点,却是关鸠无法容忍的。”
说着,她看向皇后,眉目蓦地迸发出刻骨的记恨来,宛若汪蓝毒火,能烧的人痛入骨髓。
“关鸠决不会让一个乞丐越过了去!”秦关鸠捏着袖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关鸠是世家贵女,输给任何人,都不能是输给一个乞丐!”
这等狠辣的心性,难得取悦了皇后。
她摩挲着护甲,已不年轻的脸上和颜悦色起来,“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得到应允,秦关鸠眸子一亮,她望着皇后,义无反顾的道,“关鸠要做的事,还望姑母能指点一二。”
听闻这话,皇后定定俯视着她,她忽的就轻声笑了,“傻孩子,说什么话呢,你有任何事,姑母都是帮你的,毕竟姑母这样爱护你啊……”
秦关鸠稍稍侧头,她翘起小指捻了下耳鬓细发,犹如三月春风的微微笑了。
宫里的这些事,九殿下倒是收到一些消息,不过也不清楚秦关鸠到底和皇后密谈了什么,想来也是有关他的事。
他让人注意着,便没告诉雾濛濛。
这些年,他往宫里去的时候少,也无甚人可以挂念的,除却六皇子的母妃丽昭仪,他偶尔会让人捎些小玩意给她。
丽昭仪并未偏信他当年不宜早婚的卦象,还时常求神拜佛,只望他能早点成家立业。
不管如何说,众多的皇子里,也就没及冠的十四皇子不曾定亲,其他的皇子除了他,皆已大婚,便是孩子都有好些个了。
反倒是他,一直不慌不忙,半点都不担心这些一般。
丽昭仪无可奈何,每每见到他,还是会忍不住念叨几句。
至于他的母妃贤妃,则巴不得他不进烟霞宫的才好,省的他当真克了她去。
还有十四皇子,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半点都不意外的跟着贤妃一起长歪了,果真和那重生老鬼说的一样,事事都想争抢他的。
便是连雾濛濛,十四皇子都是打过主意的,随后让他给毫不留情地拔了他的左膀右臂,气的贤妃在烟霞宫里骂了他一天一夜。
这等糟心的事,九殿下从来没跟雾濛濛提过,总是见着蠢东西每天乐此不彼地赚银子,他居然也觉得有趣。
尤其见他夺了她的私银,那等幽怨到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当真很是有趣。
没过多久,这一年的三月三,皇后心悦,邀众家夫人姑娘前往栖梧行宫春游踏青。
雾濛濛自然也是收到了帖子,且帖子上还特意注明,此次栖梧行宫之行,只准女眷参见,男宾一律不可同行。
雾濛濛没多想,皇后的邀约不能推拒,她便拿着帖子跑去问了殿下,征得殿下同意后,她提前将枫林晚的诸事安排妥当,随后便让碧珑四人与她准备行头。
碧珑四人商量后,给雾濛濛准备了一行六套衣裳,四套换洗的,两套备用的,其他头面首饰不计。
雾濛濛对这些不太有研究,总是她的婢女也是顶顶好的,到时行宫之行,自然会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半点都不会堕了皇子府的脸面。
临行头天晚上,九殿下将司火招了回来,让她扮作侍女,跟在雾濛濛身边。
早跟司金无媒苟合了不晓得多少次的司火爽快的应了,应是视司金欲言又止的神色为无物。
这几年,殿下也是心狠,盖因他自个没成亲,就不许他们俩先成亲,搞的两人现在想亲密下,都和女干夫yin妇偷情一样。
不过,这点对司火大爷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反而有时候还别有刺激。
她啥行礼都没带,空着手就过来了,见着雾濛濛黑白分明的晶亮眸子,司火大爷舔了舔艳红唇珠,觉得可以趁此机会好生调教小哑儿一番,早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