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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澈神经紧绷,吞着嘴里的唾沫点着头,老道笑嘻嘻的一刀就剜了过去,常澈感觉身体分崩离析,骨骼被剔除,血肉被割掉,整具肉身都被扔进了脑袋般大的药罐中。
“雷火。”
道士从腹部喷出雷电肆虐的火焰,将药罐烧得嘘嘘作响,取出很多的药材扔进药罐中。一会儿道士笑眯眯的揭开罐盖,看那肉汤已经煮熟,猛瘪一口气,一吸间将那药罐摄进嘴中,咬得嘎嘣作响。
待吃饱后,道士拍着肚腹笑道:“小娃娃,老道一不留神就多割了些骨肉,既然因是老道种的,老道只能还你一具肉身了。”
“轰轰。”
道士腹中雷声阵阵,他用手指朝嘴里抠了抠,朝地面一吐,一个如鸡蛋般大小、活蹦乱跳的常澈就出现在老道的面前,老道袖袍一挥,一股清风拂过,他迅速的变大,一会就同常人无异,常澈看自己重新出现,又惊有恐。
“小娃娃,你娘怀你的时候,你那先天窍根被夺,以致后天灵气泻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再适合修仙了。老道看你孝心可嘉,用九劫雷火,天地灵药替你重塑身体,也算老道喝你肉汤的一番补偿。”
老道说完就化为一股白雾消逝了。
常澈愣在原地,半响方才清醒过来,朝老道离开的方向磕了一个头,赶紧回到内屋看了看,常母的伤势确已好转。
亥时三刻,按照虚肚夫人说的,一旦过了子时,就会有城隍庙的恶鬼来找他索命。
这一晚没有一丝一毫的月光,
常澈撑开雕窗,拿着一本国教典籍在油灯下读书,夜晚的春风浮来,常澈感到有了一丝丝的困意,眼睛竟迷迷糊糊的就闭上了。
“嘻嘻。”
恍惚间听到有女子嬉闹的声音,常澈迷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堆满书籍的桌上蹲坐着一只黄皮狐狸,他骇然间惊醒,抡起手中的书籍就朝那狐狸砸去,狐精如烟雾般消散,只是掉了一堆狐毛。
常澈强撑着睡意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狐精再来,索性就关了窗户,熄灭油灯躺在床上歇息,睡得正死的时候,门窗铎铎的做响,一股清风将栓着门窗的木栓给吹动了。
“嘎吱。”
一双锋利的尖爪推开雕窗,那狐精竖起尖尖的耳朵动了动,探头朝屋内瞧了瞧,转了转幽绿的眼睛,摇晃着两只毛茸茸的尾巴,大摇大摆地就窜进了屋内,在黑暗中,只瞧那幽绿的眼睛飘忽不定。
狐精跃到常澈的床上,像人一般蜷曲在他的怀中,用舌头舔着他的脸,常澈感到全身酥软,摇摇晃晃,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感觉脸颊痒痒的,黏糊异常,只听到‘嗒嗒’‘嗒嗒’,一滴滴涎水滴落,臭不可闻。
常澈骤然惊醒,掌心满是汗水,那狐精刚要逃窜,常澈抓起压在枕头下的符箓,猛地按住那狐精的身体,待点燃油灯一瞧,他却将符箓贴在黄皮狐狸的脑门上了,一只手正狠狠的掐着狐精的脖子。
“嗷嗷。”
狐精被符箓禁锢了法力,眼睛发出妖异的绿光,急得嗷嗷的低嗥,常澈看狐精的眼睛流出晶莹的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不忍心伤害她,遂将狐精用麻绳捆绑准备交给村长。
他提着油灯,抱着狐精朝村东走去,刚走到一处茅屋前,看到一个黑影趴在窗户上偷偷瞧里面窥探,那人叫张三,喜欢偷看女人睡觉,原来是明帝国的一位伍长,有通窍七转的境界,后来因作风不正的问题被遣送回乡,是黄牛村一地道的泼皮。
他有一个外号叫‘鬼膊公’,据说有一次他和一群狐朋狗友盗了一个品德不好的寡妇墓,被那风流的女鬼捏了右臂,自此就得了奇异的纹身,力大无穷,但自此也受了那女鬼的摆布。
“你在做什么?”
那黑影听到常澈的厉喝声,并不感到害怕,只是笑道:“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哟?哪来的一只狐精,借三哥玩玩。”
张三右臂猛地挥舞,一股强风掠来,常澈没来得及站稳脚跟,怀中的狐狸就被张三夺了去,常澈看张三像蝙蝠一般溜走,害怕他撕掉符箓,赶紧朝张三家跑去。
老道替常澈重塑经脉后,他呼吸间就能吸取天地间最精粹的灵气,一些简易的法术亦能够很快学会,身体竟不知不觉间像一张羽毛,鬼魅般的飘了起来。
话说张三将那被符咒禁锢的狐精带回茅屋,掐着狐精的脖子笑着道:“世人都说狐狸精善于变化,今天你三爷爷就在这里看着,看你能否变成妙龄少女,你若能听懂我的话,就快快变来同爷爷寻欢作乐,说不定爷爷还能够放你一条生路。”
狐狸精哪受得了如此的侮辱,猛地一口咬向张三,张三的手掌瞬间血流不止,他一怒之下猛地一巴掌抽向狐精,竟将那符箓给打掉了。
张三看黄皮狐狸的身体变得如面条一样的细就要挣脱麻绳逃走,鬼臂符文显现,猛地一把掐着狐精,恶狠狠地道:“爷爷宰了你。”
狐狸精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屑,嘴中朝张三喷出一口黄雾,张三瞬间神魂颠倒,看到很有美女朝他涌来。
狐精施展妖术越变越大,足有七八尺高,明晃晃的牙齿就像钉耙,能够轻易将一头牛给撕裂,张老爹被声音吵醒,以为是遭了小偷,披着一件薄衫就到了张三的房间。
张老爹只看张三的背后忽出现一道鬼影,那鬼影是一个百来岁的老婆子,只有五尺来高,佝偻着身体,雪白的头发垂到地面,面部的皮肤就像煮过的鸡皮一样。
鬼影一出现,就朝狐精喷射出一道黑色的水柱,狐狸精知道那水柱的厉害,眼睛摄出一道绿光将张老爹扔了出去。
刹那间的功夫,张老爹就被水柱腐蚀殆尽,只剩下一滩污秽的血液。
“哪来的厉鬼,竟敢管狐奶奶的闲事。”狐精摇晃着尾巴,口吐人言厉声喝道。
那老婆子嘶哑地回道:“我是乱葬岗的白发鬼,不愿同你为敌,他是我修炼的炉鼎,还请你放过他。”
常澈赶到茅屋的时候,狐精和白发鬼早就逃了,唯地面有一滩血肉,常澈看张老爹没在,知道他遭了毒手,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村长,就回家等着那索命的恶鬼。
常澈在书桌前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听到西墙有响动,眯着眼睛瞧去,那西面的墙中竟走出一个又胖又黑的高大妇人,头发很是蓬散,像一个乱草筐,扫帚般的长发遮挡住了脸。
妇人抬起头露出脸来,满是跳蚤大的麻子,竟其丑无比。她凶狠地抓着常澈的头发,像拖着稻草一般将他扔在床上,跳上床像驾马一样骑着他,抱着他的头就同他接吻。常澈使劲挣脱,那妇人的手臂如铁钳般,如何也挣脱不开,妇人将又短又糙的舌头探进他的嘴中,吐着冰凉的唾液,就如同冰块一样。
唾液渐渐流进喉咙,常澈憋着不吞却不能够喘气,直到嘴中堵塞得满满的,气急得再也喘不上来就咽了一口,那唾液又稠又黏好似鼻涕一样,立马就塞住了常澈的喉咙。
突然屋外有嬉笑声,那悍妇放开常澈,常澈忍着腹痛站起身,悍妇打开门,一个同悍妇容貌一般丑陋的矮鬼也走了进来。
那悍妇同那矮鬼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那矮丑的妇人放荡地嬉笑,径直走到常澈的面前,凶神恶煞地看着他道:“有人用三个处女供奉我的主人,我主人享受完处女后役我来害你,你将要大祸临头。庆幸的是我五百年没有碰过男人,你倘若同我睡觉,我倒是能帮你避免灾祸?”
常澈狠狠瞪着他,连连摇头,却瞧那黑丑的胖妇人自顾自坐在常澈的床沿旁,样子极为的yin乱,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黝黑的酮体来,全身都长满了很大的疙瘩,疙瘩上都是硬且粗的浓密黄毛。
她想要诱惑常澈,但是常澈哪肯就范,操起身旁的扫帚就想赶她走,但那扫帚还没打到庙鬼,兀地就自燃了起来,常澈又拿起铁锹来打她,铁锹也融化了,那妇人嬉皮笑脸抚摸着自己的胸脯,说着些不知羞耻的话,威胁着要常澈脱衣服。
常澈闭着眼睛不看那妇人,妇人气恼的很,抬起手掌来就啪啪地打他嘴巴,打得他满嘴的都是血沫泡子,又变出绳子来要将他吊死。
丑妇绳子一甩,那绳子竟然就悬在了半空,她揪住常澈的头发将他往绳索中套,常澈身不由己的将头伸进绳套中,脚不沾地似死尸般挂着,显得很是窒息难受,却如何都吊不死?亦能同平常人一般说话。
狐精没能摄走常澈的魂魄,这庙鬼自然是不会杀死常澈的。
“我曾在桐镇灌山的城隍庙看过你,你同刚才那津鬼都是城隍庙的庙鬼,既然有仙职在身,怎么能够随意加害他人呢!”
常澈同她讲理,那黑妇却是无动于衷,手指闪烁着光芒,猛地朝常澈的身体一戳,常澈变成一块磨刀石,黑妇哈哈大笑走进厨房拿出一把柴刀,‘嚯嚯’在就在常澈的身上磨起菜刀来,常澈被刀磨得鲜血飞溅,怒骂道:“你们这群神邸仗着神位就肆无忌惮,倘若有一日能证得大道,我定要将桐镇的城隍庙给拆了。”
常澈话音刚落,天边兀地惊雷炸响,气冲牛斗,透窗瞧去却是一只身披七彩云霞的朱雀朝着牛家村飞来,那朱雀清鸣一声,嘴中喷出七彩的光华将那丑妇给拖出了窗外,丑妇瞬间变成个目如闪电,血盆大口的怪物,慌张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