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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鬼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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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澈翻译完玄雷鉴,掌握两门法术后就朝着村北的乱葬岗而去。

    雷部法术能够克制鬼魂,他虽然没有炼化人骨鞭、鬼摄魂,但既有雷部诸法傍身,倒不用惧怕厉鬼。

    据黄牛村的老农讲,三百年前一伙端朝的妖囚偷渡到明帝国境内,明帝国派遣淄川县当时的巡检彻查偷渡事件,两班人马在黄牛村相遇,遂展开了一场大战,结果都死光了,因山高路远,尸骨不好运回淄川县,遂草草的埋葬了。

    还有一种说法:据说当时巡检只想将那伙妖囚遣送回端朝,因开罪了乱葬岗的鬼差,遂被魔磐地狱的厉鬼给杀掉了。而那村北的乱葬岗就是一处地狱鬼差奴隶恶鬼做事的地方。

    数百年来,乱葬岗闹鬼的事情时有发生,遭遇鬼打墙、鬼附身诸如此类的事情亦不鲜见。乱葬岗的竹林终年弥漫着纱雾,烟波浩渺,绿影婆娑,透着一股寒心彻骨的萧瑟感和忧愁感。

    据说每晚竹林都有漂亮的女鬼唱着凄凉哀婉的歌谣,亦有鬼魂鞭挞受刑的哀嚎痛哭声、鬼差辱骂众鬼的声音。

    村民都嘱咐自家孩子,不能随便到乱葬岗玩耍,常澈孩童时也常常被常母这般告诫,说竹林有食小孩心肝的厉鬼,那时的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凄凉如水的月光弥漫在竹林中,常澈看到高高矮矮的坟头,有的棺材因雨水冲刷的缘故暴露到荒野中,被乌鸦、狗獾、老鼠拱出了一个个洞来,常澈拿着一打驱雷符箓,继续朝阴气最盛的地方走去。

    “咿呀!千山万水,只为寻郎?”

    一道哀怨缠绵的戏曲声传来,常澈侧耳倾听,竟沉迷在戏曲中,只听那女鬼唱道:“啊!我的郎君!前世今生,为何不来,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疑惑啊?谁来同我共赴良宵,锦被同眠……”

    戏曲愈来愈悲凉,渐渐不能再闻,常澈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只瞧无数坟头像鱼鳞般涌来,将他彻底的包围。

    他的脚踩着一具破烂的棺材,里面的陪葬衣物撒得到处都是。

    “嘭!”

    常澈猛地倒退,只瞧眼前的漆黑棺材剧烈的摇晃起来,嘎吱作响,常澈紧紧拽住雷符,心提到嗓子眼,就怕诈出一只僵尸来。他细细盯着棺木,兀地一声巨响,一只硕肥的老鼠破棺而出,有牛头般大小,门牙阴森森的,纵是金币都能够咬坏。

    “吱吱。”

    老鼠倒退着用后腿站立,黑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朝常澈龇牙咧嘴,挥舞着锐爪猛地朝常澈的面门抓来。

    常澈右手食指、中指并立,带着一股阴风怨力猛地朝那鼠精戳去,赫然是魈气尸罡的威能。

    鼠精凄厉哀嚎一声,被阴风刮出数丈远,翻了几个跟头,鼠精站起身用前爪擦了擦污秽的小脸,尖啸一声就窜进了竹林深处。

    “好饿!好饿!”

    常澈刚想跟着那鼠精进去探个究竟,突然一温一凉两道声音传来,他别在腰间的鬼摄魂拨浪鼓闪烁着红光,两个穿着肚兜的鬼童自鼓面缓缓爬出,男童依旧面带微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女童则将嘴巴撕裂,恶狠狠地瞪着常澈。

    常澈感到背脊发凉,就看到那两鬼婴顺着他的身体爬到他的肩膀上,女童张着血淋淋的小嘴,猛地一吸气,竹林中的阴煞气息都被她吞进腹中,她摸着肚皮,阴森森的打了一个饱嗝。

    “哥哥,这里阴气很足,有很多的食物,我和凤儿要吃饭!你摇摇拨浪鼓我同凤儿就会回来的。”

    男童笑嘻嘻的说完,背着女童就朝一具棺材而去,只瞧男童用鼻子嗅了嗅,嫩白的手臂朝棺材猛地一抓,一狼脸的鬼魂就被他扯了出来。男童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女童粗暴的摄进嘴中,那狼脸厉鬼被咬得血肉模糊,抽搐哀嚎,女童的眼睛愈来愈亮,满脸都洋溢着快感。

    男童肉乎乎的小手凝聚一阴刃,轻轻朝厉鬼的大腿一划,一只大腿就被割掉,女童很不满意哼着鼻子,似怪那男童抢了她的食物,挥舞着利爪猛地抓向男童,将他的脸皮给撕掉了。

    男童依旧笑着,没有脸皮的他笑得很恐怖,他将鬼腿放进嘴中嚼了嚼,轻柔地同女童道:“凤儿,这只鬼好难吃,哥哥给你找好吃的。”

    常澈站在原地,看着那蹦蹦跳跳的两只鬼童离开,擦了擦脑门的冷汗,想着日后绝不能得罪那女童。

    常澈持着雷符继续朝竹林深处走,他准备寻得一处好地方修炼魈气尸罡,渐渐的常澈感觉坟头越来越诡异,就像是一栋栋房屋般,竟再没有一点的杂草。

    “咿呀,郎君啊!爱恨交织,情意绵绵……”

    隐隐约约再响起戏曲声,一阵大雾拂过,常澈的眼前赫然出现一个戏台,戏台站着一穿雪白戏服的女子,抹着眼泪唱着戏。

    她肌肤皓白如月、盈盈如同清水,乌黑的秀发梳成两条发辫垂到胸前,柳眉如烟,双瞳剪水,长腿水嫩修长,身材均匀饱满,持着一根青翠的树枝,树枝开着一两朵幽蓝色的花苞,美得如同谪仙降世。

    常澈被戏曲声吸引,渐渐朝戏台靠近,情不自禁坐到一张板凳上。他正奇怪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戏呢!突然间竹林簌簌作响,似有无数的孤魂野鬼、山精怪物朝着戏台涌来。

    绿色的鬼火相继飘来,鬼都是穿着又破又烂的衣裳,带着脚镣、手铐窜成一列,被两鬼差押送着。一个蛇头人身,吐着蛇信,扛着一血淋淋的狼牙棒,狼牙棒还戳着一个人的头颅。一个狗头人身,耸拉着狗耳朵,睁着圆如弹珠的眼睛,提着一玄铁震山锤。

    待野鬼都落座,就有一个拿着铁链的驴脸鬼差挑起一盏盏的白灯笼,挨个发给看戏的野鬼,常澈施展魈气尸罡伪装成鬼,驴脸鬼差看他鬼气森森的模样,倒也没有怀疑他是个活人,将一盏鬼灯递给了他。

    刚将灯笼分完,竹林响起一阵阵的铃铛声,就瞧着一长着兔耳朵的道士鬼差摇晃着铜铃,身后跟着百来个僵尸,都穿着破破烂烂的明朝盔甲。

    狗头鬼差同兔耳朵鬼差私语数句,取出一盏盏绿色的灯笼给了僵尸,喝道:“承蒙冥将恩典,体谅诸位小鬼僵尸建造冥府的辛苦,特安排戏曲一看,今有督查鬼差在此,谁敢胡乱造次定将打得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

    他话音刚落,戏台的四个角就有鬼雾飘起,待那鬼雾散去,却是四个白面秀才,都手持打鬼棒,同那奴役野鬼的鬼差自然不是一个档次。

    (明天有事外出,后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