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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鼓乐喧天、怪啸兽吼。妖雾滚滚、煞气沉沉。乌鸦、鬼鸮、鸺鹠、蝙蝠哇哇哑哑,遍野嘈杂,一一皆能化形。岁寒狸搀一蹒跚老妪,露两颗镶象白牙,同诸路魔妖聚到一起。野猪精一瞧是岁寒狸,两眼猩光,满脸狰狞,暗自计较。
蝎女媚笑道:“姥姥,都等着您主持大局。”瞧得两蝙蝠精,搬一骷髅椅,姥姥自家一座道:“蝎仙娘娘,您家祖师是大妖仙。姥姥此番只替孙女婿报仇,一切皆由五仙娘娘做主。”
老野猪哼哧、哼哧,一甩鬃辫喝道:“五仙娘娘,老太婆都没带几人。哪能当家做主,请娘娘统御六峰队伍,围剿潜月洞。”蝠妖一扬钢戟,怒喝道:“老野猪,因何口放厥词。欺我骷髅洞人少。”
瞧老猪精獠牙血口,一股滕旋的黑风喷出,蝠妖哪能抵挡,转眼间被恶风一裹,眼瞧将摄回野猪肚内,蝙蝠姥姥龙拐一钩,将蝠妖拽回。眼幽冥冥,冷漆漆一瞪,喝道:“野猪贼儿,意欲何为啊!”
老野猪凛喝道:“贼太婆,别人怕你,我野猪不怕。你那滢孙害我的孙儿,你速将她给我,使我剥皮拆骨,掏心挖肺。不然……”老野猪拿一镶金嵌宝青铜钺,猛地朝蝙蝠姥姥劈来。蝠姥哇哇一啸,振翅就飞,龙头拐杖左架右拦,瞧两怪腾云驾雾,上下翻飞,相争七、八回合,野猪精汗流浃背,苦苦抵挡。
狮怪急喝道:“蝙蝠姥姥,野猪老哥。既聚义捆龙崖,怎能没剿灭潜月洞,倒自家先动起手来。”野猪精瞧不能取胜,自家扯一败势,将青铜钺一扬,喝道:“贼太婆,猪爷给五仙娘娘脸面,来日再同你争斗。”
两人各落地面,蝎女道:“既集结完毕,诸位请到黑风岭‘乌桕涧’安营扎寨。”话音刚落,瞧得群魔涌动、腾云驾雾,遮天蔽日。纷纷朝南而奔。
潜月洞。
一鬼慌慌张张,身体赢瘦,风寒襟战、破破乱乱一身衣。急跪道:“诸位太奶奶,大爷爷。香冷泉五毒娘娘带着衢山各路妖精扎营到乌桕涧了,恐将要打过来。”霍时秀道:“可曾瞧得清楚,有多少妖魔。”鬼回道:“二万四千余众。”水因道:“昌容仙。敌军安营扎寨完,势必将派人到洞前来叫阵的。”
昌容道:“霍仙,准备擂鼓,静待妖魔前来。”霍时秀急遣五十大力鬼搬出五十面鼓,各自锊着袖,严阵以待。
乌桕涧。
诸妖魔安营扎寨完,将近日中,绿珠女吩咐一众妖怪猎来各类食物,有走兽飞禽,强掳的处女幼童,老人壮汉,都纷纷剥皮剖肚,到涧水内清洗干净。好好的一条清河,瞬间臭气熏天、苍蝇蛆虫扎堆。
瞧得炊烟袅袅,架着一口口大锅,油煎烹炸、红烧清蒸。有愿意生吃心肝脾肺、饮鲜血的,或剥洗干净,用刀片着肉吃,有狼吞虎咽的,有细嚼慢咽的。有磨成肉酱的,有剁块的,有盐闷脑浆的,有糖醋骨排的。只闻得妇人哭、孩童闹,野兽哀嚎、飞禽颤抖,真一个是人间炼狱。
营帐内。瞧得各路妖王、魔主,皆手撕幼童、妇人、咬断脖颈,饮壮汉鲜血。满地的碎肉屑、鲜血乱撒,一一个狰狞碧眼,骇人至极。几个女魔头,都嘻嘻笑笑,吸脑浆,吃着油焖童儿,嫣然微笑,真个是天仙的容貌、蛇蝎的心肠。
“诸位大王、谁愿意做先锋,擒拿常澈那贼人。”
狮豹两怪嘴里咬得嘎嘣乱响,怪笑道:“我兄弟俩人愿做先锋,擒拿那贼人的狗头。”织锦蛇嘻笑道:“凭两位大王的神通,自能够踏覆潜月洞的。”蝎女道:“两位请率连环洞三千人马前往,由四妹砗磲、藻娘领碧火巢二千人马前去接应。”
琥珀女水晶晶的眼睛微微一转,嘻笑道:“姐姐,我也想前去呢!”蝎女喝道:“傻姑娘,你四姐姐最是稳重,你凑啥热闹,犯那花痴作甚?”诸人皆领命,狮豹两王到一空地点兵选将,诸妖前面扛着彩旗,擂鼓助威,腾云驾雾前往潜月洞叫阵。砗磲女带着藻娘、黄鼬精率二千精兵压阵。
诸怪奉命到潜月洞前操练,瞧得天兀黑,抬头一瞧,瞧得浓雾滚滚,黑云压近。彩旗飘飘,寒光朔朔,擂鼓排山倒海,岳撼山崩。再瞧地面、虎豹恶狮,张牙舞爪。团团将潜月洞围困。
传令的鬼怪战战兢兢、毛骨悚然,连滚带爬回洞禀报。洞内的诸仙原听得妖魔乱吼乱囔,正在洞前骂阵。纷纷出洞,瞧云端站着两怪,一狮、一豹。皆是威风凛凛,气吞山河。
狮怪喝道:“常澈贼儿,速速出洞,爷爷将你剥皮抽筋,哇哇哇。”群魔乱舞,皆是嘲笑。青裙嘻笑道:“贼孙儿,你有何神通,敢这般大囔大喊的。”狮怪瞧是一小姑娘,血口腥盆一张,喝道:“没断奶的小娃娃,爷爷的这两根铁棒,能将你的脑袋瓜砸成肉饼。”
青裙笑道:“好,好孙儿,你倘有本领,倒下来试试。”狮怪刚欲踏云下去,瞧得诸仙,有顾忌,喝道:“哇哈哈,小孩儿,我不同你打闹,速速让常澈狗贼出来领死。”韩英兰、徐宛哪能够容忍,刚欲腾云。水因柳眉倒竖,杏眼窜火,喝道:“退下。那两恶贼辱骂师尊,哪能使他们活着离去。”
好水因拿一双剑,双剑凝碧、水光闪闪,似藤蔓花枝揉成,乃常澈用莲根、莲水、巽风、花枝等等凝练。称‘缠枝莲纹凝巽碧水剑’。狮怪哈哈乱笑,自腰间抽两短棒,黑黝黝的两根木头,两头都嵌着金箍,棒身一条条的龙纹,称“錾金龙纹双棒”
瞧得战鼓乱雷,妖魔鬼怪纷纷喝彩。瞧得水因双剑如蛟龙出海,奔着狮怪杀来,狮怪哪敢怠慢,急举錾金龙纹棒招架,你来我往,飘云驾雾。相争三、四十回合,狮怪哪能招架,汗直淌,金星乱冒。
“贱婢。瞧棒。”
瞧那怪双棒舞如轮,乱砸乱打,如疾风骤雨,自家暗暗一退,默默念咒。瞧那錾金棒一化十、十化百,密密麻麻,朝着水因涌来。水因一剑紧护自家,一剑抛出。瞧得铿锵乱响,数百的短棒被击落。
狮怪哪能想她有如此神通,刚欲败走。水因哪肯罢休,双剑一抛,化为两道剑光遁来。眼瞧狮怪被剑扎死,那贼狮兀地化兽,原是一飙生奋鬣、牙列如钩的红狮,有数百丈,嘴喷一鹤嘴壶。
瞧那壶丢溜溜一转,喷出一阵阵的恶风。此壶乃是红发老祖赐的黑釉鹤方壶,能吐浊风,一吹腐骨、二吹销魂。呼呼呼!瞧得壶如煮水,一股股漩涡般的恶风喷出。水因双剑称“缠枝莲纹凝巽碧水剑”,能够凝风,毫不畏惧。
“着。”
瞧好水因,自家袖内一摸,拿出一琉璃舍佛塔,瞧得一缕七彩光摄出。恶风消逝,哪还有黑釉鹤方壶的影子。
“贼怪,看风!”水因一扬宝塔,踏内隐现一壶影,喷出数百股漩涡恶风,刮到西、吹到东。刮得连环洞诸妖魂飞魄散化白骨、脑浆迸裂流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