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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巴顿后,再无战争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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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在千里之外的加加汗竞技场。

    此处是南边的囚笼。

    退到场下的二杀一伙人聚集在这里。

    气氛有些怪异。

    “佐薇,心情不好吗?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在发呆?”二杀一脸虚伪的笑容,死皮赖脸的向角落一个人坐着发呆的切利叶靠了过去,“可以说给我听啊,我很乐意做别人的心灵导师。”

    “不要叫我佐薇,叫我切利叶。”螳螂女依旧一副面瘫的样子,大眼睛向上瞟了一下二杀,然后看到了在二杀身后,一脸严肃的姜格尔。

    “回答我的问题,二杀。”姜格尔对于二杀这样明显的逃避很不满,他皱着眉,双手环在胸口,一副“你不回答我誓不罢休”的样子。

    “啧...”正在看着切利叶傻笑的二杀意识到自己装懵不下去了,撇了撇嘴,笑容不变,站起身,看着姜格尔。

    “你听错了吧?我一个小小的人类,能带来什么战争?”二杀扬了扬眉毛,死鱼眼中充满了无奈,“或许刚才打的太激烈了?我有些激动说了一些狠话,单纯的挑衅而已,怎么敌人没在意,你这个队友反而这么上心啊?”

    “...”姜格尔并没有任何回答,那双一直让二杀很不舒服的眼神再次一动不动的打量在自己身上。

    “这不重要,大伙!”一直都情绪起伏不定的牛头人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他哆嗦着下巴,激动的走向前来,“你不是说可以制止俺吗?为什么...”

    谢天谢地。

    二杀忍不住想要感谢战争机器的拉开话题,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摆出了一副诚恳的要命的样子,看着牛头人。

    “或许我真的骗了你,说我可以制止你。”二杀开口了,说出来的话让一边的大条有些心慌。

    气氛瞬间从一个焦点,转到了另一个焦点。

    牛头人有些没反应过来二杀的发言。

    “但是相信我,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一起离开这,获得治疗而已。”二杀伸手捏张的抚在自己的胸口,表情可以用感人之极来形容,语气甚至挂上了一点点哭腔,“我只是想帮你,相信我。”

    这一段毫无道理的告白让大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而单纯朴实缺根筋的战争机器,却真的被二杀的发言感动到了。

    牛眼一红,战争机器竟然抽泣了起来。

    “你真是个好人!”战争机器夸张的大喊大叫着向前迈了一步,一把将二杀搂进了怀里,像个发育过度的孩子似的哭吼了起来,甚至因为用力太大,让二杀吱唔了一下差点喘不过气,“俺相信你!俺会一直听你的!因为你是好人!俺信你!”

    战争机器的真情流露让二杀有些没反应过来,他龟缩在大个子的怀里,一动不动的,感受着战争机器身上真诚的所有情绪。

    那一瞬间而已,二杀自己也不清楚。

    内心的某股情绪,算不算是愧疚。

    对不起...

    相信真正被二杀感动到的就只是大个子牛头人,另外大条是有意隐瞒,切利叶则是毫不关心。

    只有姜格尔,紧缩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

    他隐隐的产生一股不安的预感。

    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好啦好啦,都是队友,不用这么客气。”二杀笑着拍着大个子的肩,示意这家伙松一下手,“总是大个子大个子,战争机器战争机器的叫你很麻烦,你没有名字吗?”

    “啊?”战争机器吸了一下鼻子把二杀放到了地上,呆呆的应了一声。

    “名字...你真的没名字?”二杀重复了一遍问题,他不太敢看姜格尔,本能的继续新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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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来,这么长时间,所有人都称呼你战争机器,连个名字都没有,这太说不过去了。等你这次成功回来,本王,就赐予你一个响亮亮的名字。”

    “你是本王带大的,那你就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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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些记忆匆忙的在脑海里闪过,战争机器愣了一下,良久,一对牛眼略微的黯淡了下去。

    “俺没有名字..”他这样喃喃着,出离难过,看着地面,“俺没有资格拥有名字..”

    “没有这种说法吧?”二杀看着战争机器难过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名字什么的,还谈资格不资格?”

    “我帮你起一个吧?”

    人类这样说着。

    牛头人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一脸笑容的人类青年。

    “单纯,强大,善良,这是我对你的评价。”二杀这样喃喃着,“你只是还不会学会去掌控这份力量而已...”

    “就叫巴顿吧?总感觉是同样憨厚的称呼呢。”

    巴顿...

    巴顿...

    战争机器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脑海里无限次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反应不过来。

    获得一个名字,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吗?

    拥有一个名字,是这样平常的一件事吗?

    然而只是这样而已,内心里某股空缺已久的情绪,微微的饱满了起来。

    那份真实的存在感。

    “重新认识吧,大个子,我叫二杀。”二杀伸出一只手,一双死鱼眼充斥着青年不该有的懒散感。

    “你怎么称呼?”

    战争机器愣愣的看着二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很久。

    粗大的可以单手捏住二杀头颅的手掌,缓缓迎了上去。

    俺可以接受这个名字吗?父亲..

    俺可以...稍稍贪婪这一次吗?

    “俺....”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低沉。

    就像是背负了无数岁月的沉重,在一瞬间溃散的彻彻底底,战争机器的身影收缩了一下,像是卸下了什么东西。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接受了这两个字。

    “俺叫...巴顿...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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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机器,不,现在应该称为巴顿才是。

    他一直处在一副傻乐乐的状态中,在很长的时间里。

    如果一定要让二杀来形容的话,那感觉就像一只瞬间被吃不完的骨头淹没的狗。

    心满意足。

    从二杀的角度来看,他有一种驯服了某种野兽的怪异错觉。

    只不过这“野兽”要单纯的多,而且可以和自己交流沟通。

    接下来是一段很莫名其妙的时光,无论多久以后想起来,二杀都会有些想笑。

    退回囚笼后,他们一队五个人默默的聚拢在空间的角落,在一开始姜格尔的追问风波过去后,二杀,大条,巴顿三人完完全全的凑在了一起,而螳螂女则一个人在角落发呆,姜格尔则一刻不停的观察着二杀。

    这种明显的小团体隔阂感让二杀想起来了很久以前的小时候,带着果达和村里的孩子们拉帮结派的日子。

    他有些小小的怀旧惆怅。

    这之间,和自己共处一个牢笼的两支亚人队伍在同一天的下午以及第二天的中午陆续登场。

    遗憾的是都没有再回来。

    这让二杀开始好奇这个竞技场的比赛制度到底是怎样的。

    他以为自己一伙人在第一天的获胜后只会有一天不到的短暂休息时间接着就要继续战斗,然而在姜格尔一刻不停的观察监视中,他们五人竟然被遗忘到了第三天的下午。

    除了白天的比赛时间段从那扇牢牢闭合的铁门外传来的剧烈狂热的咆哮欢呼声外,大部分的时间充斥在耳边的都是巴顿兴奋的吆喝。

    他从牛头人的饮食文化到自己独特的生活爱好,再从对人类医术的好奇到对二杀的感激,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不知多久。

    不得不说这使一开始巴顿在二杀心中高冷无敌的形象有一点点受损,但另一方面来看,如果没有巴顿这个“噪音制造”的角色,可能在第二天,二杀就会因为受不了姜格尔赤裸裸的凝视而暴走。

    所以二杀需要知道自己一伙人在这里究竟是被遗忘了,还是比赛根本没有轮到。

    这确实是二杀所担心的,他想起来了李阳光,那个家伙没有理由就这样冷落自己这么长时间。

    自以为是的聪明人,理应都喜欢和旗鼓相当的对手多多交流做做朋友才是。

    又或者自己根本没有被李阳光放在眼里?又或者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二杀感觉自己陷入了某个抑郁的循环里,所以他再也忍不住了,猛的站起身,冲着进来之后就再没打开过的铁笼外,大喊了起来。

    “卫兵!卫兵!”二杀扯着嗓门想得到某些回应,然而歇斯底里的呼叫从头顶的镂空处钻了过去到了走廊,回馈而来的只有扭曲不断的回音。

    “二杀兄弟,怎么了?需要俺帮你一起喊吗?俺的嗓门更大一些。”正在和大条讨论牛人为什么不吃肉的巴顿注意到了二杀的异样,热心肠的开口询问着。

    “不…没什么…”二杀眯着眼笑了笑,他烦躁的挠了挠头,“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还没轮到我们上场…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每队一周,比赛两次,淘汰一半,最后混战。”清脆的语调突然抑扬顿挫的开了口,回答了二杀的疑惑,几人愣了一下,就见切利叶抱着膝盖在角落,淡淡的瞥了一眼二杀这边,“明天,混战。”

    切利叶这样惜字如金的回答一直让二杀很辛苦,庆幸的是二杀听懂了。

    前四天的比赛会淘汰掉将近一半的队伍,而剩下的队伍会在第五天全部登场,进行混战决赛,决出胜者。

    也就是说,只要赢下一场,那就可以直接进入所谓的混战决赛。

    这个制度很不合理,也让二杀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不应该是两两对决一轮轮淘汰到最后更合理吗?

    不过现在想想,切利叶可以算得上是有经验的前辈了啊!肯定是要比自己了解竞技制度的。

    所以二杀稍微心安了一点。

    “这么急切的想要上场吗?”开始了,姜格尔的针对性提问。

    二杀认为自己是没有什么漏洞的,起码他这样想。

    又没有人专门讲解过,能怪我吗?

    所以他耸了耸肩,正准备反击过去。

    “姜格尔兄弟,二杀兄弟只是在烦恼大伙什么时候才可以再上场。”出乎意料的,巴顿开口了。

    或许两人隐隐约约的不和谐已经让这个愚钝的家伙都感觉到了,他开始说起了好话。

    “你和二杀兄弟,俺都很喜欢,大家都是好人,就不要这么针锋相对了伐。”

    一名被复仇的念头蒙蔽了双眼的人类青年。

    一名被称为努尔加当代最强半人马的战士。

    这样两个家伙,在这个头脑简单的牛头人直白的“好言相劝”下,竟然失去了一争到底的执拗。

    或许那是存在于双方内心深处的,最后一点优柔寡断。

    他到底想干什么?

    要杀了他吗?

    这个疑问,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