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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项北颓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却深深地低下了头,余一平知道有些话还是触动了他。
“巧云是个卑微的丫鬟,有你这个主子对她动情,对于她来说是莫大的幸福。你可能只是一时动心,她却是用了全部感情,现在她不明不白地死了,你作为她心里最看重的人都没有一点为她沉冤昭雪的想法,可叹啊!我都替巧云死得不值!”余一平的话显然说到项北心里去了。
项北抬起头看着余一平悲愤地说:“我不是没有想法!我比谁心里都难受!”
“虽然我和巧云是背着人偷偷摸摸好的,可是我们已经好了几年了!我怕母亲不同意,所以一直不敢让外人发现,巧云也知道我心里的苦!她体谅我,从来不让我为难,那一夜,她被四姨娘责罚,实在是委屈不过才偷偷找我诉苦,我们在后花园角落里抱头痛哭,我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安慰她,让她再忍忍,我要是知道那一夜后就和她天人永隔,我说什么也要去和娘争取一番!哪怕是被娘责罚一顿!我。。。。没想到,巧云会死啊!我。。。。心里的苦谁又知道?”项北沉重地低下头,双手支撑着额头,眼睛里早已经是眼泪满眶。
”那一夜,你有没有发现巧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余一平转移了话题。
”没有!绝对没有!巧云是一个吃惯了苦的姑娘,在四姨娘屋里挨打早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只是这一次打得有点委屈,她才找我诉苦的,她还在我面前说,其实四姨娘待她不差,就是看不得她和别的几房姨娘走得近!“
”哦?四姨太平时待她不差?“
”对啊!她经常在我面前说四姨娘其实人不坏,就是脾气上来了不认人。家里几房姨娘之间都是明争暗斗,面和心不合。只有我娘缩在这锦绣楼里不敢招惹她们,她们也不放过我娘,她们总是说爹器重我,几个哥哥又不得势,所以我也成了她们的眼中钉!”项北愤愤不平地大倒苦水。
“项老爷有四位少爷,大少爷至今未婚,个性张扬又玩世不恭自然不讨老爷子喜欢,二少爷和三少爷虽然已经结婚成家,但是都是资质平平,没有遗传到项老爷的皮毛,只有这四少爷身上多多少少还有项老爷的风骨!”周富贵看到余一平不解的目光,马上三言两语把项府的情况解释一番。
“那你可是众矢之的了!”
“就是啊!所以娘教导我处处都要为人谦逊,礼让。搞得我不像个主子,倒像个下人一般!”
“你这个娘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啊!”余一平感慨。
“我娘在这府里可是没有人能说到她一句闲话!她做人,处处都是让别人没毛病挑。我是没学到我娘的十分之一。”说起了不起的母亲,项北的话里都透着骄傲。
“改天我真要好好见识见识你母亲!没事了!你回屋去吧!”余一平大手一挥,让项北可以走了。
“这就没事了?没有什么要问了?”项北难以置信。
“你看你这孩子!让你来你害怕,现在让你走,你倒又怕走了!怎么着?还想在我这待过夜啊?”周富贵觉得这个四少爷真好笑。
项北出了门,周富贵倒有些不解。
“余侦探!你怎么让他走了?你是觉得他没有什么嫌疑吗?”
“他绝对没有任何嫌疑!他也不会是凶手!倒是他给我提供了许多可以参考的嫌疑人!”余一平笃定地说。
“咦!我怎么没听出什么问题来?”
“因为你不是侦探!而我是!”余一平笑着看了看涨红了脸的周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