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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风月还是那样热闹。快书说得极其快活。底下人一群酒客,大口喝着酒,大声划着拳。纪剑云他们虽然经过刻意化妆,打扮地极其普通平常,但是一个男人带着三位姑娘,况且一个还断了一只胳臂,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大家继续喝起了酒。
纪剑云也不便四处张望,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寻找韦朝宗的下落。但是,找了很久,还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不过,晴儿忽然低声地说:“你们看,那个坐在角落的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还是何言蹊没有江湖经验,直接转过身去看那个人。不过,就是简单地一眼,吓得她花容失色,惶恐地说:“云哥哥,那人的眼神真是好吓人,好强烈的一股煞气!”
纪剑云作势让她不要大声说话。
他则偷偷地观察了一阵子,然后说:“此人好生奇怪。依依,你有没有注意他的那双手?”
蓝依依会心地点了点头,说:“一般练武之人,都是右手强劲于左手,而这个人是左手强劲于右手,应该是一个练左手功夫的人。”
左手功夫。纪剑云立刻想到了东岳泰山剑派的剑法就是左手使剑。但是这个人却长得一点儿也不想当日那个韦朝宗的样子啊。
看着纪剑云纳闷的表情,蓝依依低声地说道:“既然那个时候他能将一个人伪装成他的模样,他自然也可以将自己伪装成其他人的模样。一个人的模样可以伪装,但是手不能伪装。他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到了那个人的跟前,耳语了一阵子。那个人眉头一皱,立刻走出了齐鲁风月。
纪剑云说:“咱们四个人在一起太过引人注目,现在必须由我一个人来跟踪他,看他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你们三个人赶紧回去,等我的消息。”
三个姑娘答应后,纪剑云赶紧跟了出去。
那个人一看就是江湖老手,非常警觉,不停了转换着路线,很显然是堤防着有人跟踪。好在纪剑云准备得特别充分,轻功又不错,才不至于跟丢。
大概兜兜转转了十里路,那人才走进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走了进去。
里面戒备森严。应该是经营多年的地方。
内厅里,坐着一个人。一看,竟然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余缥缈。
纪剑云非常纳闷:这两个人竟然认识,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更令纪剑云不可思议的是,余缥缈来这里的目的竟然也是为了寻找柳云云的下落。余缥缈倒是开门见山:“韦总管,小僧希望你立刻放掉了纪施主的妻子和姐姐。”
这样一说,看来这个人是韦朝宗无疑了。
韦朝宗一愣:“谁告诉你她们在我手上的?”
余缥缈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管。但是,小僧要的是一个结果!小僧和纪施主有非常深厚的情谊,需要你现在就放了他最关心的人。”
韦朝宗却不动声色:“你没有去直接告诉姓纪的那厮,直接来找我,这是对我的信任。但是,这事儿是皇宫里交待我的最重要的事情,我不能擅自做主。”
果然,皇宫里的人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不过,难以捉摸的是他们为了什么要去抓几个女人。看着,这几个女人和国家前途、江湖争斗都没有太多的关系。
不过谁知道呢,有些人为了一己的绳头私利会不顾一切地乱加猜测,然后去扫除一切被怀疑可能触动自己利益的人或者物。他们的心肠比蛇蝎还毒,他们的灵魂比污水还是肮脏。
余缥缈很释然地笑道:“韦总管,谢谢将我的身世告诉我。小僧才能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还要谢谢能给替我保守秘密,不向外界宣扬。但是你也不该骗小僧,小僧非常清楚皇帝根本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你刚刚所言只是在掩饰什么。我不想再深究了,现在答应我去看看几位姑娘可好?”
韦朝宗大笑了起来:“皇帝当然不应该知道我还活着。我就是真的死了。这样我的师姐和泰山剑派的同门都不会再心心念念地到处找我报仇。我还不用躲避那么多暗杀与追捕。我的确累了。我把这张脸都给毁掉了。我多么的不容易。”
这时候,余缥缈忽然话锋一转,说道:“韦总管,我还一事不明,为什么你吕四先生帮你改变了容颜,你却恩将仇报地杀掉了他?小僧以前觉得你还良心未泯,此事之后小僧觉得自己错了。”
这一下不禁吓得纪剑云一跳:原来,吕四先生竟然是帮助韦朝宗换了容颜的人,但是他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有着怎么样的关系。
仿佛是还没有适应这张新的面孔,韦朝宗总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到他在想什么。他对余缥缈的问题避而不谈,鼻子里面哼了一段气:“当初皇帝派我巡查他哥哥的线索,我一点儿把握都没有。直到我碰到了你的那天,我才有了希望。在少林寺,我将我的猜测告诉了你,只是想了却一桩公案,却没有想到你竟然遁入空门,出了家。害得我再也没有办法向皇帝说起此事。你现在有没有查到更直接的线索,反驳我的猜测。”
纪剑云几乎惊呆了,他只是听余缥缈说过他之所以出家是因为见过一个人。没有想到,见到的竟然是韦朝宗。而他们谈话的内容竟然仅仅是一个有关他身世的猜测。他现在终于也明白了,当初他第二次进皇宫的时候,余缥缈之所以阻止他杀掉朱允炆的原因。——原来,他竟然是朱允炆的哥哥。
余缥缈对他提起这件事情似乎很意外:“韦总管,你和小僧立下的誓约,你千万不要忘了。而且,小僧说句难听的话,小僧如果听到江湖上有半点儿风吹草动,一定要了你的性命。”
韦朝宗知道正人君子的威胁是不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伪善者的微笑。他回道:“我知道自己的分寸。你不是要看看我掳来的几位姑娘嘛?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说着,便带着余缥缈往一个隐蔽的房子走去。纪剑云非常激动,心说这次来却是收获很大,既知道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又可以救出韩月馨、夕儿主仆二人和柳云云救出来。
但是走进了房间一个,两个人齐齐地惊讶地喊了一声。屋内,发生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