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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张宝儿又来到知客寮,他很好奇,想知道慈恩寺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认识普润和元觉,所以只有找他们问。。
张宝儿没见到元觉,只看到普润在忙碌。
他把普润拉到一旁,悄声问道:“普润师父,昨晚寺里出什么事了?”
“弘法主持昨晚突然升天了!”普润一脸沉重道。
张宝儿还要继续询问,却听普润道:“张施主,贫僧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罢,普润急匆匆离去。
“原来是慈恩寺的主持突然死了!”张宝儿喃喃自语:“连衙门的捕快都来了,看来这里面不简单!”
昨日,张宝儿去了东市。今日,他准备再去西市看看。
长安城虽然很大,但里坊方方正正,道路宽敞,找什么地方都不算很难。再说了,西市这么出名的地方,长安百姓无人不知,张宝儿很容易便打听清楚了西市的方位。
顺着朱雀大街一直向北走,走到通化坊向西转,过了通化、通义、光德三坊便到长安西市了。
张宝儿拐进通化坊的大街,街上人来人往,他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四周的街景。
突然,张宝儿瞅见一人迎面急匆匆走了过来。
这么巧,竟然是他,张宝儿心里嘀咕着。
这人正是昨晚随元觉查房的那个年轻捕快,此刻他并没有穿捕快服,而是身着便装。
张宝儿心中一动,觉得应该和年轻捕快打个招呼,套套近乎,毕竟自己在长安人生地不熟,有了熟人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正思忖间,捕快已经与张宝儿擦肩而过,看样子是要去办什么急事。
张宝儿扭过头去,看着捕快匆忙的背影,摇了摇头,现在恐怕不是个好机会,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捕快走的急,与一个瘦弱的少年迎面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少年一个劲对捕快赔着不是。
捕快没有计较,只是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施施然朝着与捕快相反的方向而去。
没走几步,少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见一个人站在面前,正朝自己微笑。
“你,你又要做什么?”少年像见到鬼一般看着张宝儿。
“这位兄弟,那人的银子你拿不得……”
张宝儿话没说完,少年便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老管我的闲事?昨日也就算了,今日你又来挡道……”
“他是捕快!”张宝儿一句话便让少年闭嘴了。
“你刚才故意撞到他,他已经看清了你的脸。若他回过神来,要找你的晦气,你今后还有好日子过吗?”张宝儿意味深长道:“咱都是出来混的,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捕快与小偷的关系,如同猫与鼠的关系,鼠若惹火了猫,那结果一定会很惨。
果然,少年听了张宝儿的话,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不过,他还有些不信,迟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昨日他穿捕快服公干,恰好被我看见!”张宝儿一副为少年着想的模样:“若不是昨日与你有一面之缘,觉得你这人不算不错,我才懒得管这闲事呢!”
这下少年彻底相信了,他期期艾艾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宝儿一伸手:“一事不烦二主,还是把东西交给我,我来帮你解决!”
少年一脸苦色,将银袋递于了张宝儿。
张宝儿三步两步追上捕快,拦住他:“这位差爷,您的银袋丢了!”
捕快摸了摸怀中,顿时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他皱眉盯着张宝儿:“你与刚才撞我那人,是一伙的吧?”
张宝儿笑道:“哪能呢?若是一伙的,还能还您银子?”
“谅你也不敢!”捕快接过银袋,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衙门中人?”
“我是外地来长安的,住在慈恩寺的香客房,昨晚您查香客房时,恰巧被我瞧见了!”张宝儿解释道。
“你是外来的!”捕快点点头,拍着张宝儿的肩头爽快道:“我叫吉温,是万年县衙的捕快!你在长安若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多谢吉捕快!我叫张宝儿,以后说不定还真要麻烦吉捕快呢!”张宝儿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与吉温拉上了关系,心中很是高兴。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吉温走了。
张宝儿回头再看时,少年也不见了踪影。
西市与东市完全不同。
东市靠近太极宫、大明宫和兴庆宫,周围坊里多为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第宅,市场内的商品,也多为上等奢侈品,以满足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的需要。
而西市就不同了,西市距周围多为平民百姓住宅,市场内的商品多是衣、烛、饼、药等日常生活品。除此之外,西市还有许多胡人开设的店铺,如波斯邸、珠宝店、货栈、酒肆等。来自波斯、大食、高丽、百济、新罗的商人,他们把带来的香料、药物在西市售出,再买回珠宝、丝织品和瓷器等回去贩卖。因此,西市较东市更加繁荣,又被称之为“金市”。
张宝儿在西市里足足转悠了两个多时辰,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从西市出来,张宝儿想也没想便来到了天通赌坊。
昨天赢来的银子都给了元觉,张宝儿口袋里还是比较拮据,他想再赢点银子回去,以备不时之需。
“掌柜的!昨日您说的那个少年又来了!”庄家来到胡掌柜的屋里,小声向他禀告。
“他还在外面吗?”胡掌柜问道。
庄家点点头。
“知道了!你去吧,别惊动他!”胡掌柜吩咐道。
庄家走后,胡掌柜整了整衣衫,也出了屋子。
胡掌柜屋子外面便是赌坊的大厅,虽然只是半下午,但已经人声鼎沸,嘈杂不已。
果然,胡掌柜一出门看见了张宝儿。他不动声色悄悄站来在张宝儿身边,偷眼打量着张宝儿。
张宝儿并不像别的赌鬼那般直扑赌桌便开赌,他只是负手站在一张赌桌前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