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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秋珑玥一直不是什么软妹子,更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脚下的石滩虽然不好走,可也没到不能走的地步。所以秋珑玥也没有再挑剔什么,只是留意脚下的石头,别不小心崴了脚。
小六比秋珑玥好不了多少,也是一步一歪,但毕竟是个男子,所以走的也算是稳当。
眼看着就要到河滩边了,前面忙忙碌碌的一群人忽然热闹起来,有人在喊着什么,有人还发出惊叫声。
秋珑玥没想到自己还算是来巧了,居然碰上了热闹?便紧走几步,好奇的挤过去张望。
这河滩不好走,河倒是不太宽,不过看那湍急的水流,给人感觉河水应该挺深的。
而不断发出叫嚷的就是正在河道里清淤的几个工人。这几个人都走得比较深了,打着赤臂水没到了胸口,下身没在水里也看不清是穿着什么的,但几个人都是弯着腰,时不时的还有人扎到水里去,像是在从水里往外拉什么东西。
不过这河水并不清澈,竟然比秋珑玥见过的黄河还要浑浊,简直就是一汪泥水翻着花的在流淌。水里的人要不是腰间都系着绳索,只怕就要给水冲走了。
“这是在干吗?这么湍急的水流,还能淤堵河道吗?”秋珑玥不由得好奇的问向了旁边的一个男子。
那男子和其他工人不同,没有打着赤臂,而是穿得很整齐,好像是被请来的风水先生或是精于修整河道的师傅之类的。听秋珑玥问话,便道:“小姑娘懂个什么,这河道原本可不是这样的,要不是闹水怪,也不会淤积了这么多的泥水。”
“水怪?”秋珑玥脑子里猛然冒出一条尾巴和满身的鳞片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把脑子里吓唬自己的想法给抛开,然后道:“有水怪他们还下水?不要命了?”
秋珑玥主张清理河道是为了大山里的人进出货物更方便,可如果真的为了清淤让一些工人枉送了性命,她又怎么忍心呢。
那师傅模样的男子又笑一声,道:“那不是快要抓住了嘛。人多还怕什么水怪啊。不过就是大鱼而已,长得太大,活的也久了,就琢磨着自己在河底下筑坝存水。要不是那位先生看破了,我们还真是好奇这水怎么几年不见就变成了这样呢。”
这人不说还好,可是说了几句,秋珑玥反而更糊涂了。又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能从头给我好好的说说吗?”而且秋珑玥往水里使劲儿的看,也没看到浑浊的水下有什么不同之处,更是看不到什么水怪的影子。
听秋珑玥要细问,那男子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小姑娘家家的,是给谁家男人送饭的呀?别打听了,这边忙着呢,你一边待着去吧。别靠近了,一会儿给你掉在河里喂鱼了。”
这男子原本说话就不怎么客气,这会儿竟然还直接开口赶人了,秋珑玥就老大个不高兴。
秋珑玥还没有发作,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六就说话了,道:“这位是小秋姑娘,是特意来看看河道清淤的。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我们程掌柜的呢?”
“你?小秋姑娘?”那男子歇着眼睛看着秋珑玥,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秋珑玥也懒得和这种人废话,也不搭理他,就放眼往左右看看,这一下也就看到了程掌柜的。
敢情程掌柜的看热闹看得入神了,蹲在最靠前的河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里的那几个人。
秋珑玥只觉得心里好笑,觉得这程掌柜的是不是就为了看水怪才扔下云来酒楼不管,自己跑到这来当“监工”的?
秋珑玥便走过去,在程掌柜的肩头一拍,叫了一声:“程掌柜的,看到水怪了吗?”
“啊!”程掌柜的应该是太聚精会神了,所以秋珑玥走到他身后都没有注意到。加上秋珑玥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他本能的身子往前一躲。
结果这河滩碎石块多,但石块之间缝隙大,并不严实。程掌柜的踩着了一块松动比较厉害的石块,身子顺势就往水里栽去。
秋珑玥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拉,本能的想要把程掌柜的拉回来。但她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身形瘦小,还是个才十岁的孩子。而程掌柜的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加上他是向水里栽去,整个身子无处着力,惊慌中反手将秋珑玥抓的很紧。结果两个人都是一个趔趄,一前一后的朝水里栽去。
程掌柜的先落水,但他毕竟是大人,手长脚长的力气也大,所以落水之后稍微一挣扎,就没有滑到深水去。
而秋珑玥本来就是被程掌柜的猛然间拉下水的,加上她身形太瘦小,惯性大了就把她抛的更远,所以入水的时候就比程掌柜的稍远。加上程掌柜的胡乱一扑腾,反而在忙乱之中把秋珑玥朝深水推了一下。
加上水流湍急,秋珑玥还没来得及伸展开来,身子就一下子被水流冲出好几米。这下子要游回岸边,可就更费事了。
秋珑玥和程掌柜的落水,岸上的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些人都是来这里清淤的工人,往日里也都在江河边上讨生活的,所以个个水性都不错,第一反应也都是下水来救人。
而之前那几个还在河里的人也反应过来,都急着想要先救人。
秋珑玥原本就是想来看看这里的情况,没想到自己反而真的掉在水里了。也算是给人家帮了个倒忙。
因此,秋珑玥赶紧调整身形,试图游回岸边,并且告诉那些忙着下水救自己的人没事。她的水性可不是一般的好,这水流虽然湍急,却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只是秋珑玥没有想到,她刚刚试图划动四肢向岸边游回去的时候,就感觉脚尖一下子蹬在了什么东西上。那感觉滑溜溜的,很像是一条从自己脚下游过去的鱼。
但是鱼会被自己一脚踩到?那会是多么大或是多么傻的一条鱼啊?
可接下来,秋珑玥的脚猛地被撞了一下,脚踝又是一紧,明显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并且猛力的向下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