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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今天在劫难逃了,不料又有一道强光闪现,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感觉整个世界都被炸碎了。
那种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消失了,亮光是从厨房方向和两个大卧室传来的,这三个方向都有窗户。我看清了整个客厅,同时听到了大雨撒落的声音,和狂风吹过树叶的哗啦声。闷雷阵阵,紧接着又有一道雷电在附近落下,发出震耳欲聋的炸响,白光亮彻天地。
可能刚好有一道闪电轰在附近,把女鬼制造的黑暗环境震破,而鬼是最怕被雷劈的,看来现在女鬼已经被吓跑了。
趁着闪电亮起之时,我冲到了大门旁门,终于摸~到了门。但是我迟疑了,孙虎和赵晓生死不知,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们跑了。电灯开关就在旁边,我伸手摸~到,一按就亮了,客厅里立即一片通亮。
地上没有污血,但流趟着污水,带着毛发和泡沫,脏得发黑,散发出恶心的腐臭味。孙虎和赵晓直~挺~挺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身上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刚才我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从卫生间流出来的是污水不是污血。扫视了屋内一眼,没有看到女鬼,也没有明显的阴邪气息,我大着胆子走到孙虎身边,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呼吸,看来只是吓昏了。
“孙虎,孙虎……”我拍打着他的脸,拍了几下他就醒了,有些迷惘地望着我,接着撑起身看向地面和他女朋友,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发出了一声不像是人的尖叫:“有鬼啊……”
赵晓被他叫醒了,像接力赛似的,也发出了一声穿云裂石绕梁三日的惊叫,叫得我一阵阵汗毛炸起。
真是默契啊,难怪人家能成一对儿。
用惊叫发泄完了心中的恐惧,两人缩在一起,孙虎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该怎么说,干脆装糊涂,摊了摊手:“大概……可能卫生间下水道堵住了吧?”
“不,有鬼,有鬼,我看到她的样子了,她的脸……”赵晓失控地大叫起来。
“我也看到了,太可怕子……这里不能住了,快走!”孙虎拉了赵晓就往大门口跑,跑到门口又回头,冲进了他们卧室,手忙脚乱收拾东西。仅花了两三分钟,他们就拾收了一个旅行包,连身上沾了污水的臭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逃了。
出门的时候孙虎回头吼了一句:“王通灵你t~m~d不要给我装糊涂,那女鬼一定跟你有关系,明天再找你算账!”
我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今晚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过,哪里还顾得上明天?我也不能待在这里了,回到卧室拿了手机、钥匙、身份证等必不可少的东西,我也逃了。
沿着狭小、肮脏、黑暗的楼梯往下走时,我感觉后面有一个人无声无息跟着我,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女鬼。我没有回头,用手机当手电筒迅速下楼,沿着小路急走,来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有几间食杂店和一间麻将馆,这时已经快到午夜,只有麻将馆里面还有两桌人。我暗松了一口气,走了进去,装作站在旁边看人打麻将,转头一看,那女鬼竟然跟来了,就站在卷帘门旁边,离我不到五米远。它明明站在灯光下,我却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眼睛。
这么多人在明亮的灯光下打麻将,它居然敢靠近?我一阵阵头皮发麻,想走不敢走,留在这里却又像有麦芒在背,一阵阵寒意从脚底直透头顶。
麻将馆也快要关门了,恰好有一桌打完,四个赤膊凸肚的大汉高声吆喝,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就从女鬼旁边走出去,却没有人看女鬼一眼。我的心又凉了半截,原来只有我能看到它,别人看不到它,那么它要对我出手的话,别人也帮不上忙。
我冲出了麻将馆,在大雨中狂奔,我知道跑也没有用,但是恐惧却让我不得不跑。我的神经确实是比较大条的,但大胆也有大胆的坏处,想要被吓昏都办不到,连日的紧张和恐惧积累起来无法得到释放,我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像一张弓的弦快要崩断了。在大雨中跑了许久,我进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但是它也跟了进来,超市里面没什么人,我只好再往外跑。
后来的事我就有些模糊了,感觉自己生病了发高烧,但我的理智还在,我依稀记得我是朝着黑子住处的方向狂奔,至于后来的事情,我真的记不清了,似乎我敲了一扇门,然后推开,再然后的事情我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发现周围的事物我非常的熟悉,头顶白色的天棚,墙上贴的那副画着红色鲤鱼的年画,还有窗台摆放的那盆变色花……然后我就知道,我现在正躺在我在农村老家的炕上。我的父母也在身边,还有黑子。
后来我才从黑子那知道,当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跑到了黑子那,然后敲开了他的房门,黑子见到我时,我已经神志不清,嘴里头一直说着“别过来,别过来……”然后就昏过去了。好在那女鬼在我昏过去之后并没有出现。
黑子摸了摸~我的头,发现我浑身滚烫,甚至我的呼吸都时强时弱,而且从我的表情他能看出我受到了极度惊吓,他知道这下事情严重了。他先是带我去了医院输液,结果毫无效果。最后无奈之下,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我的父母,在我父母的要求下,他把我送回了农村老家。
至于我房租的事情,则是我父母走了几家亲戚才凑出这笔钱,然后交给黑子,由黑子再跑了一趟溪城,把钱交给了房东。包括我出租屋里的东西,也是黑子帮着收拾之后带回来的,还有他自己的。我已经出了事,他也不想一个人呆在溪城,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一点都不记得。当我父母见到我的样子的时候,立刻嚎啕大哭。黑子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讲了一遍,我的父母不停的擦着眼泪,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哪里受到过这么大的刺激。
自从知道了我的事,我的父亲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常常失眠,而我母亲本来因为喝中药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肠炎又犯了,她的胃也跟着难受,每天早晨起来都要到院子里吐一阵,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这才能好受点。
我知道因为我的事情,父母伤心难过,又为我担心,他们心力憔悴,身体也生病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却没有埋怨我一句。甚至连一句批评的话都没有。或许这就是父母对儿女的爱吧!
我看着他们难过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想想我从上大学到现在这五年,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实在太对不起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