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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陈刚心头不安的念头刚刚升起,院落大门即是被人强势撞开,一批执法队从内冲了进来。
一位瘦高个的男子在前带头,气势汹汹的指着陈刚,冲着那批执法队人员喝道:“各位师兄,就是他,就是此人从驭兽阁偷走了一批泻药,请你们务必要将他绳之于法,狠狠惩治。”
“此人当时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向我购买泻药,我告诉他,宗门内换取泻药须得执事报备。结果此人负气而去,后来我去茅厕小解时却瞧见他偷偷潜入驭兽阁药坊。”
“于是好奇之下,我偷偷尾随,就发现了他趁人不备,取走了一包上等泻药。各位执法师兄,此等品行不佳之徒,你们可一定要严加惩戒啊。”
那人指着陈刚,洋洋洒洒的即是说出大片言辞,弄得陈刚都是傻了眼,目瞪口呆,懵了脑袋。
对方不是先前驭兽阁给他灵宠养料的外门弟子吗?
费解之际,冲进院落的执法人员淡漠的扫了陈刚一眼,两人上前,直接将他羁押下来。不顾他反抗,强制拖走。
直到被拖出了执事院,陈刚才猛地醒悟过来,他被人算计了。
火尾鸡拉稀,是泻药的原因。而他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偷窃什么泻药。那么,问题就出在那包灵宠养料上。
灵宠养料内被人下了泻药,是那举报他的驭兽阁弟子动的手脚。而驭兽阁的药物,不论大小,一应需要执事报备才能够领取。
对方私用了泻药,无从报备,所以就干脆一推二五六,将他当成了替死鬼,连带着泻药‘丢失’的罪名都扣给了他。
反正搞坏了火尾鸡,万执事必然饶不了自己。至于偷窃泻药的罪名,便也无足轻重而已。
陈刚反应过来,迅速理清了前因后果。登时,他不由惊怒交加。
他百般小心,谨慎隐忍,却没想到,最终的算计,竟是这样的。
李牧,你个卑鄙小人!
陈刚恨不能破口大骂,心头悔恨交加。
……
黑枫林深处驻地,陈默抵达营地,安心休养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夏西平派人前来通知他,柳宗元已经返回营地。
陈默得知消息,急忙前去主事营帐拜访。
主事营帐内,油脂灯摇曳,映照得内部阴影攒动。
帐内主位,盘坐着一位身材修长,五官中正,浓眉宽厚,大眼深邃,鼻梁高挺,眉宇肃穆,尽显杀伐气势,狠辣果断之色的中年男子。
而外门执事夏西平则是坐在主位左手下边的首位上,陈默前来拜访,得到应允,掀帘而入,即是看到这般一幕。
微微抱拳,陈默毕恭毕敬的道:“弟子陈默,携任务前来,拜访柳前辈。”
“无须客气,起身答话。”主位上的中年男子即是柳宗元,他开口洪亮,示意陈默道。
“谢前辈!”陈默致谢。
柳宗元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肃穆的神情带着几分疑惑之色,看着陈默,道:“贾师弟的信呢?”
“在这儿,请前辈过目。”陈默急忙从怀里取出信件,上前递给了柳宗元。
顺手接过,柳宗元一边拆解着信封,一边疑惑的扫了陈默一眼,禁不住咕哝道:“真想不通,贾师弟发了什么疯,居然让你一个炼气八重的小子前来送信。而且,你小子也够胆大的,普通的内门弟子都不敢单独出发的路程,你竟是敢一个人走。”
疑惑之间,也不乏对陈默的赞许。
陈默不卑不亢,保持着缄默。
柳宗元拆开信封,仔细的翻阅着信上内容。但阅览完后,他浓眉一挑,大眼闪烁,不由深深地看了陈默一眼。
原来如此……
柳宗元暗道一声,随即将书信收好,抬头看向陈默道:“信件已经送到,你完成得不错,这枚‘培元丹’算是对你的额外嘉奖。”
说着,柳宗元手中出现一个青绿色小瓷瓶,随手一抛,瓷瓶托空而起,飞向了陈默。后者脸色一喜,探手将瓷瓶抓进了手里。
掀开瓶塞望了一眼,则见内部有着一颗绿豆大小的纯白色丹药,陈默顿时喜不自禁。
“谢谢柳前辈!”
陈默感激不尽,对柳宗元愈发敬重。
培元丹,虽是一品丹药,但价值80贡献点,对炼气境界的修炼大有裨益。特别是突破境界时服用一枚,成功率稳妥妥的。
柳宗元微微颌首,受了陈默一拜,随即将身前案桌上早已准备好的一枚菱形记录水晶扔给了陈默,并叮嘱道:“贾师弟想要的情况,全记录在里面,你拿回去即可交接。”
“弟子明白!”陈默郑重的将水晶收进怀中。
“若无他事,便下去吧。”柳宗元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陈默抱拳告辞,离开了主事营帐。
回到住处营帐,陈默即是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着加紧时间动身返回。
交接了任务,就立即回返宗门。
此次离宗已经整整二十天之久,爹娘怕是挂念不浅。并且距离宗门每月例检只有短短三天了,须得抓紧时间。
想着这些,陈默不敢逗留,叫醒小猕猴,通报了柳宗元,即是离开了营地。一路飞奔,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而随着陈默离开,在他身后,胡博亦是配着长剑,追了出来。
……
青云宗,杂役院。
杂役宿舍,李清陪同母亲徐娇收拾着餐桌,难得的勤快,惹得徐娇夸奖不断。
夜幕降临,渐渐深沉,李牧自外匆匆赶回。他素来阴冷的面容含着隐藏不住的笑容,显得十分的得意欣喜。
“爹,您回来了!”李清看到李牧归来,急忙迎出家门。
李牧脱掉外衣,随手扔给了李清,跨门即是喊道:“炒两个好菜,今晚我要喝两杯。”
徐娇自厨房走出来,不由讶异的问道:“怎么?李主事,今儿这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哈哈哈,大喜!”李牧忍不住的笑道。
“爹,什么喜事啊?”李清按耐不住好奇追问。
李牧看了李清一眼,抿着嘴角,阴测测的笑道:“陈刚那狗东西终于中了计,现在已经被关进了执法堂。”
“爹,您说真的?”李清闻言惊喜交加。
“他爹,我等这个好消息,可是等了好久了呢。”徐娇在旁捂着嘴娇笑不已。
李家欢声大庆,喜乐洋洋。
片刻后,李清则是追问道:“爹,然后呢?陈刚那老东西死了吗?执法堂准备怎么处罚他?”
“他的命怕是还得留两天!”李牧收敛了笑容,冷声道。
“为什么?按您的计划,他不是必死无疑吗?”李清狐疑不解。
李牧抿着嘴角冷笑:“清儿你放心,陈刚必死,你无须太着急。因着驭兽阁泻药少量,所以被我买通的驭兽阁弟子将泻药丢失的罪名扣在了陈刚身上,告了他一个偷窃泻药的罪。所以,执法堂抓走了他,怕是会以这个为名做出处罚。”
“不过,万执事的火尾鸡已经服食了泻药,拉得整个虚脱。可以料想到,万执事回来,必然震怒。到时候,陈刚的狗命,活不长。”
说完,李牧嘴角浮现起一丝胜券在握,信心十足的笑容。
“爹,您这招够高,够狠!”
李清得知过程,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对自己的父亲钦佩不已。这手算计,让得陈刚生不如死,死后还得声名狼藉。
“可惜了,陈默那小杂种没在家,不然让他亲眼看到他爹死不瞑目的样子,那就更让人爽快了。”提起陈默,李清脸上的喜色都是不由自主的少了几分。
他对陈默的恨,尤胜陈刚。
听到李清的遗憾,李牧则是摇头叹道:“清儿啊,你还是太年轻,看事情,不够透彻啊。此事过后,陈默小儿必然难逃一死。”
“啊?父亲,这话怎么说?”李清不由讶异。
对于李清的愚钝,李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陈刚若死,以陈默的性格必然会冲动报复,届时会怎么样?你还想不到吗?万执事何等人物?岂是他陈默惹得起的?他若冲动,青云宗内,还容得下他一个杂役弟子吗?”
经得提醒,李清恍然大悟,方才明白,自己父亲这手算计,真正高明的是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一时间,李清目绽神光,惊喜之色,再难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