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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母亲······”在我抱着莉莉的尸体感受着来自她的最后一丝温暖的时候,另一个塞莉卡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她的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母亲”,毫无斗志。
“为什么会这样!”“当啷”一下,她手中的魔剑掉落在地,眼睛里面似乎有了泪水,闪着光芒,她用手捂着耳朵撕心裂肺地大喊:“不是这样的······”
伴随着她的大喊,整个空间颤抖得更厉害了,大块大块的岩石掉落,可是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在后面,弥漫着尘土慢慢形成了人的体型,形体也越来越清晰,一个,两个,空间中充满了这些人形。
不,不只是人形,还有声音,这些人形并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开始自顾自地组成一个个的场景,伴随着声音和清晰的人物,这些场景清晰地展示在我的面前,并且,“啊——”,我也感受到了折磨,看向一个场景,那种魔力就要将我吸进去。
形体巨大的恶魔,突出的獠牙与锋利的长矛,那是玛诺洛斯,“爬虫,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我流淌着鲜血,保护着身后的奥蕾莉亚,身体早已麻木,没有丝毫痛觉,脑海中有着恐惧:要是我没能保护好奥蕾莉亚怎么办,她死了怎么办?
金碧辉煌的殿堂,华丽的服饰与夕阳的余晖,那是安纳斯特里亚?逐日者陛下和他的银月议会,“你已经变成一个恶魔,所以只能将你驱逐出奎尔萨拉斯!”我呆滞而迷茫地跪倒在地上:恶魔吗?我要和母亲、亲人们告别吗?
黑暗恐怖的森林,美丽的脸庞和好闻的香气,那是薇儿莎莉娅,“说,你到底是谁?你把塞莉卡怎么了?否则,我就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你!”我的心中充满了担忧,甚至祈求:我爱你,薇儿,我难道不是塞莉卡吗?
空旷安静的地底,高大的身形和畏惧的表情,那是一只怪物,“大人,这就是那个精灵的尸体,我们可以用她来孵化更多的编织者!”我的表情已经麻木不堪,所有胆敢违抗我的人都该死,为什么不选择服从呢?
······
突然,一声熟悉,久远却清晰的呼喊从耳边传来,“塞莉卡——塞莉卡——塞莉卡!”我恍然醒悟,好似从噩梦中苏醒一般,感受着心脏迅速而强力的跳动,看着声音的来源,“薇儿,歌莉娅,奥蕾莉亚,希尔,温蕾······我还有你们陪着!”
一块巨石就砸落在我的身边,薇儿朝我喊:“塞莉卡,这个梦境马上就要崩塌了,你必须赶紧离开!”
捂着身上的伤口,问薇儿:“可我怎么离开?而且······”
“塞莉卡,杀了另一个你就好了!”薇儿说:“杀了她就好了,你必须快一点,赶在梦境崩塌之前杀了她,要不然你会永远迷失在梦境中!”
我捡起掉落在莉莉身边的凤凰双刃,看着精神已经奔溃的塞莉卡,可是,我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血液的流失让我感觉一阵头晕,而且没有力气,一些小石子掉落在身上都让我摇摇欲坠。
但是当我看到莉莉的尸体时,我感觉到了从心底涌上来的力量,“我必须杀了她!”为了莉莉,只要杀了她我就能解开封印,离开梦境,获得魔剑的力量,同时也是解除她的痛苦,我心底默然,换做我是她,能不能忍受下来呢?
双手握紧凤凰双刃,放回在腰侧,剑尖指向塞莉卡,我的力气只够一次攻击了,所以必须抓住机会,对,就是这样的机会,“啊——”不顾一切的冲锋,将所有的信念都灌注在这最后的一剑上。
“刺!”剑刃刺进了她的胸口,肉体根本无法对凤凰双刃的穿刺产生一丝阻碍,刺进去之后就是浑身的无力,冲锋的惯性让我倒在塞莉卡的身上,我能够确定,百分百地刺中了她的心脏。
“呃啊——”塞莉卡在我的身下痛苦地叫了一声,但随之而来的声音却是犹如解脱一般,“这一切······都结束了吗······”她有气无力地盯着我,说:“塞莉卡,你杀了我。”
她似乎很欣慰:“看样子,我失败了,听着,塞莉卡,你解除了那柄魔剑的封印,但是,小心,那柄魔剑时时刻刻都会吸收怒气!”
脸庞对脸庞,我看着她,“这些都无所谓,我知道力量的用处,我需要力量!”
“咳咳,是的,我也很难忍住不使用它的力量!”
她的眼神离开了我,空洞地望着上方的空气,“终于······感觉轻松了!对不起,我杀了你,薇儿!”
因为塞莉卡快要死了,我的朋友们都挣脱了束缚,来到了我们的身边,薇儿就这样从上方看着我和她,“虽然我和你杀死的并不是同一个薇儿,但我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我想,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这样啊!”塞莉卡得到了薇儿的答复后,眼睛闭了一下,然后又悔恨地流泪,“我从来没想过杀死莉莉,是我的错!”
“我想,莉莉已经原谅你了!”我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我们都是她的女儿!”
“啊,太好了!”她告诉我,“那我就去找莉莉和妮娜了,记住,你一定要帮她和妮娜报仇,阿尔萨斯,你一定要杀了他,还有玛诺洛斯,那个肮脏的恶魔,所有的恶魔都要死!”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我对着她瞳孔里面的自己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他们,杀掉一切伤害过我心爱之人的敌人,我发誓!”
“我并不相信什么誓言,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塞莉卡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会时时刻刻地盯着你,在你的梦境中,在你的世界中,盯着你,监督着你!”
“嗯,监督我吧,我会完成的!”
“我现在才觉得,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讨厌!”在塞莉卡最后艰难而低语地说完这句后,她闭上了眼睛:“剩下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塞莉卡死了,同时我感觉自己也要死了,艰难地翻个身,看着我的朋友们,低呼着她们的名字:“薇儿,歌莉娅,奥蕾莉亚,希尔,温蕾!我舍不得你们!”
伴随着石块砸落的声音是薇儿有些哭腔的不舍:“塞莉卡,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你必须赶紧离开,要不然你会死的!”
我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真实得令人感觉窒息的世界,“那里太寂寞了,我没想到,没有任何分别,你们就都······”
“塞莉卡!”薇儿跪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她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我也舍不得你,可是现在必须要道别了!就把这当做正式的告别吧,塞莉卡!”
“好的,我的朋友们!”我朝她们略显苍白地笑了笑,“请原谅我,我必须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做!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做的,或许我可以顺手帮你做了,当然,只限小忙!”
还是薇儿先发言,“塞莉卡,我没什么好担忧的,小莉亚早就已经长大了,我只希望你能够照顾好自己!我爱你,塞莉卡!”
“我会的,薇儿,我也爱你!”
薇儿把我的手给奥蕾莉亚递过去,我的目光也移了过去,她紧咬着嘴唇,“塞莉卡,我没想到奥蕾会那样对待你!如果你再次见到她了,请不要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朝那个混蛋脸上打一拳!还有,我爱你,塞莉卡!”
“我会的,奥蕾莉亚,不,奥蕾,我也爱你!”
接下来是希尔,一向沉默寡言的她此刻也是简单的几句话:“帮我守护好我们的人民,守护好奎尔萨拉斯!”我当然知道她隐藏在言语中的深情,在我以为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她顿了顿,“我爱你,塞莉卡!”
“我会的,希尔,我也爱你!”
温蕾的脸上满是丧气,“塞莉卡,我没想到我会是个胆小鬼,我抛弃了奎尔萨拉斯,我多么希望能够质问做出那种事情的那个懦夫!塞莉卡,拜托了,去找到那个混蛋,帮我质问她。最后,我爱你,塞莉卡!”
“我会的,温蕾,我也爱你!”
最后则是歌莉娅,眼中充满着泪水的她则是带着一副强装出来的笑容,很难看,她艰难地说:“我听你说了我的下落,塞莉卡,不要有任何犹豫,杀了我吧,让我解脱了吧!像你所说的那样行尸走肉般地寻找奥术能量,简直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那不是奥术的使用方法!还有,我爱你,塞莉卡!”
“我······我······我会的,歌莉娅,我也爱你!”
终于,空间将要彻底崩塌,我只能丢下我的朋友们,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