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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隼城内的尘凡涧依然热闹非凡,每天都有众多的武林人士熙熙攘攘而至,又酒足饭饱,亦或是心满意足而归。
这日晚间,有人主动邀约离远与阿苏勒,用的是商谈铸剑生意的名义,相约在尘凡涧一间隐秘又豪华的厅堂碰面。
离远与阿苏勒年轻气盛,即使明知其中可能有诈,仍然如约而至。
被伙计引进厅堂内,见室内仅一人,面对门口,做书生打扮,年岁仅比二人稍长,眉目清秀,颇有气势。
离远拱拱手,只等对方划下道来。
对面的书生含笑起身,却从背后拿出一把扇子,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以精钢为骨打造的武器,扇面上画着一只苍鹰,倒也是雄劲有力。书生也不多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两人入座。
离远与阿苏勒一眼看到铁扇,对方的身份已经了然于胸。
持铁扇之人开口道:“恭喜两位,少年得志啊!我们山寨的一百多条性命,成就你们‘刀剑双杀’的名声,倒也算是没有白白死去,或者反过来讲就是死得其所。不止这些,还有红隼城内死去的掌柜员外们,哦不,也可以叫做恶霸强盗们,他们的死也为你们二人的成名添了一把柴火。”
离远问道:“梁四当家的,你怎么查到我们的?”
原来此人正是刘黑七山贼团伙的四当家梁广。梁广答道:“如此熟悉红隼城和三角地的,必定是土生土长的人,此其一;我们逃回来两个人,认得两位的身形和外貌,如此年轻有为,在这红隼城内可是不多啊,此其二;城内的几大员外,几大掌柜相继被暗杀,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而了解我们山寨与员外掌柜们有亲密关系的人,必定不简单,背后必然有一定的势力,或者有相当的支持,我的手下没下多大的功夫,就查到天机盟冲杀堂的陈天元堂主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铸剑坊内,而你这个主事之人必定脱不了干系,此其三。以上三点可够猜到你离大掌柜的身份?不过另外一个人就有点面生了。”
离远与阿苏勒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认定了铁扇书生的谋算能力,此人仅仅靠几点零散的线索,便在短时间内将其串联起来,相对轻松地猜到了对头的身份,着实不简单。
离远接着问道:“你今天是来谈判的还是来投降的?”
梁广答道:“如果两位大侠有足够的资本,我不介意投降;如果没有,我也可以来谈判。不过事先声明,谈判与否、投降与否,仅代表我个人,我还代表不了刘黑七,我也不一定需要代表他,或者说我可能也不想代表他。”
阿苏勒说道:“我们目标是剿灭刘黑七,或者我们可以退一步,寨子还是那个寨子,但是以后就不叫刘黑七了。”
“还没请教这位年少有为的侠士怎么称呼?才到红隼城两三个月,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殊不简单啊。”梁广笑笑,悠闲地收起来铁扇,话有所指地问道。
阿苏勒也是笑笑,与离远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梁四当家的既然这么有诚意,在下也不隐瞒,我叫阿苏勒,来自北蛮草原,不过确实是平凡之辈,就不劳四当家的费力费心打听了。如果梁四当家的诚意足够,我们不介意今后做朋友;相反,如果做不了朋友,那也没什么,既然都已经摊开了,剩下来就是一场大战而已。请君一决!”
梁广也不答话,只微微一笑,沉思起来。
阿苏勒和离远倒是什么都不拍,毕竟人在江湖,茶水饭食之毒还是要提防的。
梁广随后开口道:“两位少年侠士,怠慢了。相信你们对我与刘黑七的关系,以及我平时的为人与主张有一定的耳闻。既然两位已经讲开了,我也不含糊。就问一句,我能得到什么?你们能给我什么?”
阿苏勒与离远对视一眼,阿苏勒开口了,讲的是事先与肖师商定过的话:“如果寨子能够为我们所用,我们当然要扶持寨子里当家的那个人,不过那个人必须是聪明人,比如梁当家这样的人。另外,适当的时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在此之前,我们会帮助你们在三角地逐渐壮大,所以帮助是相互的。至于元龙帮与一窝蜂,不会得到我们的支持,而你有什么样的志向,我们却是支持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双方已经完全挑明了。在商定了一些具体的细节后,阿苏勒、离远与梁广击掌为誓,约定了后续事务。
是夜,三人并未酣饮海吃,反而急忙商定后各奔东西。
三天以后的正午,阿苏勒携双剑,离远背大关刀,两人立马于山寨之前。
刘黑七本来正在大厅内酣饮,大声咒骂截杀自己兄弟之人,无奈不知道是何人所为,骂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到最后只能鞭打责骂手下的兄弟,引得怨声载道。
正逢阿苏勒与离远到来,立即有人入内报知刘黑七。刘黑七听说两个后生小子居然打到寨子门口了,气不打一处来,召集二当家、四当家就要杀出去,灭了两个敢于挑衅的人。
四当家梁广立即建言,对头毕竟敢两骑独闯寨子,肯定不是那么简单,请大当家、二当家从大门出阵,自己带人上简易城楼去,箭射来人,避免两人逃跑。
刘黑七一听此计确实更为周全,于是下令二当家跟随自己,再挑选十余名精壮喽啰,一齐出阵杀敌。四当家梁广领命,先出去挑选人马去了。
刘黑七与二当家装束妥当,领了四当家安排的十来个人手,一边冲向寨子大门口,一边眼看四当家也领着兄弟们手持弓箭上了城楼。
刘黑七只觉得万无一失,也骑马冲到大门口,怒目圆睁,望向对面的阿苏勒与离远,大叫道:“哪来的毛头小子,随便两把破铜烂铁,也敢充当侠客剑士,看爷爷今天来教训你们。”话未说完,挥手招一招四当家,一齐冲向两人。
阿苏勒与离远也是哈哈大笑一阵,两人一夹马腹,迎面从来。阿苏勒持双剑迎向刘黑七,离远手握大关刀冲向二当家。只交手两合,二当家被离远斩于马下。刘黑七听到二当家的惨叫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掉过马头冲向寨门而去。
刘黑七迷迷糊糊中看到寨门紧锁,连忙朝城楼上大叫道:“四弟开门,快快开门。”却只见箭如雨下,刘黑七身侧的喽啰都中箭倒地。
刘黑七左右望望,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正想策马向另外一方逃去,被后来追上的阿苏勒一剑刺死。
阿苏勒与离远也不说话,朝城楼上一拱手,转身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