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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苏辰再次来到药园,因为守卫的僧人都知道这是主持的师弟,清凉寺的客卿,地位超然,所以没有人阻拦他。
来到园中,药师正在进行日常的打理,药园能有今日之成效,药师功不可没。
药师昔年不过是个云游的医师,有一次被山贼擒获,为迦叶所救,自此之后便跟着迦叶,后来到了清凉寺出家为僧,因为精通药理,所以负责看管药园,说起来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只是因为这药园灵气浓厚,又有天才地宝服食,所以才显得鹤眉童颜,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苏辰和他一聊,这才知道,药师虽然出家为僧,可修炼的却不是佛门功法,也不是迦叶的瑜伽术,他所修炼的乃是家传的养气法门。
苏辰一听,竟然是道家春秋战国时期传下来的练气之法,经过后来药师历代先辈改良后,用于治病救人。虽然没什么战斗力,可作为养生却是实实在在的不二法门。
听到这里,他也来了兴趣,问道;“药师,不知道我能不能见识一下你的养气之法?”
按理说他的这个提议是有些冒昧的,毕竟这是人家家传的养气之法,是不传之秘,他贸然开口,也是抱着一点零星的期待。
出乎他的意料,药师听到他的话,当即应承道:“自然可以!”
紧接着药师就把自己的养气之法背诵了一遍,然后在他面前演练起来。
“这不是太极拳吗?不,不对,这不是太极拳,这是五禽戏。”
苏辰虽然才易筋期的实力,可他灵魂十分壮硕,近乎过目不忘,短短几百字的养气法门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结合药师的动作,他大致能看出后世五禽戏的样子。
这篇养气法门是一套辅助修炼五禽戏的养生之法,事实上准确一点来说,它讲的是用劲的技巧,修炼真气不是它的主要功效,它主要的功能便是凝练武者练出的真气,并且在使用时如何运气等等。
尽管暂时自己用不上,但他丝毫没有小觑的意思,等将来突破了练气境,这门心法就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了,尤其是其中一些使用真气的技巧,他知道,这对一个练气境的武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武者练出了真气,倘若不懂得如何凝练使用,那便是坐拥宝山却无计可施,所以武者在突破了练气境之后,除了修炼真气,还会辅助修炼战斗技巧,尤其是用真气战斗的技巧,不过这一类秘籍并不多,大多都很粗浅,可能也是因为武者们不愿浪费更多的力气去舍本求末吧。
不过五禽戏相传不是华佗所创吗?这药师怎么会的?难不成他和华佗有关系?
苏辰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心底的疑惑,毕竟得了五禽戏的修炼法门,他已经是收获良多,实在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和药师交流了一番修炼五禽戏的注意事项,然后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剩下的三块药圃之上,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他的地盘儿了。
苏辰走上前去,拿起一把铁锹,按照药师的指引掏出了那颗传说中的龙涎草种子,只见这龙种通体金黄,虽然埋在地下数年,光泽丝毫没有被掩盖。
而且,这龙种十分坚硬,他用力一捏,发现竟然不能动它分毫,这也难怪,这么坚硬的壳,种子要想破壳而出,实在是难如登天。
龙种不过就大拇指大小,苏辰越看越觉得新奇,心说这龙种出来难不成真的就有帝皇之气?那能不能直接种出一条龙出来呢?
他问过迦叶这种子的来历,他说这也是四百年前天地大变的产物,当时天地之门大开,天地间一些植物动物受到大道法则滋养,都发生了变异。
当时路边的一棵小草或许都能长出数米高,上面结出的果实服下之后,便能产生种种神奇的效果,有的力大如牛,有的目视千里,有的耳听八方,有的甚至还肋生双翅,成了鸟人。
苏辰听得目瞪口呆,即便是在王越那里,他都没有听过这些秘闻,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问过迦叶,后来为什么这些神奇的现象都不见了呢?
迦叶说,天地之门关闭后,这些原本的神奇物种纷纷被各大势力门派收拢,凡间的生灵虽然受到了滋养,树木壮硕了不少,动物开了灵智,但渐渐地都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也是自那之后,天地之间的物种便恢复了正常,即便相对以前有所变异,不过也就是体型粗大了一些而已,要说最有用的变异就是土壤肥沃了许多,现在一亩地的粮食产量几乎是秦末汉初的五倍,这也养活了大汉几万万人口。
事实上这一点苏辰早就发现了,他在后世虽然没有来过并州,可在他从五源到九原的路途中,他就感觉到这地似乎扩张了不少,具体有多少他说不清楚,但他隐约感觉到,这三国时期的地球却是比后世的地球大了一些。
最让他感受明显的就是,五源县一个县城的人口竟然高达五万,根据历史记载,汉末时期,整个五原郡似乎都没有十万人,五原郡最鼎盛的时候,领十六县,人口不过才二十多万人。
现在一个边塞小县城都有五万人口,这大大地出乎他的预料,由此可见,这个武道昌盛的汉末,其人口只怕是数倍于历史上的汉末。
也就是说,这个汉末无论是人口还是土地面积相比历史上都有很大的扩张,这或许就要归因于四百年前的天地大变了。
要想统治这么一个大的帝国,显然刘宏的所作所为是很危险的,或许就如同他苏家一样,每个县城,每个郡城,实际的掌控者不过是世家,而刘姓皇室是天下最大的世家,也是众多世家推出来的的代表,说一声傀儡也不为过,怪不得人们常说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王朝呢。
如果真如苏辰想的这样,那就很容易理解了,比如五源县,只要有他苏家在,五源县就能维持正常的运转,无论谁做县令,都绕不过他苏家,苏家的根基在五原,五原的中坚力量也就是苏家连同其它家族。
天地大变之时,出现了很多身怀异能的异士,这些人没有修炼之法,只是因为服食了天才地宝,诞生了某种能力,有的甚至在形态上出现了变异,成为了变种人,这些人被儒道两家视为异类,也就衍生出了一个新的势力:魔。
是的,就是魔,这些异能之士或者变种人便是不为世俗容纳的妖魔,刚开始的时候还发生过数次正邪大战,妖魔带着山林间开了灵智的猛兽,围攻县城,最终在朝廷的围剿之下遁入山林。
而那些妖魔或者隐居深山老林,不敢踏入人族聚居之地,或者便被一些异族奉为神明,享受香火供奉。
其中尤其是南方的一些异族,比如蛮人,山越,羌族,氐族等等,南方山林纵横,正是这些妖魔猛兽天然的避风港。
想到迦叶说起妖魔时那警惕的表情,苏辰真的想看一看,那些传说中的妖魔是不是就是变种人或者说是妖修之类。
抛开脑子里胡乱的心思,他重新注视着手上这颗金黄色的龙种,然后依依不舍地将其放回土里,接着,一口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龙种之上。
血液滴在龙种上,原本金黄色的龙种瞬间就变得十分晦暗,蒙上了一层暗红的阴影。随后他用手重新盖上冥土,接着又对另外两颗龙种同样施为。
这一番动作他并没有避讳药师,即便是他想避讳,也终究还是会被迦叶知道,索性他也没有避讳,毕竟这还是在人家地盘上。
药师见到他的动作,并没有觉得奇怪,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做完这一切,苏辰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房间,继续专研锻骨散的药方。
第二天,苏辰依旧来到药园,对着三颗龙种同样滴了一滴血,令他奇怪的是,龙种上昨日滴的血已经看不见了,仿佛被吸收了一般,龙种又焕发出金黄色的光泽,甚至比之前还明亮了不少。
“这样真的能种出一条龙来吗?”
苏辰心底里的奇思妙想挡都挡不住,接连半月,每天他都会到药园重复同样的事情,可是龙种虽然越来越光亮,却丝毫没有要破壳而出的迹象,甚至那坚硬的壳比起以前还要坚硬了。
这让苏辰原本的期待化为了泡影,随着种子壳越来越坚硬,那龙种想要破壳而出的希望不就更加渺茫了吗?
“难不成是因为我的血液里没有龙气,所以无法让龙种破壳而出?”
又过了半个月,苏辰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事实就是他的血液让龙种越发光泽,可种子壳也越来越坚硬,龙种想要破壳而出,只怕比之前困难了十倍。
同时,他也打消了心底不切实际的期望,他果然只是一个平凡的过客,他身上没有传说中的龙气,也不是上天选定的主角,他能穿遇到这里,或许只不过是老天打了个盹儿发生的意外。
这个不小的打击让他有些沉沦,同时对未来的前途也产生了一丝忧虑,不过最终他还是坚定了信念,大好江山,一切全凭自己,人定胜天,他不信命,他只相信,命运只会掌握在有准备的人手中。
“天命之子如何?孙曹刘又如何?我就不信,我苏辰凭借着领先两千年的头脑,不能和你们斗上一斗,终有一日,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要这地,再也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顺我心意,要那诸天神明,都对我俯首称臣!”
这一瞬间,苏辰终于重拾斗志。
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东方不亮西方亮,虽然龙种这边让他失望了,不过另一个惊喜却让他消减了因为龙种带来的心烦,这个惊喜就是,锻骨散终于被他炼制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