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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哒哒的马蹄声的确是取酒的人回来了,两坛五原仙酿搬入宴席之中,张飞迫不及待上前打开,根本没心思去管刘备的尴尬处境。
封盖一打开,酒香四溢,一股醇烈的浓香之气弥漫在大厅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传说中的美酒身上,还有谁记得起那个备受羞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刘备呢?
张飞抱起坛子,也不顾失仪,直接就要开喝,苏辰赶紧阻拦道:“翼德,你爱酒之心急切,我也知道,可你决不能如此牛饮,否则宴席还没开始,你就要醉倒了。”
张飞听到这话,虽然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地放下坛子。
而后仆役用酒具将美酒盛出,每一张桌子面前放了一壶,众人才开始宴会。
看到门口的刘备竟然还赖着不走,苏辰心说此人还真是脸皮厚,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于是随口说道:“玄德一路疾驰,想必也渴了吧,不如坐下来喝上几杯?”
刘备虽然十分想走,可他知道,今日决不能走,一旦走了,那张飞就与他彻底无缘了,所以尽管被苏辰羞辱,他还是厚着脸皮答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张飞乃是豪迈之人,自然不会缺了刘备一桌酒席,稍后就有仆人摆上桌子,端上美酒佳肴。
细琢慢咽,酒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这时候众人都喝得微醺了,张飞贪杯,此时已经接近醉的地步,只听他口齿不清地说道:“真,真是好酒啊,要是天天能喝到这样的美酒,便是给个神仙也不,不换。”
听到这话,苏辰用眼示意徐晃,徐晃心领神会,当即附和道:“翼德此言差异,要想天天喝这美酒还不简单,你不如也到侯爷军中来做事,侯爷军中猛将如云,你若是也来,咱们每日喝酒比武,那日子,想想都美滋滋的。”
徐晃这话倒是说道张飞的心坎里了,要论他平生所好,一是美酒,二是武艺,若是此二者能够得到满足,岂不快哉。
闻言张飞下意识地就把目光投向了苏辰,苏辰见此当即答道:“眼下大汉黄巾四起,肆虐州县,百姓苦不堪言,蒙圣上信任,让本侯出征讨贼,日夜惶恐,唯恐有负陛下圣恩,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是翼德不弃,愿意助本侯一臂之力,此举于国于民都是天大的好事,凭借翼德的才能,本侯必以上将之位虚席以待,只是不知翼德是否愿意?”
他的这一席话说得张飞心潮澎湃,下意识就要答应,不曾想刘备却是急赤白赖地接过了话茬:“侯爷此言大善,只不过,翼德,刘使君数次征召你入府当值,你都推辞不就,今日若是舍刘使君而从侯爷,此举只怕会恶了刘使君啊,翼德家族世居涿郡,若是恶了刘使君,今后只怕麻烦不小,想来伯父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
“这……”此话一出,张飞倒是犹豫了,他不得不承认,刘备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
听到刘备的挑拨之言,苏辰心中冷笑,什么刘使君,只怕是你刘备想要张飞吧,刘焉身为皇室宗亲,对于一个小小的张飞哪会考虑那么多,更何况若是他征召张飞,刘焉绝不会有二话,想要搬出刘焉来压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玄德此言差矣!”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反击了,“刘使君乃是贤明之人,本侯被圣上看重,负责讨贼,刘使君既是皇室宗亲,自当为陛下分忧,翼德若是加入本侯麾下,对于黄巾叛逆来说,远比在郡守府任职的作用大得多,刘使君贤明睿智,岂会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只怕到时候刘使君会拍手称赞,为翼德的拳拳报国之心弹冠相庆,如此伯父又岂会有不悦之理?”
“星宇说的也有些道理。”被两人这么一争辩,张飞倒是有些举棋不定了。
刘备看到了张飞的犹豫,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急忙说道:“侯爷不知,使君近日正在为黄巾之事烦恼,涿郡毗邻广阳,广阳乃是幽州黄巾泛滥之地,黄巾叛乱之初,贼首程远志斩杀广阳太守刘卫以及刺史郭勋,占领了郡守府,此地便成了幽州黄巾的大本营,而后程远志邓茂裹挟大股黄巾北上,虽被侯爷破于归化城外,然此地黄巾尤甚,近日更有消息传来,广阳黄巾以裴元绍,周仓二人为首,意图进犯涿县,使君正为此发愁,翼德此时若是加入郡守府,正得其时,相信使君必然视翼德为肱骨。”
竟然还有这事?
他道刘焉为何对他如此礼待,原来是有求于他,没想到程远志邓茂被他斩了,又来了个裴元绍周仓,这两人苏辰并不陌生,这两人与管亥,廖化被称为黄巾四将,虽然初期在黄巾军中地位不高,可却是黄巾军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将领了。
“黄巾焉敢如此猖狂,竟扬言要进犯涿县,实在是不知死活,他裴元绍来一个,俺老张就斩他一个,来两个,俺老张就斩他一双,定叫这些黄巾贼子有来无回。”
哪怕是一个老百姓,也知道桑梓之地,守土有责,涿县乃是张飞的家乡,黄巾要进犯这里,那就是和他张飞过不去,任谁都不愿看到自己的家乡被贼人袭击,惨遭肆虐。
历史上张飞之所以和刘备结义讨贼,或许也有这一点原因吧,只是恰巧被刘备碰上了,又没有多余的选择,于是才意气相投,演绎了一段桃园结义之事。
历史总是被掩盖的,过去的真相无从寻觅,只能以人性去思索,亘古不变的便是人之本性,没有无关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饶是张飞喜欢结交天下豪杰,也很难说他初次见到刘备,就要抛家舍业追随于他,其中的原因无从知晓
被刘备这么一打岔,张飞加入苏辰麾下的事情就无疾而终了,他本人也是十分为难,不管加入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所以索性不再谈论此事,苏辰也十分识趣。
“翼德,不管如何,今日能结识你这位英豪,乃是苏辰的荣幸,今后我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咱们暂且不论国事,只谈风月,我敬你一杯!”
“星宇此言大善,干!”
杯酒下肚,方才的些许不快烟消云散,刘备见阻拦了张飞加入苏辰麾下,心中甚为得意,算是小小地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只是张飞没有表态,还是让他有点小小的遗憾。
接下来的场面就热闹了,苏辰让徐晃,祝公道,典韦三人轮番敬酒,无论是刘备还是张飞,都败得丢盔卸甲,不说这三人久经考验,即便是靠人数也堆死他们了。
刘备大醉不醒,张飞稍微好点,他吩咐张府的仆役把刘备扶下去歇息,他深知五原仙酿的厉害,刘备这一醉倒,只怕明天天亮之前不会醒来,而他身为郡守府主簿,刘焉的宴会竟然缺席,到时候自有他苦头吃,这么一想,总算是让他心中稍微平复。
张飞这一醉倒,自然就没有人招待了,不过一会儿张府的管家就来到了大厅:“几位贵客稍待,老爷正在梳洗,稍后便能招待贵客。”
张飞的老爹一直没有出现,他还暗自纳闷呢,听到梳洗二字,更觉不妥,问道:“张伯父是否身体不适?”
管家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不敢有任何隐瞒,答道:“回客人的话,老爷卧病多年了,要不是少爷到处寻找天才地宝,灵丹妙药,老爷不可能挺到今日,老爷听说府上有贵客莅临,本想出来一见,可身体实在不允许,适才老奴回报老爷,说少爷醉倒,留下客人无人招待,老爷这才梳洗打扮,失礼之处,还望客人海涵。”
“哪里哪里,张伯父实在是太热情了。”
不一会儿,果然,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来到了大厅,苏辰喝得不多,并无酒意上头,头脑自然清新。
他上前几步,来到张老伯面前,以晚辈的身份行了一礼:“晚辈苏辰见过伯父,伯父身体不适,还亲自出来,晚辈受宠若惊。”
“咳咳,贤侄不用多礼,咳咳。”张父说一句话都有些费劲,苏辰赶紧上前搀扶着他,手指不经意间就搭上了他的脉搏,稍微一诊断,说道:
“伯父,你这是成年旧疾发作,如果小侄所料不错,伯父应该是年轻的时候受了伤,也就是那时才留下的暗疾吧。”
听到他的话,张父点头赞同,“不错,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若非小儿四处求医问药,老朽早就撒手人寰了,能拖到今日,已经是赚了。”
“伯父可千万别这么说,小侄略懂医略,伯父的暗疾虽然无法根治,可若是要缓解,也并非易事。”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说道:“伯父,此乃小侄自己炼制的回春丹,虽然无法根治伯父的顽疾,不过却是能够大大缓解伯父的病痛,这玉盒之中共有十粒,足够两年之用,当旧疾发作之时服用一颗,能管数月。”
“这太贵重了,贤侄,老朽不能收!”张父虽然没听过回春丹的名头,但即便从这丹药的名字就知道此物价值不菲,要知道丹药的价值已经可见一斑,而此丹竟然还能对他的顽疾有帮助,只怕真不负回春之名。
苏辰没有理会他的推辞,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玉盒,说道:“此乃养寿丹,这一盒一共三十粒,伯父平时可以服用他调理身体,半年之后,想必就能自己走路了。”
“这……”尽管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张父还是被对方的手笔震惊了,养寿丹他是知道的,涿郡也有售,他也服用过,一粒养寿丹的价格从百金起步,这一盒养寿丹起码价值三千金。
初次相识,对方就赠送如此重礼,张父真是收也不是,推也不是,还是苏辰坚决说道:“伯父,你若是认我这个晚辈,就收下这两个玉盒,我与翼德虽是初次相识,却相谈甚欢,希望能与他成为莫逆之交,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与翼德便属于后者,所以伯父千万不能推辞,否则小侄这心里就该不好受了。”
“你,哎,贤侄,翼德能认识你这样尊贵的朋友,是咱老张家几世修来的福运,如此,老朽就不客气了。”
“伯父自该如此。”
接下来有寒暄了几句,苏辰便要告辞了:“伯父,小侄还要去赴刘使君的宴会,今日只能到此,改日再来拜访伯父。”
听到是去赴太守的宴会,张父当然没有挽留,只说道:“贤侄不必客气,今后你要常来,这张府便是贤侄在涿县的家,老张家别的没有,一张床还是有的。”
张父也很豪爽,怪不得张飞性格如此,苏辰再三谢了他的好意,这才带着随从离开张府,往郡守府而去。
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张府拿着手里这两个玉盒,心中百般计较,随后吩咐道:“管家,待翼德清醒之后,让他来见我。”
“好的,老爷,老奴一定通知少爷。”
“嗯!”张父没有再说话,只点了点头,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老张家别的没有,就只有一个拿的出手的儿子。
苏辰的身份老张是知道的,而且刚才宴会上的事情他也听下人说了,此人待人厚道,倒是个值得效忠的主公。
“还有,告诉翼德,今后不要再跟那个冒认皇亲的刘备来往,要是被朝廷知道了,将来指不定会给张家带来什么祸害呢。”
“可是,老爷,那刘备已经在府中住下了。”管家心有余悸地答道,毕竟刘备还是他亲自扶下去歇息的。
张父沉吟半晌,说道:“既然住下了,就让他在此歇息一宿吧,等明早醒了,就请他离开张府,我老张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出身,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免得人家说我们不懂得待客之礼,只是今后此人若是再来,不准他近府,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老爷!”
“嗯,你扶我下去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若是苏辰听到他的这一番布置,定会这么感叹一句。
与此同时,苏辰已经来到了郡守府,太守刘焉亲自带人在府门外恭候,给足了他的面子,正所谓对方做的越是谦卑,就表明他对你所求越大,苏辰来者不拒,不怕你没想法,就怕你想法不够大,只要你敢下饵,他就敢咬。
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既已出山,便是猛虎出笼,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这一次不拼个百年基业,那他是绝不会回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