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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雪仍在下,且还有将要吞没荣熙的意思。
仿佛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自从她小时候起便没有见过。
不知不觉,时间便这么匆匆而过。
君卿安被关起来的这几日,卿华宫却仍如往常一般,除了那日晚上宴会传来的不绝如缕的喊杀声,别的时候便如同死寂偿。
每日照旧有饭菜送进来,且每日都不重样。
奇怪了,就算是之前,君越都没有这般费了心思照料她撄。
而且那慕北琛,仅与自己有几面之缘。
非同于之前被自己那所谓的“父皇”关在天牢,君卿安仿佛被当做金丝雀般困在了这里。
每天都强迫着她吃饭用药,如此一来仿佛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瞧着镜中的人儿脸颊逐渐有些圆润,那昔日横亘在脸上的疤痕也逐渐消退。
甚至还特地准备了安神香,将困扰她多日的梦魇消弭。
卿华宫已然变成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密不透风。
是哪位人士有这等闲心,去救助一个已经失了势的公主?
君卿安倚在窗口,忽然听到了外边传来的鼓声。
十二声,十二声有力铿锵。
凤琉新帝登基,往往是用鼓声来表除旧立新之意。
莫非、莫非自己那父皇已然被人拉下台来不成?
不可能,这不可能……凤琉难道,就这么亡了么?
分明那钟鼓声,还在耳边回荡。
仅仅一夕之间,便改了天色?
细思极恐。
慕北琛如何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成功笼络凤琉的权臣,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或许早就有了打算?
君卿安想到一种可能
君卿安拢紧衣服出了屋门,却依然看到把守在卿华宫外的禁卫军。
不行,她得想法子出去。
……
与此同时,慕北琛立在凤琉皇宫的玄武门,等候那辆马车的驶入。
马车碾过大雪被扫过的阶基,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随即马车停了下来,一双蟒靴,引入眼帘。
慕北琛走上前去,“欢迎回家,北琰。”
慕北琰却跪了下来:“臣慕北琰叩见吾皇,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的那么客气了……”作势就要将慕北琰扶起来。
慕北琰扔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暗地里摇了摇头。
慕北琛了然:“快快请起。”
只见慕北琰与他相差无几的身高,脸色却苍白如纸。
怎的去了一趟北漠,便如此憔悴了?
以往的慕北琰,简直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加上他自己也擅医术,端的是神采奕奕,又何曾有这般解不开的浓愁?
“辛苦了。”
慕北琰抱拳施礼,“皇兄,臣弟想去看看她。”
慕北琛将其拉到一旁,“你还顾着她?如今我们大计已成,纵使有些强硬分子仍在苟延残喘,但我相信一定可以拿下整个凤琉。可是你如今对于她,已经是颠覆生她养她的国家的凶手。”
慕北琰咳了咳,“可我,还是想见她。”
“北琰,听我一句,天下的好女孩儿多得是,你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可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绳子了。”慕北琰敛了眉眼,“让我去看看她……等我确定她过的好不好……我就退出,可以吗?”
慕北琛一贯是知道的,“我怕你,会玩火*。”
慕北琰却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有着与周遭完全不符合的温暖。
“情之于我,本就是飞蛾扑火。”
“无论怎样,我答应了师父的,需要做到。”
……
回到正阳宫,慕北琛叹口气道,“你说北琰,他是不是疯了?”
影烁垂了眉眼。“琰王殿下确实遇到那女子之后,便十分不同了。”
往时的事情历历在目,一件又一件。
纷纷昭示着,她在他心中的不同。
如今两人之间却横亘了家仇国恨,还会如同往常一般和好如初么?
听锦时说,仿佛之前两人就不太平……说是有什么事情,迫不得已一般。
影烁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诉慕北琛。
慕北琛听完后开口道:“派人去护着他,朕实在是害怕那女子会拼了命地伤他,而且朕猜测北琰不会反抗。”
“对了,一定要暗中防护。”
“属下明白。”
……
慕北琰双脚踩过被宫人扫过的青石板,一月前,这里还是凤琉的天下,转眼间便已是他与皇兄掌中的领土。
这几日他总是梦到她。
其实他都很想问问自己的内心,又是不是非她不可。
在他拼了命地想忘记,想通过距离来将他脑海中的记忆。
却每次都在思念面前败下阵来。
还是之前做质子的时候走过的路,如今一块一块却都刻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不得不说凤琉的皇宫果然是富丽堂皇,在一雕一琢上都纷纷费尽了心思。
冬雪欲染,芳华尽揽。
琉璃瓦会在阳光折射下有一圈又一圈的剪影,红色的宫墙却将这气氛匀和暖。
他甫一来此,就生出想要将其纳入自己掌控的***。
如若不是她……
卿华宫离玄武门远的很,辟在安安静静的小角落,却十分雅致,不知是不是君越特地为她而修缮,初初迎合她的喜好。
或许就是,或许就是为了补上对心里某人迟来的关心吧。
不知在她心中,会不会有些多余?
慕北琰没有乘步辇,一步一步地走近,一步一步踏碎卿华宫沉寂的梦魇。
离它越来越近的时候,慕北琰觉得心中仿佛有何物在呐喊一般,擂鼓一般敲击着他的心脏。
这难道就是所说的近乡情更怯?
却听宫门传来吵闹声。
“公主殿下生病了,都不让我们出去么?”
“你可瞧瞧吧!如今这凤琉已然是大梁的天下了。”把守的兵士拦的死死的。
“……可她如若再没有太医来看的话,真的就要不行了啊。”
慕北琰推开拦在门口的兵士。
问那宫女:“你说什么?”
在一旁候着等待时机的君卿安恰好能看到他脸上惊慌的神色。
仅能看到他的侧脸,却知晓自己的心中,还是如旧的贪婪。
何必折磨,何必互相折磨。
她此刻却突然明白了不久前想的问题。
便是他步步为营,一手策划的这行动罢?
先前所说的为质,或许就是,就是个幌子!
一贯身处局外的她,竟没有看破,竟是自己招致了这个祸端!
引狼入室么?!
而如今,他是不是从那北漠回来替自己收尸了?
君卿安走过去,对上他的眼眸。
“如若你今日不将我放出去的话,我便死在当场。”
慕北琰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本是极为欢喜的,却口是心非地开口道:“我想我是没有这么大能力,可以放你出去。”
君卿安从袖中摸出曾经他送予她的短刀,“我说到做到。”
“你不妨试试,如若你在你身上割一刀,我便砍断君越的一条臂膀,如若你将自己杀了,我大可以将君越碎尸万段。”慕北琰威胁的眼眸眯起。
君卿安一怔,仿佛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般嗜血的模样。
似乎他便是一直与她开着玩笑,然后说些令人羞臊的话语。
她竟忘了,忘了他本是大梁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是了,这人前不久,还杀了自己的孩子。
慕北琰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分明是害怕她失手伤害了自己,却心一狠说出这些话。
“果真是人如其名的大梁琰王。”君卿安手指划过那柄短刀的刀刃,明晃晃地映出自己的眉目。
慕北琰这才注意到她的面容。
许是许久不见,竟觉着她,仿佛精神奕奕了些许。
柳叶眉点出桃花眼,本是向上挑的眉目却沾染了淡愁。
愣怔之间回想起那日趁机劫了她马车时的场景。
那双桃花眼,在那鎏金的面具下依然有着心喜的从容。
其实他与她,在对待事物上,是极像的。
“多谢夸奖。”慕北琰上前夺了那把刀。
“哦?便是要亲手了解了我才痛快?请君自便。”君卿安抬起纤细的脖颈。
“抱歉,这张脸,我还不想就这么浪费掉。”慕北琰开口道,“说不定,还能有些用处。”
刀刃在她面颊舔过,在她脖颈处停顿。
“堂堂天下第一媒,就这样死了,仿佛有些对不起这名号罢?”
---题外话---见面惹!